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多少年以后,每当路过“亲亲”,不由自主还会想起那个香槟摇曳,光鲜亮丽的夜晚,好像同任何一个其他的单身的夜晚一样孤独,却实实在在有人陪伴身旁。
你有没有试过,思念一个人的时候,闭上眼睛,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他对你笑的样子,即使那是一张平凡的脸,五官没有任何的特征,普通到你都不知该如何去描述。可当这个人,他的身,他的心,就近在离你不到一米的地方时,你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难道电波里的你们,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那个平行世界,只有“小可爱”和“小天真”。
你忽然想伸手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很短,像是被咬掉的。压力大的人常常喜欢偷偷咬手指头,仿佛指甲就是烦恼,咬掉一点算一点。他的手伸向了酒杯。
他抬手向服务生示意。一名又高又帅的意大利帅哥快步走向他。
”查尔斯先生,今晚喝点什么?”
“王小茜,你喜欢喝什么?”简西看着我,温柔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虽然没有突出的五官,简西的声音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我听着有点晕,还没喝已经有点醉了。
“简西,我平时不喝酒,因为一喝就醉。”
忽然觉得餐厅里的温度很高,口渴起来。躁动的气氛让我的野心膨胀,错觉笼罩着我的头,发出一个信号到我的大脑,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正认真地与眼前这位令人着迷的男士约会。饥饿的眩晕感交织着似醉非醉的驿动,好像听到他点了一个叫做“安东尼世家天娜干红“的酒,说那酒口感好,适合不喝酒的女孩。
点餐更不是我的强项。
菜单上写着飘逸的罗马体,个个单词好像很面善,但当简西问我喜欢吃什么的时候,菜单上看起来古老而深奥的英文单词像云一般飘过,了无痕迹,对我而言只是26个字母的不同组合罢了。
”晚上我想吃得清淡些,不如就点一个芝士海鲜汤,加上一个田园沙拉吧。”
最稳妥的搭配,简西疑惑的表情好像在问我,你不饿吗?够吗?
我拼命点了点头。
简西点了特色素食南瓜比萨饼,据说是店里的招牌。
“今天有健身私教课,不能吃得太油腻,不然就白训练了。”他小声地故作神秘的样子,懂得调皮的中年男人其实很性感。他貌似做了一个左手摸右手手臂肌肉的动作,用力地捏着,那似有非有的鼓包。
我笑了,笑得有点着迷,那个小可爱又回来了。
他看着我,一动不动,呆呆地,忽然像一座雕塑。可眼神里分明忽明忽暗,是在躲闪还是在试探?像海面一闪一闪的信号灯,只有心照不宣的船只才能接受信号。
我不是他的红颜知己吗?为什么信号若有若无?
他是喜欢我吗?还是若无其事?
他想吻我吗?还是他那等待红酒的唇过于干涸?
大力地咬下唇是因为要压抑他的欲望或是有种莫名的情愫在煎熬?
我不做声,平时噼里啪啦地不停说,今晚我却词穷。
简西也不做声。
我们坐在高昂的意大利歌剧里,酒没来的时候,我们看着彼此的眼睛。酒来的时候,他为我倒了半杯:“先试试,看喜不喜欢。”
“喜欢。”我已经醉了。
“砰”。酒杯轻轻地碰在一起,我们的心也轻轻地碰在一起,小心翼翼。
整个晚餐我们说的话还没一通电话说得多。小小的餐桌比电波还长,我不说话是因为猜不透他的心思,而他不说话,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吗?
他注视着我,我看到了疼惜和疑惑,爱意呢?没有爱意怎么约会?我的手指不长,白得像玉,嫩得像春天里即将吐芽的郁金香,正摆在他的面前,握着红酒杯。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像在研究一个市场营销的项目,眼神爬在我的手背,沿着纤细的手腕,上到手臂,最后落在了丰满的胸前。半圆形的胸脯也是白皙的,像钩子一样勾着他的心。
我挺了挺胸膛,用手托着下巴,头歪着,红酒让我的眼光有点迷离,有点肆无忌惮。“小可爱,怎么不说话。”
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我的脚踢到他了。他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脸居然红了。挑逗就像火柴,一根就够了。
“我们走吧。”他猛地一下起身,向前拉了我一把,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牵着我的手。
他的手柔软而温热,像极了今晚的空气。
“到我家坐坐,好吗?我家就在附近。”一阵热风吹在耳旁,像虫子爬在胸脯,爬在身上,小腹一阵微热。
“好啊。”我抬着头,笑着迎接他的挑战,嘴唇写满了欲望。
他快步地拉着我的手,穿过餐馆,穿过侍应生们目光的丛林,走到楼下,走到了暗黑而清冷的夜里。
我一扭一扭地跟在他的身后,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着微微的电击从指尖传到手臂,胸脯抵达心脏。
他忽然停下来,站在一轮明月里,看着走得微微喘气的我。我像一座微醺的雕塑,不知如何反应,只是慢慢地抬起头,用眼睛在问他:“你想吻我吗?”
他眨了眨眼算是回应。
他的唇紧紧地压在我的唇上的时候,我的心蹦出来,我的手不由自主地环抱着他的后背,胸脯贴着他的身体,一切都是湿润的,眼睛里有液体,双舌在交战,世界是黑暗的,却又旋转。
简西索去了我的吻,把我带到了从未去过的地方。
我以为那是天堂,却不想只是一场错误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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