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老爸煮了一锅水粥,炒了两碗青菜,一碗自家腌的咸酸菜。
弟弟和妹妹看见我在妈妈的搀扶下回来,马上过来问:姐,很痛吗?姐,很痛吗…?他俩偷看了一眼老爸后不敢问下去了。
我正看了老爸一眼,见他在忙着灶台边准备吃晚餐的事,便叫了声他,他不敢看我妈和我,低着头应了一声。
我浑身疼痛又无力,回到房间就瘫软在了床上。弟妹顾不了吃水粥跑来大胆地问:爸爸打你了是吗?好痛是吗?他俩看着我,一会儿用小手动动我手,一会儿抚抚我的脸不愿离去。
‘小芳,阿雄,快来吃了。’灶房里传来妈妈的喊声。弟妹俩应了,但妹妹小芳出房门时,回个头来低声说,‘姐,我会拿碗水粥给你吃的啊。’
我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她点点头。不一会儿,小芳果然捧着一碗水粥米来了。我感激地问她,是你舀来的。小芳摇摇头,是妈妈舀的,说完就跑了出去,她也饿坏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盯着四脚凳上的那碗水粥,一咬牙爬了起来,未等坐稳手已伸了过去。我一手拿稳碗,一手拿住碗上面的那双筷子,张开嘴就喝。接着,一边夹菜一边送水粥吃。
青菜尽管没油味,但有盐,煮得清甜还蛮好吃的。虽然水粥米粒少水份多,但有青菜送还能填饱肚子,再个有带辣的咸酸菜调口味,即使吃撑了,也不会觉得胃沽胀,只是解过两泡尿后肚子又饿了,这时就只能硬挺着。
我两三口就把那碗水粥喝了一半,然后咀嚼青菜,再喝上两口水粥,口淡了吃咸酸菜解,不到五分钟一碗的水粥就见底了。
我还没饱盼着小芳还能给我送一碗来,可等到的是妈妈送来的半碗。我望了望妈妈,妈妈说就是这么多水粥了。我默然,眼睁睁看着已背驼的妈妈,轻声地说:‘妈,我饱了,你吃啊。’我知道她准没吃饱,平日里为了孩子,她总让我们三姐弟先吃饱,剩下的她才吃。这半碗就是她吃的。
‘我开始已吃过一碗,我还吃了好多青菜,我真的饱了。你挨打得这么伤,又饿肚子,伤会好得慢。’
‘妈,我真的饱了,您一定要吃开它,明天还要出工干活。’
妈妈看着我的伤痕,泪水又出,狠狠地叨道,‘你爸这个死鬼,怎么就打得这么狠,你就不是他的闺女吗?!这该死的。’
我说:‘妈,您也不要太怪罪他,他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
‘就是你能容忍,就你能理解他,唉……!’
‘谁叫他是我爸呢?’
‘好了,好了,你把这半碗水粥喝下,我心里才能宽慰。’
我见拗不过妈妈,便说:‘这样我喝这的一半,剩下的您喝!’
妈妈见我说得那么硬,点了点头。我拿起碗喝了两口,再吃了些青菜便递给了她。
妈妈接过碗并没有喝,她说:‘伙房灶台上还剩有些青菜汤,我把汤倒入水粥里再喝。’
我看着妈妈走出房门,看着她那瘦小的身躯,忽觉心里很难过。
妈妈洗过澡后拿来了一小瓶茶子油,这是春节探亲时,我外婆给的,外婆说这油对跌打至伤很有效。妈妈对着我认真说:'今晚你不能洗澡了,伤口不可见生水,这样抹上茶子油才好得快!
我嗯的一声听妈妈的。妈妈帮我脱了衣服,然后将茶子油倒些去小碗里,用她洗干净的手指沾上慢慢涂在伤痕上。
哟,很凉爽哦,不一会儿真的没这么痛了,我一下高兴地说:
‘妈,这茶子油真好咧,涂过的伤口凉凉的!’我感到妈妈真好,激动了,想说一句感谢话,可我一时又不知用什么话来表达,便快嘴说:
‘谢谢妈妈!’
妈妈听了愣了愣,也不知说什么好,只笑了笑,然后指点着我的头,‘要感谢就感谢你的外婆!’
我朝着妈妈笑咧咧的。”
田阳听婆婆说到这,已困盹了,酒气上来令他摇头晃脑的,还迟顿地用手指着台面说:“我…等不…了了,您说那…天傍晚…老三挨打…了没有,就…行了。”
婆婆笑笑,一口气就说:“没有,老三没有挨打!”
田阳听了嘴巴嘻嘻笑了两声,头一低趴在台面上昏睡去了。
婆婆还在兴头,还想田阳问老三为什么不挨打,可田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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