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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又失眠了,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在慢慢西斜,只一会的功夫,西南角的天空上方翻卷着大朵的乌云,一朵压着一朵,低低的云层铺展着,在一点点缀满天空,瞬间午夜的天空变得黑暗。
借着窗外路灯的点点微光 ,林雅如烙饼般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一丝的睡意。索兴翻身下床,披了件衣服,静静地走到阳台。
窗外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漆黑,暗沉的天空见不到一丝的光亮,偶有大颗的雨滴在悄无声息的飘落。窗外湿漉漉的空气顺着窗户的缝隙被风吹到林雅的身上、脸上。林雅拽了拽身上披着的男式外套,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林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披着的这件男式外套上。
外套是陆峰临出国前,特意给林雅留下的,那是一件某品牌的深灰色短款休闲夹克,衣服的里衬是一种柔软的面料,穿在身上即贴身又保暖。这总感觉让林雅觉得就像倚偎在陆峰怀里一般温暖。
这件衣服也是两个人由相识到相知、相爱的见证。
那是两个人在懵懂地确定恋爱关系后,跟随旅行团一起去南方游玩,在一家旅游商店林雅为陆峰精心挑选的。还记得当时两个人争抢着付款,最后还是陆峰那有力的大手一把把林雅揽在怀里,用左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腰,才把钱款付了。
后来两个人假期经常出去游玩,陆峰会心有灵犀地带着这件外套。这件衣服自然成了两个人爱的见证。
而现在,只要林雅感觉到一丝凉意,她都会随手抓过林峰的这件衣服披在身上,而且总是习惯性地扯过衣服的袖子,把它放到鼻子下面轻轻嗅着 ,那是种久违了的熟悉感觉。
那种熟悉的淡淡烟草味道,让林雅总是会起想起辛晓琪的那首歌。
而每次失眠时,林雅都会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这样林雅才会感觉到心里安稳。脑子就如同打印机,她要把这种熟悉的味道,打印在心里。
只有嗅着陆峰的衣服,并把它抱在怀里,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这让她内心生出一种踏实、有依靠的感觉,仿佛陆峰就在自己身旁。
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烦意乱的,抱着陆峰的衣服也很难入眠,失眠让林雅变得有些心烦气躁。
白天还好忙碌地工作,休息时和同事聊天开玩笑,午休时还可以小憩一会。可是每当夜晚来临,孤单、思念陆峰的心总是无法安稳。
由于时差,两个人要挤出空闲时间聊一会,视频里对望的眼神,不舍放下电话的心情,那种思念常常揪得林雅心痛。
林雅就会翻看两个人通话的微信语音,两个人的微信聊天记录,一种心底的思念如蚁般蝉食着林雅的心。呼吸着窗外潮湿的空气,陆雅湿漉漉的心仿佛能拧出水来 。
心情如夜晚天空中那朵飘动的瓦灰色的云,让人感到阴冷、压抑,有些透不过气来。林雅怀念和陆峰在一起的时光,曾经那种美好的感觉,让林雅觉得每天如同喝了蜂蜜一般充满甜蜜感。
每当两个人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散步,看到同学们偶有经过投来羡慕、欣赏的目光时,林雅的内心就会升腾出一满足感。她觉得能有陆峰这么优秀的人陪在身边,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可惜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就在他们埋头苦学,高中三年的同窗生涯就要结束,马上进入高考时,陆峰家里的一个越洋长途电话,彻底割断了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憧憬。
陆峰远在国外无儿无女的的二叔生病了,需要人去照顾。就这样陆峰即要在那里学习,又要照顾二叔,陆峰去了国外。
2
站在阳台的林雅,望着窗外暗黑的天空,屈指细数着和陆峰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不知不觉,陆峰离开自己已经三年多了。每晚两个人通话结束时,林雅都会屈指算着陆峰回来的日期。
陆峰曾说过只离开她三年,三年后一定回来。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林雅觉得两个人的未来越来越渺茫,还有几个月自己就完成了大学学业。
窗外的雨滴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阳台的窗玻璃被大颗的雨滴敲打着发出声响,这声音在寂静里传出好远,林雅向后退了几步。
她抬头看到墨蓝色的天空,那些堆积的大片瓦灰色的云朵,在层层叠加,密集地铺满天空在缓缓压了过来,林雅的心如这天空般压抑。
随着大颗的雨滴“噼噼啪啪在不停地敲打着窗棂,林雅看了一下表,已经过了午夜,可是林雅一点睡意都没有。她不知道隔着一条海岸线在国外的陆峰,有着地域时差的那边,陆峰在忙些什么?
最近林雅感到陆峰越来越忙?林雅有时候找不到他。如果不是陆峰找她说话,林雅现在很少去打扰他 。她心疼他工作忙起来,饭都吃不上。可那么远林雅心疼他可也没办法。
忽然,窗外一大颗雨滴跌落在窗棂上,雨滴顺着阳台的玻璃纹路在快速下滑,窗外的雨开始越下越大。
雨水在奋力地攀爬着阳台的窗玻璃,那映在窗玻璃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清秀面容。
两个人从高二开始熟悉。在林雅不认识陆峰之前,林雅健谈、开朗,又酷爱运动。尤其喜欢打篮球,球技可以和男生媲美。
她的一张单手投蓝,高空跃起的身影,被体育老师抓拍照片放大在校园报刊首页。秀美的风姿引来其它年组的男生,在课间休息时过来偷看她,那种仰慕的神情,俨然比看大明星的感觉还兴奋。
说实话林雅长得不算漂亮、更谈不上妩媚多姿。大眼睛、嘴巴有点像明星姚晨,她不单是球技好!学习也非常优秀,尤其是外语。
还记得那年市里来考察教学,区领导在课堂听课,其中一位外教老师。当他们走进林雅所在的高二一班时,刚好班级在上英语课。
那个外教老师当场提出了很多问题让学生回答,林雅是外语课代表,她丝毫不怯场地回答完问题。
听课的老师们在下面热烈地鼓掌,这堂外语课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了。而林雅的名字却被同年级的同学们再一次熟悉。
爱慕的小纸条总是会在课桌里时常出现,没办法林雅把收到的小纸条,都交给同桌陆峰来处理,渐渐地林雅对陆峰产生了一种依赖感,心里有烦恼、不开的事都会和他说。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两个人之间慢慢地形成一种无言的默契。
夏天是个多雨的季节,校园西侧的林荫小路有两个人行走的足迹,几块假山石在雨水的浸泡中长着湿滑的青苔,两个人会绕着假山奔跑着,亦或互相倚靠着背诵笔记或朗咏课文。那条幽长的校园小路,曾留下了两个人形影不离的身影。
记忆拉扯着林雅的思绪,一声雷声把林雅从沉思的记忆里唤醒。
窗外的雨还在继续下着,黑暗的夜空看不到一丝的光亮,阳台旁的一角,雨水如奔涌的瀑布,咆哮着奔涌。林雅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她不知道或许她再也不能等到陆峰回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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