陶扬鸿
今论华夷者,多主道德文化,此甚空泛,有崇美者以美国最先进,为华夏,此尤谄媚强夷之言。宣圣之裔孔颖达曰:“有服装之美,谓之华;有礼仪之大,谓之夏。”夫辽金之入主华土,窃华夏之礼法自文,以华夏自居,奴臣是之,而君子不许也,况美国无其礼仪服装,未尝以华夏为心,欲加以华夏之名,以其高贵耶?自居卑贱耶?此犹耶律德光非父,而石敬塘认之为父,虽元清之奴臣不过于此!何今认贼作父,妄以华夏之名与夷耶?
善哉王船山之论曰:“夷狄之与华夏,所生异地,其地异,其气异矣;气异而习异,习异而所知所行蔑不异焉。乃于其中亦自有其贵贱焉,特地界分、天气殊,而不可乱;乱则人极毁,华夏之生民亦受其吞噬而憔悴。防之于早,所以定人极而保人之生,因乎天也。”地以分华夷,而性气异焉,性气异则文化风俗无有不异者。中国居中央之地,受天地中和之气,其道尚中,其政尚和,其哲学天人合一,尽性而合天,非如西夷之偏于教,或法,强调竞争,有阶级斗争之论,而杀机动于天下,天人对立而不能合一,主张征服自然,而不与自然和谐也,岂有天地位,万物育之气象耶?其虽先进,终夷狄也,恶得称为华夏?
华夷之性气异,而生活饮食亦异,华夏以农耕为生,以谷食为主;夷狄其落后者以捕猎游牧为生,如匈奴蒙古;先进者以贩卖商业为务,如英吉利、西班牙,皆出身海盗也,以肉食为主。不可不辨。中国亦有狩猎,然狩猎有时,为尚武,非日猎禽兽,猎多则伤天地之和,而君子谏之,且所猎者,多为易伤人之猛兽,非温和之兽也,而养家禽,所杀者多家禽,非野物也,养而杀之以为生,亦不甚伤仁,于牛养则役其力而不可杀也,杀耕牛者犯法。虽有肉食,而为谷食之余,非如夷狄之以猎为生,日食肉,皆食肉而无厌也。
盖华夏占得天独厚之地,地大物博,气候温和,可以自给自足,自神农以来,而知种植,以农耕为生,去原始以禽兽为猎之习,而为最进化,最文明之人群也。夷狄所居之地多为寒风大漠,或临海啸,岌岌有不得温饱生存之忧,惟以狩猎为生,强则掠夺他民族之物,不知种,只知取,此夷狄之性也。夫日以捕猎为生,则杀禽兽必多,而损其恻隐之心,长杀戮之气,故其性多凶戾残忍,野蛮而无礼义,粗悍而好侵略。中国以农耕为业,于他民族国家甚少侵略,虽有汉唐之开边,有所扩张杀戮,未至如夷狄之阴惨,绝人族类,使无人烟也。盖能自给自足,谷食之良,凶戾之气少,而甚少侵略屠灭耶?
中国传统,士农工商,士者,国之本也,国赖士而立;农者,业之基也,民赖农而生。故甚重之,而抑商,以其不文教,无生产,日与物交,利益熏于心,易与贪官污吏,夷狄勾结,自古多奸商,熏于利之故也。自西化以后,商业至上,其不熏于利者无几矣,君子之风教日败,小人之恶俗日兴。
华夏之于物,取之有度,所以保天地之生,持节约之术,勿为人类滥用,而长杀戮之气,奢侈之风,古人于此诫之久矣。如孟子曰:“不违农时,穀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穀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西夷则不知也,宗教之为导,日以捕猎为习,科技之强,更猎杀地球生物无数,滥用地球资源,而坏地球生态环境,而动物灭种之多,大熊猫,狮子等皆成罕见之物,其取之无度,而绝灭生物甚多也。影响及于世界,中国亦受其影响,捕猎砍伐过度,而灾患起焉,洪水地震,皆人类伐树木,伤地脉所致也。物质繁盛,无过于今,所取资源无所不尽其极,商品贸易无所不尽其妙,而物欲横流,奢侈享乐日长,腐败丛生。呜呼!似如西夷之俗,倒行逆施不止,山河其将枯竭,天地其将崩坼,日月其将晦暗,而人类有自毁之忧,故君子严华夷之辨,扶长中夏,尊王攮夷,以夏变夷,而恶以夷变夏,所以保地维,延人纪也。
华夷之辨,非仅为族类之固,亦为保地球,救人类,使地无崩裂之灾,人无毁灭之厄。旨哉船山之《黄书》曰:“夫人之于物,阴阳均也,食息均也,而不能绝乎物。华夏之于夷狄,骸窍均也,聚析均也,而不能绝乎夷狄。所以然者何也,人不自畛以绝物,则天维裂矣。华夏不自畛以绝夷,则地维裂矣。天地制人以畛,人不能自畛以绝其党,则人维裂矣。是故三维者。三极之大司也。”畛者,界也,华夷有界限,不可乱,乱则人极毁,不自界以隔夷狄,则夷狄或侵中国,而华夏之生民受其残,夷俗或污华夏,而先王之礼教为之替,岂可不防哉!伤哉,以夷侵夏,无过于元清,以夷变夏,无过于今,三极恐将不保,此岂独族类之忧,而人类之共患也!恢复华夏以变夷风,实所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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