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门蛊毒!!众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
吴先生也微微直了下身子说“我昨天看了脉,他肚子里面有活物,却不知是何物?今日听你一说,才知原来是只蛊虫。”
师姐默默点头“是天蚕蛊,只这一日的功夫,这只蛊虫已经在他体内吐出蚕丝,渗透五脏六腑,四肢百脉,马上就要侵入大脑。平常蛊虫可以用药物麻痹,再设法取出。只是这天蚕蛊,蚕丝与身体缠绕。若是麻痹了蛊虫,木头也和废人一样。若是断了蚕丝,将蛊虫取出,木头也必死无疑!没有万全的把握,这天蚕蛊,最好不要贸贸然轻取,以免引蛊上身。”
竟有这么厉害,罗门实在是太邪门了。
师姐接着说道“而且马上,蚕丝侵入木头大脑,从此之后,木头便是罗门的杀人利器。只要听到罗门蛊铃响起,就会刀枪不惧,所向无前。”
“那我们,我们只有,杀,杀了木头了。”阿根结巴的说。
“光杀死没用。”师姐摇了摇头。“还要将尸身焚毁。一点残骸都不能留下。不然,未焚毁的残骸会继续生长,哪怕埋在地下也会从新成长为一个木头,破土而出。若是有几截残骸,便能长成几个木头。木头依旧会被蛊虫操作,百死不殆。并且焚毁尸身的过程,要特别小心。不能被里面蚕丝沾染,不然,就会被天蚕蛊附身。这,才是天蚕蛊最最厉害之处。一不小心,万劫不复!”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能如此精准的知道我罗门天蚕蛊,纵不能解,也称得上厉害了。寄先生果然高明。”几个南人,站在门口。
为首说话的那个身形魁梧,目露精光。身后几人,都是南越人标准的,精悍型身材。唯有一个人走在最后,身形修长,却蒙着面巾,一双眼,直直向我扫来。我虽然戴着有面巾的斗篷,还是下意识的低了低头。
我悄悄的感知他们的修为。为首的那个已经是武圣。身后几人同我一样,是上元期。唯有那个蒙着脸的,我却一无所感。这倒让我心内更加不安起来。
“高明不敢当。”师姐开口回话“只是据我所知,这罗门天蚕蛊,极难炼制,珍贵无比。如今却用在我这医馆门童身上,不知南越罗门。意欲何为?”
“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不用绕弯子。”为首那人说道“正是听闻寄先生医术高明,想请寄先生南越走一趟,替我罗门中人施以援手。”
“求医问药,平常事尔。只是对人施蛊,又在吴先生身上下此重毒,罗门行事,未免太过狠绝。”师姐冷冷的说道。
“不检测一番,怎能知晓寄先生医术如何?”那人一副笑容,“而且我知道,寄先生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师从纪非烟,武功修为也不低。方才这位的音武也另我们大开眼界。” 众人齐齐顺着他的手,看向我。
他顿了顿之后说“我们此行,正想连你师尊也一起请到南越去。”
“啊”我不仅倒抽一口气,下意识看向师姐,她也戴着斗篷,裹着面巾。不知道正想什么。
“我道南越罗门为什么寻上我这小小医馆。原来是瑞王到了。”师姐站起身,摘下斗篷,笑吟吟的向最后那个身形修长,蒙着脸的人施一施礼。
“好说”那人也摘下面巾。面容俊秀清朗,却是双眼如鹰,弯鼻如钩。勾勒的整张脸无比阴郁,又有一番狠绝之美,让人不敢多看。
他信步走到前头来,忽然对着我说“二十年前一面,另某倾慕不已。西枭灭国之后,曾派门人四处寻访,却不见踪迹。二十年来魂牵梦绕,不曾想,今日还能再见。”
我一直不曾开口说话,和师姐之间的交流也一直用本门的传音入密之法,旁人却都听不到我们所说的。没想到,他居然错把我当成师父了。再看他看我的眼睛,此刻却含着无限柔情,万般流连。
他见我不开口,又逼近一步说话“二十年前请你去南越,却被你的音武所挡,让我移魂摄魄而昏睡不醒。如今一见,你的音武修为已经更上一层楼。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用天蚕蛊人,来请你跟我去南越了。”
说完这句话,他立马又退到后边,还是为首那个人。笑眯眯的拿出一个铜铃,轻轻一摇,地上的木头马上就拽紧了拳头。再一摇动,木头一跃而起,双眼睁开,黯淡无神的双眸之中,隐隐透着一股杀气。
“不好”师姐传音入密,低声对我说道“你先抵挡一阵,我将这三人送走。”她立马封了吴先生,张伯和阿根的听汇穴。带着他们从后门而出。
我端坐琴旁,此刻全神贯注,催动琴音。心内默默念叨师父手札第四阶要义“沧浪之水,濯涤我心。大化之音,予我青冥……”
只见几个南人合力围坐,单手都搭在前面那个摇铃的人背上。在那个南人面前,生生筑起一道气劲墙。抵挡我的琴音侵入。瑞王双手负在身后,闲闲的站在后面,只作壁上观。只有那个铜铃露在气劲墙外,一下一下的轻轻摇动。
木头似乎感觉不到我的琴音。一步一步,踏着铜铃的节奏,朝我走来。尽管他的衣服被琴音割裂,一会功夫,已经不着寸缕。身上皮肤也一层层破开,血水流出来,立马变成血气蒸腾。
一副恐怖诡异的画面呈现了出来。一团血雾慢慢向我靠近,血雾之中,隐约有个人形。这样的画面,让我忍不住想呕吐。没想到第一次对敌,竟然是如此残酷画面。我只好闭上眼睛,强忍着内心的巨大恶心,用全力开始弹琴。
只听的瑞王在后面发话“毁了她的琴即可,不要伤人。”
感知到木头就快走到跟前,我不禁有些心急。更加焦急的挥动手指,可是跟他们众人的气劲墙相耗着,已经让我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气郁不畅。慢慢的,我的手指也被琴弦割破了,血水渗了出来。
好在这个时候,师姐及时赶到。将手搭在我肩上,一股内力涌至,师姐已经到达突展期。我顿时觉得一阵清爽,而后,琴音激荡而起。
“砰砰”一声,铜铃应声而碎,木头顿在琴前三步之处。他们的气劲墙也瞬间摧毁。除了瑞王外,我们双方各自都有损伤。
我停下手指,和师姐开始调息。木头身旁血雾渐渐散去,空气中飘散着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只看见木头白骨尽露,所有肌肤、五脏六腑已经都在刚才化为血雾。唯有一颗心脏,还在胸腔内“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心脏外面,缠着密密的银丝。银丝也将木头所有的骨头都紧紧缠绕起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所有银丝的归结处,一条金黄色的虫子,正在一拱一拱,伸缩蜷曲着。
“果然厉害”。瑞王的脸沉了下来,“二十年后,我还是稍逊一筹。单修,我们走!”
两个南人,抹掉嘴角涌出的鲜血,捂着胸口,走了过来,拿出一个大口袋,将木头全身罩了个严实。扎紧袋口,扛着木头,退到门口。
只见一阵青烟,一眨眼功夫,南越众人,倏地不见了。
只剩我和师姐相顾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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