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听得梅子的声音进门来了:“啥事情?这么热闹?”
传河笑笑的望着正跨进门来的梅子说:“姐,你要毽子不?”
梅子尚未搭话,传江却早已扑过去,挡在了她面前,仰头问道:“姐,你是不是又去跟瑞年表哥轻狂去了?”
梅子把脸一板说:“去去!再胡说小心我打你!”
传江却往旁边一趔,嘻嘻笑道:“谁胡说了?!你不信问传河,那一天我们都看见了,你跟瑞年表哥在场院边弄啥呢?!”
梅子把脚一跺,朝母亲喊道:“妈!你也不管管你娃!净胡说八道!要是在外头也胡说,还叫我活人不?”
毛顺珍却正色道:“梅子,你老实说,传江说的到底是咋回事?”
梅子把脸微微一红道:“我跟瑞年天天在一块,每天都要在场院边说话,谁知道传江说的是啥?”
传江道:“你忘了?瑞年表哥给你喂饭呢!”
梅子松了口气说:“我当是啥事情呢!倒是有时候他夹一筷子饭给我,我夹一筷子菜给他,这有啥?”
传江道:“他拿嘴给你喂饭呢!”
梅子一下子胀得满面通红,闷了半日方带着哭腔说:“妈!你也不把你传江管一下!就由着他作践我!……”话未说完,已经哽咽起来。
毛顺珍先是瞪了传江一眼,呵斥道:“李传江!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把你的嘴撕烂!”接着就站起身来,看了看女儿说:“梅子,你跟我来一下。”
梅子便低着头跟在母亲身后,往父母卧室去了。
毛顺珍往床边一坐,平板着脸对正朝床边走来的梅子说:“你就站到那!把门关住!老实给我说。”
梅子依言关了门,瞅着母亲问道:“你叫我说啥?”
“那啥喂饭不喂饭的,到底咋回事?”
梅子低头想了半日,方说:“我也不知道传江说的是啥。我只记得有一回瑞年吃馍,碗里泡的是馍,嘴里狠势的还叼了一角子馍。咱屋那一天吃的是洋芋拌汤。我就想吃馍了,问他要,他却不给,我就趁他没防备,拿嘴把他那角子馍撕了了一块子。”
毛顺珍瞪着梅子看了半日,方说:“过去了就算了。刚才你是不是又找瑞年去了。”
梅子道:“你才问得个怪!我天天去找他都没见你说啥,刚才去找他就不该了?”
顺珍一时语塞,过了半会子方说:“你也不看我忙着,不说先给我帮忙把饭做了再说。”
梅子道:“还不是我大那封电报惹得!瑞年心里也着急,所以我就去给他说一声,说没啥事情。再就是把考试题对了一下,看能吃多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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