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19日 星期天 晴天
第十五章 情与理的对决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都市情感|我距离你一亿光年（15）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这家人一下子就死了两个，真是造了孽啊！”“上辈子肯定是做了缺德的事。”本来就不大的X城一下子就轰动了。“凶手这是疯了吧。一下子就是两人啊。”“太残忍了，太没人性了。”人们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各种各样不同的猜疑让这座小城充满了神秘面纱。害怕、诡异、血淋淋的场面，无一不影响着人们的思绪与过于敏感的神经。大街上的男男女女神经都绷得紧紧地，惶恐不安，大家处于一团恐慌之中。他们即害怕阴魂不散的死者，又担心触手可及的危险，还有睡梦中那些随时入梦的黑影。
大街上好像那儿都有死者的影子，鬼的影子。“他们那么年轻，一定阴魂不散的。”说者危言耸听，颤颤巍巍，放佛置身于鬼魂随时出没的世界里。
“凶手还没抓到呢，大家最近可要小心了。”“他可是杀人杀红了眼呀。”一天没抓到凶手，每天人们的精神都是紧张的，诚惶诚恐、惴惴不安的。
当一个人失去理智的时候，好像就是疯掉了。不管不顾，大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这是每一个正常人根据自己的想法去判定发疯了的人，其实真正疯掉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什么状态？不是每个正常人能想象到的，只有彻底疯了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拨打。”当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时，若兮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她的身体僵硬了，一动不动瘫坐在地板上。已经好几天了，每次给亦凡打电话，他的手机总是处于关机状态。一种无比恐惧和绝望感席卷而来，若兮无力地躺在地板上，闭上了眼睛。
“这下完了，全完了。”她的心“扑腾，扑腾。”直跳。绝望、死亡似乎在向她一点点靠近。
初夏的天已经很热了。她躺在凉凉的地板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当然是她的躯体已经十二分疲惫不堪了。“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若兮一下子清醒了。窗外漆黑一片，静悄悄地，好像是深夜了。“谁呢？”能是谁呢？”半夜时分莫非是见鬼了，她不由得紧缩一团，屏住呼吸。“砰砰砰”，又是一阵敲门声。
“若兮，若兮，是我。”“快开门。”当那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时，若兮不由得打了寒颤。是他吗？真得是他吗？“快开门呀，若兮。我是亦凡啊。”大门在剧烈的撞击下，它发出刺耳的声音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是你，真的得是你。”一开门，亦凡一下子扑进来，很快地关上门。他神色慌张、衣着褴褛、灰头垢面，没来及说话，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亦凡，出啥事了？”“你快点告诉我。”若兮竟然瞬间清醒过来，她摇着他的肩膀，发疯似的哭泣。好像死亡真得要降临在他们身上了。
“出大事了。真得出大事了。”“若兮，我完了。这下子真得完了。”一向硬骨头的亦凡竟然失声痛哭起来。沉默许久之后，他终于哭出声的。“我杀人了。”“是我亲手杀死了他们。”他把自己的头一下接着一下往地上碰击。
“你真得杀人了？”“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呀？”当所有的不详的预感得到验证时，若兮歇斯底里地质问他。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要吃掉他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你真得要把咱们往死里逼呀。”她声泪俱下，仰望天花板，一下子跪倒在地。红色睡衣的带子滑落下来，披散着头发的她在黑夜里竟然有几分可怕。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得不是故意的。”“若兮，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亦凡用他的大手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浑身剧烈颤抖，极力解释。
自从妈妈去世后，亦凡似乎把若兮看作是生命的原动力。悲伤着她的悲伤，幸福着她的幸福。他看不得若兮有半点的不开心。她的痛苦会让他心如刀绞。
那天当若兮把一切都告诉给他时，他似乎疯了。回到出租屋里，他一下子瘫倒在床上。憋在心里的疼痛让他辗转反侧难以自拔。他实在想不通现实竟然血淋淋地展现在自己眼前。他的叔叔，他的妹妹这些一直和他血脉相连的人，原来都是自己心爱女人的难以启齿的伤痛。他无法接受，不能释怀。
“请问费院长今天在吗？”电话打不通，亦凡没有办法只能直接去找叔叔了。一进院办大门，他就直接去医院高层办公室。“我是你们费院长的侄子，我叫费亦凡。”这里面阴森森的，他不由得也严肃起来。
“叔叔，你好难找啊！”几经周折，亦凡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看见了费洛蒙。“你最近还好吗？”他对叔叔突然变得礼貌却陌生起来。其实经过这些事之后，亦凡突然有点不认识他了。何况他怎么可以是若兮的初恋呢？他怎么可以是若兮曾经想要托付一生的人呢？看着面前的叔叔，他完全不认识了。
“亦凡，你怎么来了？”一看到，费洛费倒是很吃惊。“最近我身体不舒服，有要紧事才去办公室。”他给侄子竟然解释起来。好久不见，他对侄子也有点生疏了。嫂子去世后，这孩子好像得了抑郁症似的，基本上和家里人都不联系了。整天和那个木若兮粘在一起。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嫂子走了，儿女不和，大哥家好像就这么散了。“看你这的样子，一点健身教练的模样都没有了。”费洛蒙强打起精神，半开玩笑地说。
“叔，好久不见。咱们出去喝几杯。”那些陈年旧事积聚在他的心头久久不能释怀，他想和叔叔聊聊。若兮现在已经是自己的人了，他不想让眼前这位长辈再介入他们中间了。必须要有一个了断才行。亦凡这么想的，也想这么这么做。“叔，我想和你聊聊。”看见费洛蒙面落难色，他再次表达了他的诚意。
不想让侄子扫兴，费洛蒙还是打起精神答应了他的要求。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许两人都是这么想得吧。
不算大的酒馆里，两人面对面坐着。亦凡环顾四周，面积虽小，酒馆却是装修尽显奢华。可能这是叔叔常来之地吧。私密、豪华、高端大气。怪不得这么轻车熟路的，亦凡不由得感叹起来。他究竟能给若兮什么呢？他怎么能和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肿瘤专家比呢？不免有些伤神起来。
“喝，叔。咱们今天不醉不归。”他的酒杯碰了一下叔叔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连着三杯下肚，他的脸也红了，声音也大了。“叔，你是看不起我。”“快喝。”不知是酒精作怪还是心里作怪，他竟然对着长辈指指点点，口出狂言。
几杯白酒下肚之后，费洛蒙竟然有些摇摇晃晃，他一把扶住桌子，额头着地。“叔叔，你不会吧。咋就这点酒量。”亦凡嘻嘻笑起来，一边用手拍着叔叔的肩头。
“最后一杯。这杯喝完咱们就撤。”他再一次把酒杯放在费洛蒙面前。
“叔叔，喝呀。快点喝呀。”见叔叔一动不动地，亦凡还以为他装着呢。他用力扳起叔叔的头，原来人已经紧闭眼睛，没有一点反应。“叔叔，你咋了？”“你醒醒吧！”他愣了一下，瞬间醒悟了。疯一般地推叔叔，结果他还是一动不动。
他用手放在鼻子前，啊，没有呼吸了。难道他死了吗？亦凡这下子清醒了，满屋子里乱转起来。咋办呢？咋办呢？他设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一定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咋回家了？”“你还知道这个家吗？”好久都没有回到这个家了。一开门没想到亦珂这个丫头片子竟然在家。不过如此之大的洋房似乎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万万没有想到亦珂会在家。妈妈去世后，她一直迁怒于他，口口声声说是他害死妈妈的。他怎么可能害死妈呢？只不过是妈想不开罢了，与他何干。尽管他已经给她解释过无数遍，她还是那个样子。所以他现在根本不想见到她，即使见到她也没有好心情。
“我为啥不能回家？”“这也是我的家，何况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亦凡看见妹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不能再忍了。“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他也纷纷然，顺势用力往上推了一下背后面的袋子。
他没有再和她辩解，背着大大的袋子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他有更重要的时要去处理，真得没心情去理会她。
“就是你害死妈妈的。”“就是你害死妈妈的。”也不知道亦珂那里中了邪似的。只要她一见到亦凡，非要大声指责一番才肯罢休。今晚更是如此，好久没见他了。今天终于逮着了，她一定要好好发泄一下自己愤怒的情绪。
本来就情绪不稳定，让她这么一击，亦凡瞬间发怒了，眼珠子都红了，“你再说，你再说一句，我就弄死你。”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怒视着亦珂。
“明明就是你和那个木若兮鬼混在一起。妈妈难过才死的。”年轻气盛的亦珂更是不屈不挠，摆出一副对决的样子。也许她从心里一直就认定是哥哥害死妈妈的。
“你再嘴硬，你再说一句。”当这些话一字一字地从亦凡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奋力向亦珂扑过去了。一把拎起她，直接甩出去。看见她的嘴里还在大声喊，他又一次扑过去直接掐住她的脖子，用尽所有的力气。
不一会儿，亦珂口吐白沫，脖子耷拉下来。“亦珂，亦珂。”终于松了手，亦凡看着躺在地上的妹妹，大声呼喊。“你醒醒，你醒醒吧。”无论他怎么摇动她的身体，她还是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一下瘫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失声痛哭。这可咋办呢？两条人命呀！亦凡这时真得不知所措，唯有知道的就是先把它们臧起来再说。但是腿早已不听使唤了，怎么迈也迈不开。他无力地趴在地上。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缓慢地起身。看着身边的亦珂，再看看对面放着的收纳袋。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他迅速地把袋子埋在后花园里，再把亦珂的尸体埋在厨房窗户底下，这两个地方都很隐蔽，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
安顿好一切好，他迅速地逃也似的逃离了这个家，这个大大的洋房子。
“啊，你真得杀了他们？”若兮吃惊地张开大大的嘴巴，眼睛睁得圆圆的，似乎窒息了。“费亦凡，你他妈得是不是疯了？”瞬间明白的若兮抬起手就给他了一个大大的嘴巴。“你这是找死呀。”一向柔柔弱弱的女人在此刻终于发飙了。她也许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仅存的一线希望就这样彻底熄灭了，面前一团黑暗。
时间有时很慢，有时又很快。也许人们处于美好的时光里，总会流连忘返，感叹时光流逝。常常驻足停留在每一个精彩心动的瞬间，用力拥抱幸福时光。然后，人们处于困境之中，常常会觉得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
一直呆在家里若兮和亦凡就是这样子。分秒难熬。冷静下来的他们最近一直呆在这里，没敢迈出家门一步。自从若兮和老公苏南分居后，她就一直住在这里。这是妈妈家的老房子，弟弟若风和爸爸早就搬出去了，剩下这一套房子只有若兮过来住，一般人不会来这里的。相对来说，这里是比较安全的。他们两人这么想的，抱着所有的侥幸心理。
他们不敢开电视，不敢出门。吃饭也是叫外卖。基本上吃喝拉撒睡都缩在家里。
多日之后，若兮终于憋不住了。“亦凡，要不咱们投案自首吧。”女人有时候倒是很理智的。毕竟上过大学的她对于法律还是懂点的。再说经过多日的思想斗争之后，若兮也冷静下来。她也认命了。命终究要偿还的，只是迟早的事。
“我不去。我不去。”“他们一定不会找到尸体的。”亦凡依然保持着最后一丝希望。还有他一直保存着的侥幸心理。
“天网恢恢 ，疏而不漏。”若兮黯然失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一切该来的都来了。是不过是以这种方式罢了，她心疼极了。看着眼前这个眉目间依然帅气十足的亦凡，她一把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亦凡，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所有的悔恨都一股脑儿全涌上心头。也许此时此刻，若兮很想用自己的生命去弥补这一切，但是一切都晚了，真得晚了。
2018年5月21日一大早。Ｘ城各大电台传出一则特大新闻。据新闻报道，经过多日刑警队夜以继日地调查和取证，一个月前谋杀案已破。凶手已经投案自首，真相大白。男的是药物和酒精混合中毒身亡，女的是外力过度窒息而死。
一个月之后，若兮终于说服了亦凡。傍晚时分，她挽着他的胳膊，缓慢地走向刑警队。
这一天是2018年5月20日，是他们认识三周年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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