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蝎传说

作者: 史叁 | 来源:发表于2017-10-20 14:56 被阅读138次


    洞里像是一个集市,那里有卖肉的李成财和纳鞋底的张寡妇!

    破烂的杂院里有一条老的开始褪毛的狗。

    门口一颗老槐树底下坐着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太太,手里端着一碗面条,吧唧着嘴吃的很投入,偶尔抬起头来偷过对面门缝看看老李家空荡了几年的房子里长满的半人高的杂草。

    院子里有个编着辫子穿着粉红色的短袖,洗的有点发白的牛子裤洒水的女孩子。

    她十二岁了,因为没钱上学在家里帮父亲种地和照顾年迈的奶奶。

    “吱呀”一声,父亲推门进来了。

    小女孩跑去父亲那里,接过父亲手中的铁锹。帮着父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跑去伙房给父亲盛饭。

    李成财挑着两桶水从这个杂院门前经过,看着老槐树底下坐着的老太太,说到:“老婶子啊,孙女做的饭好吃不?这日头都下山了,你不进屋吃,蚊子都飞到碗里了。”

    “好吃,不,不着急回。”老奶奶看着走远的李成财囔囔地说。

    小女孩的父亲走出了院子,向着母亲的眼神望去,老李家的院子已经空了好多年了,说来也颇为奇怪,记得有一年村里来了个收野生蝎的人,村里靠着大山,山里的野蝎是很多的。

    村里人大白天疯了似的往山上跑,就只为了赚个零花钱。

    老李一家人压的很稳当,到晚上谁家都不去了,他才拿着手电跟儿子去找野蝎。他的手电比较特殊,是专门用来抓蝎子的。

    这夜里,明月照彻山头,老李父子俩挎着手电去找蝎子,大山近处的蝎子已经被村里人挖遍了山头捉的所剩无几了。

    老李和儿子只能去深山里,早就听说深山里有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老一辈的人在年轻的时候几乎就是白天黑夜与狼为伴。

    听老一辈的人说,谁家的女人屁股圆,狼就跟在后面专啃她屁股,几乎会把她屁股上的肉掏光。活不活的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那时候的人生活虽然困难,但是家家户户都有几亩地,养家糊口也还可以,为了防止狼群,都会养几条大狼狗。虽说狗干不过狼,但好歹也有一定的威慑力。村子里的狼祸害牲畜,让村民每日都不得安生。

    在后来,这事情还是让乡镇府的领导找了一群猎户把这些狼群才解决了,乡亲们还为此杀牛宰羊犒劳猎户,顺便庆祝狼群被灭。

    那一次有没有后患就不知道了,毕竟赶尽杀绝也不太可能。

    老李和儿子在大山里越走越深,而且蝎子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抓不完的,老李开始盘算着用这些蝎子能卖多少钱,可以再添点钱买一个脱粒机了。毕竟每年麦子都是晒在场上拉着毛驴子一圈圈的碾压,太费劲了。有了脱粒机自己也方便,再说了用自己的脱粒机帮助邻舍自己也有面儿。

    老李想着想着,看看自己桶里爬满的蝎子很是满意。

    儿子突然抱着一瓶蝎子走向一个地方,这让老李很奇怪,儿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走向一个山洞,老李想叫儿子,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压根也叫不出声来。

    洞口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脸上都没有表情,动作却在欢迎他们,老李感觉很奇怪,这半夜三更的大深山里怎么会有活人的存在?莫不成是撞上鬼迷了心窍?

    洞里灯光透彻,像极了那些在山里搞旅游的团队,人山人海的,还有很多儿童的玩具,市面上有的东西这里都有,这让老李更加奇怪,但是他始终还是跟随着儿子往前走,因为他觉得自己掌控不了自己,像是有一个什么东西在内心里召唤着自己往里走,别回头。

    老李走着走着儿子就不见了,这时候李成财在边上摆摊卖他家的猪肉,老李问他见没见过儿子,李成财不说话,只是给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剁着肉。

    村里的张寡妇在卖自己镎的半拉子鞋子。老李又问她见没见过儿子,她似乎也认出了老李,就带他走进了一个更深的洞里。

    进到洞里的时候老李惊呆了。洞里全是跟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半大小子,女娃子。

    “求娃仔,求娃仔。”老李朝里喊着,却没有人答应,这还孩子都坐在靠墙的一块土坑上。手里好像都拿着什么东西在吃。黑暗中,老李看不太清。打开手电老李惊呆了。

    这那是什么娃子啊,这都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尸骨啊。老李慌了神,掉头找张寡妇,这时候还哪有什么张寡妇,刚才热闹的情景早就不见了。老李连滚带爬的往洞口外跑,几次都被尸骨绊倒。

    冲到洞口外的老李忽然想起来儿子还在洞里,老李刚要往里冲的时候看到洞里有一个黑影慢慢的朝自己走来,老李喊着:“是谁?”那个黑影没有出声,老李敲了敲刚才跑路时灭了的手电,一看是自个儿子球娃。

    球娃如同一个木偶一般朝着老李走来,刚刚走到老李的怀里就晕过去了。

    老李抱起球娃就往回跑,这一次为了几个野蝎子半条命都没了。老李一口气跑回家已经是麻亮的天气了。

    球娃昏迷不醒把老李跟婆娘愁坏了,求医问药都没用。三天后才自己醒来。

    后来老李问球娃看见了什么,球娃只是摇头说他啥也记不清了。但球娃一直要求老李要离开他们住的这个地方。

    老李还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无奈之下老李背着家当领着婆娘球娃投奔了在新疆的亲戚,再也没回来过。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不知是死是活。

    从哪之后,山上再也没见过一只野蝎子,而且那些挖了野蝎子的人都开始得一种怪病,每个家里都会被折腾一阵子。再后来,村里来了个道士,让村长在村口盖一座金鸡庙,村长就照做了,盖好金鸡庙的那一天,山里下了好大一场雨,洪水都下来了,但死活就是进不到村子里。过了两天天也放晴了。你还别说。自打那以后,村里再也没啥人得怪病,得了怪病的也都全好了,村里人自此以后每逢佳节就要去金鸡庙烧香磕头。


    女孩的父亲叫李冒财,这个名字太福,可是李冒财这个人太穷,穷到连女儿上学他都供不起。他也不愿意供,他觉得女娃子上学没意义。但他也不让嫁人,就到大了出去外面打工给他挣钱养活他,这个时间段又改要去田里割麦子了。

    稻子金灿灿的垂下了麦头,李冒财懒洋洋的带着女儿在田里割麦子,当他们正割的起劲的时候,张寡妇在他们家房子后面的大坡上朝着他们喊话,张寡妇跟他们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三公里。

    张寡妇喊着:“李冒财,李冒财,你妈不行了,你快来看看。”

    李冒财听不太清楚,他刚要问女儿,却看见女儿已经跑出了田埂往家里跑。

    李冒财朝着女儿喊:“翠花,你跑啥跑啊?”

    “张寡妇说奶奶不行了。”翠花头也没回的往前跑。

    李冒财懵逼了,扔下镰刀就跑。李冒财觉得自己就是连滚带爬跑回家的。

    李冒财还是迟了一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去的时候他妈已经蹬腿了,他妈在墙上靠着炕根坐着,头已经耷拉下来了。

    丫头抱着奶奶再哭,李冒财一下子摊到地上也抱着头哭了起来。

    这样的消息就像一场风一样挂遍了村子,村民们一听李冒财妈死了都来看热闹。

    村民们都在嘀咕抱怨老太太死的不是时候,这大热天的,再说谁家的麦头子都烂到地里了,还哪有时间帮他埋人啊。

    这大热天的,也不能就这样放任自流吧,这不把人臭死么,李冒财没辙了,带着闺女挨家挨户的磕头请人。村民们心软,主要看着这可怜的丫头,都答应壮劳力帮忙抬棺。

    棺是有人抬了,可这埋人还得使钱啊。李冒财穷的连姑娘都养不起,哪有钱埋人?

    这村长看不下去了,出来撑腰给李冒财出葬得费用。李冒财很高兴,恨不得跪下来当场就要认村长当干爹。不过 ,村长也不是傻逼,哪能让他白掏这个钱。

    村长单独找李冒财谈了这件事,因为自己家有两个儿子,都在上学,而且岁数都跟他们家翠花一般大。所以这就显而易见的挑明了让李冒财把翠花提早许给他家大儿子。

    李冒财这件事还专门去征求了翠花的意见,翠花说,只要能把奶奶风光的埋葬了,这个要求它答应了。李冒财为此很高兴。

    李冒财母亲的这场葬礼风风光光的就在炎热的盛夏里办完了,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该收麦收麦,该拖粮拖粮。


    转眼间,岁月蹉跎。

    翠花也奔二十的大姑娘了,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有样。这真就奔的出水芙蓉般诱人。

    一直待在村里的翠花让不少村里人都垂涎三尺。更别说许配给村长的大儿子。

    也不知道咋回事,最近突然就从外地来了一群什么考古学者之类的。还是政府特批的。要求住在村民家里,乱七八糟的费用到时候都会有乡镇和政府报销。

    这一群带头的叫朱玉堂的考古成员就住在了李冒财家。

    这个朱玉堂所在的考古队在他们的深山里去考古,就发现了曾经老李去过的那个窑洞,洞的深处有一只大蝎子,足足有一个水牛那么大。猛一看,把朱玉堂一行人吓得懵逼了。有不少人当即晕倒了,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阵仗,谁也没敢跑。结果懵逼了半天,吓得就差尿尿了。朱玉堂这才发现,这家伙半天没动。壮着胆子过去一看,他大爷的。原来是座雕像。

    朱玉堂正想骂一句:谁他妈这么无聊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朱玉堂的手电筒无意间照到它眼睛的时候,它的眼珠子里爬出了一只血红色的蝎子,这一下。朱玉堂顾不上懵逼了,想都没想叫醒了所有人一股脑儿往外跑。所有人一口气跑到了李冒财家。

    朱玉堂确定了所有人到齐后才松了口气,其他人都问他看到啥了,一惊一乍的。

    朱玉堂怕吓到李冒财跟翠花。就把所有人都聚集到李冒财家的厢房里,关上了门。才对大家说:“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个牛大的蝎子是座雕像,不过它的身体里有一群剧毒蝎,就是传说中的血蝎。这种血蝎专门以生物的精血为生,但更多的时候会以刚下葬的人得血肉为生。其尾巴上所携带的剧毒不亚于眼镜蛇,而且它还会像蚂蚱一样跳动,一旦被它蛰伤,那将必死无疑。这个物种我只在书中记载里看过,这种生物几乎绝种,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实属罕见!而古书中没有记载的是这种东西如果吸食活人血还有很强的滋阴补阳的奇效。”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处理?总不能真的袖手旁观让其危害村民啊?”众人都点头同意。

    “不仅不能,我们还要带样本回去研究。”朱玉堂说道。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面对和抓捕这样的危险物种?我们必须要商量出一个对策才行。”队友说。

    “这对策得慢慢商量,不能惊动了街坊邻居。”另一个队友说。

    “不能慢慢商量,我们要尽快商量出方式方法,而且尽可能快收集一两个标本后想办法把那个地方封起来,然后迅速撤离。不能在这里逗留了。”朱玉堂说。

    大家都纷纷点头开始商量对策。

    “我在古书上看过,有一种叫迷迭香的草。本来这种药草是醒脑的,可偏偏这个家伙它就能闻着它进入短暂的休眠状态,我们趁机下手,但不能抓太多,到时候尽快撤离。”朱玉堂说。

    “那上哪弄这种药啊?”队友说道。

    “这个我来的时候带了点,本以为也用不上,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朱玉堂说。

    “那是晚上行动还是白天行动?”队友说。

    “晚上吧。”朱玉堂让大家各自回去养精蓄锐,等待晚上的大好时机。

    月圆的夜空滑过整整清风,村子里安静的犹如一副画卷。

    朱玉堂一行人在山间的羊肠小道上不紧不慢的走着,眼看就要走到那个洞口的时候,谁都开始唯唯诺诺的不敢向前,兀自拖慢了脚步。

    朱玉堂说:“怕个锤子,我们有迷迭香,血蝎子是奈何不了我们的,哥儿几个不用怕。尽管跟在我后头走就是了。”

    正当大家伙都壮起了胆子向前走的时候,洞里却亮了起来,就像土匪的山寨一样,火光通亮。洞里走出一男一女,长的异常清秀。站在洞口好像在迎接着什么。

    不出一根烟的功夫,从洞口右面的山上就翻过来很多人,有的手里挎着篮子,有的提着背包,有的穿着破破烂烂,有的还穿的旗袍。甚至还有人穿着西服打着领带。这群人像是在赶集一样的朝那个洞口走去。

    朱玉堂彻底让着场面给震惊了,他明确的知道这些看似人的人其实都不是人。他们只不过是死在不同时期的村民,流浪汉以及探险者和意外死亡的青年俊才。

    队友种其中一个已经被吓的尿了裤子。其他人也都吓得不轻。

    “这里真的不简单呐,为什么会有如此盛大的鬼会?”朱玉堂自言自语道。

    “老朱,我看我们还是撤吧,这真他妈能吓死人。”一个队友说。

    “怕个屁,在观察观察。急什么?”朱玉堂说道。

    “你看,老刘都尿裤子了,你还等啥么?”

    “既然已经尿了,就不怕再尿了。”朱玉堂给大伙散烟。

    山谷中星星点点的冒着火星子。

    远处的山洞里还是一副热闹景象,朱玉堂提议直接去那个山洞里了解情况。

    “你们有人敢跟我去那个洞么?”朱玉堂望着大伙说道。

    “我跟你走,让他们带老刘回去。”老张说道。

    “那你们就慢点回去,我跟老张去探探风,晚上记得给我两留门。要是我两今夜没回去,明天你就跟上面通信让他们来处理吧。切记,不要惊动了村民。”朱玉堂说。

    众人纷纷点头。

    朱玉堂说话间就开始动身。

    “别急,你急啥啊,你没见那些个鬼进去的时候身上都有带黄色的东西么?再说了,我之前听过老一辈的人都提过,鬼就喜好黄色的东西,最怕红色的东西么。”老张说道。

    “扯淡,厉鬼不都是红衣,什么喜欢黄衣,不喜欢红衣。不过,确实身上都有黄色的东西。”一个队友说。

    “那就把老刘的黄裤衩子撕开了栓到钮子上,让他光屁股回去。”朱玉堂说。

    “再别扯淡了,一股子尿骚味。大半夜的光屁股像撒。”老张说道。

    “你把你脖子里的黄玉亮出来,我把外衣脱了,这就走。”朱玉堂对老张说。


    其他人搀扶着老刘原路返回了村里,只有朱玉堂跟老张猫着腰向洞口走去。

    “行了,老张。把腰挺起来。亮出你的黄玉。”朱玉堂说着也挺起了身。

    快到洞口了两人都兀自紧张了起来,朱玉堂假装镇定的看着洞口的一男一女。洞口的一男一女并没有做出任何让朱玉堂和老张紧张的动作,只是漠然的朝着他们俩点点头,示意他们往里走。

    朱玉堂跟老张进入洞里却看到了让他们匪夷所思的一幕:这里的一切似乎看起来并不是他们认为的魑魅魍魉混为一谈,而是这里的一切跟所有他们见过的集市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他们还看到村里卖肉的李成财和纳鞋底的张寡妇。

    他们一直往里走,似乎并没有引起这群人的注意,朱玉堂感觉像是梦游一般,脑海里出现的都是幻觉。

    他提醒老张,既然已经入了虎口,必然是要看看这老虎的模样。

    而这老虎并不是真正的老虎,而是那座庞大的蝎子雕像里的血蝎子。

    那个因迷迭香而沉醉的怪舞。

    人群中的交易井然有序的进行,只是他们的目的地都在洞内一个抽取精血的聚集地,所有人都把抽取的精血供奉给一个看起来像乞丐一般的老头子。

    接下来再由老头子把所有人的精血倒在那座蝎子雕像的眼睛里,紧接着就会听到血蝎子刺啦啦的吸血声。

    这样的场景恐怖的让人毛孔大张。

    同样,这让朱玉堂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人到底是人是鬼,若是鬼,怎么会有精血?若是人,这些人又从哪里来?

    正当朱玉堂想到这里的时候洞里所有的亮光都消失了,刚才在灯火通明的情况下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一瞬间那个雕像的眼珠子里爬出来无数个血蝎子,照的洞内一片血红,而朱玉堂此刻才看明白那些所谓的“人”都是皑皑白骨,这个场景让朱玉堂腿软的当场倒地。

    老张已经被当下的景象吓得慌了手脚,就连点迷迭香的手都抖得不成样子。幸好最后还是点燃了,血蝎子的血光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慢慢的熄灭了。

    此时,慢慢恢复的朱玉堂和老张不得不赶快收集血蝎的标本。

    收集完标本的两人迅速的从山洞撤离,回到李冒财家中,正当这时候他们却看见李成财从张寡妇家里出来,朱玉堂和老张并没有惊动他。

    朱玉堂貌似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跟老张说道:“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老张兀自回答道:“肯定是偷情么,还能有啥?”

    朱玉堂说:“没那么简单,你忘了我们刚刚在洞里也见过他们俩吗?”

    老张:“对啊,难道说这两人已经死了?”

    朱玉堂说:“不可能死了,说不定只是灵魂出窍。唉,反正也不好说,先别研究这个了,早点把血蝎子收藏好,回去睡吧。”

    老张点了点头两人便回了李冒财的厢房。


    月夜总是隐藏着万千人不可言传的秘密,无论是他们偷情,抢劫,强奸,盗墓……都肆无忌惮的暴露着他们原始的野性。

    李成财拖着有点疲乏的身体回到家中,看着炕上已经睡得像头猪一样的傻婆娘惆怅的点上一支烟,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一闪一闪的光亮映衬着他的满脸沧桑。

    当年李成财没本事,又没爹娘,只好将就着娶了个也没爹娘的傻婆娘,跟傻婆娘干那事还得绑着要不然她就乱跑,后来傻婆娘给李成财生了个儿子,李成财高兴坏了,结果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过了几年就死了。

    从那以后李成财也不跟傻婆娘干那事了,就由着傻婆娘整天嘻嘻哈哈的笑。

    张寡妇那时候还不是寡妇,她男人李生财到工地上打工的时候从十八楼上摔下来变成了排骨,尸首分离,不堪入目。

    张寡妇心硬不改嫁带着半大小子伺候着李生财年迈的老母亲,算起来李成财也算是李生财的哥哥,李生财死后,李成财就经常给侄子李文轩买小玩具,还给张寡妇送肉。

    时间一长,张寡妇也耐不住寂寞了,再加上李成财的婆娘又是个傻子,张寡妇的儿子也还小。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只是李成财不明白每次到张寡妇家跟张寡妇干那事,张寡妇就会拿出两个小瓶子来,里面装着两只血红的蝎子,张寡妇就会让李成财把指头放到其中一个瓶子里让那个蝎子吸血,张寡妇还说那是只公蝎子,吸了李成财的血再蛰他一下,然后干那事就特别猛。

    李成财压根就不信,他觉得蝎子有毒,会把毒素注射到他的体内,张寡妇只好亲自示范,将手指放入母蝎子瓶子里。

    示范结束的张寡妇一下子看起来年轻了好多岁,面色红润,开始微微的喘息,如同吃了春药一般。

    李成财半信半疑的将手伸进去,传来一阵扎针般的痛,他为了不在张寡妇面前丢人,硬是没吭声的完成了这个与血蝎子的交易。

    那一晚是李成财第一次跟张寡妇干那事,他这辈子也忘不掉张寡妇那妖艳妩媚的模样和滑嫩多汁的下身,更忘不掉自己超狼赛虎的持久和坚举不泄的阳物。

    李成财越来越迷恋这一切,以至于到了如今这种皮包骨头,瘦弱乏力,精神萎靡的地步。

    只是让李成财不明白的是,虽然跟张寡妇干那事是他觉得此生即死也无憾,他却想不通自己达到GC的时候为什么会灵魂出窍,然后去深山的一个洞里,而且在那个洞里给不认识的人卖猪肉,张寡妇则在自己边上纳鞋底儿。

    他一边恐惧着那个山洞,一边又无法抗拒那种欲仙欲死的享受……



    清晨的鸡鸣逐次吵醒睡梦中的人,翠花做好了饭,清扫着院落发出唰唰的声响。

    已经早起收拾完资料的朱玉堂站在窗口抽烟,望着院里的翠花发呆,而此时他的脑海里却想的是昨夜那个洞里的一切和李成财从张寡妇家出来的那一幕。

    “玉堂,昨晚你们怎么出来的?”醒来的老刘问道。

    “你一个尿裤子的人还敢听我们是怎么出来的啊?”朱玉堂说道。

    “老刘,我劝你啊还是别听了,听完又尿裤子。”老张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团混笑。

    “笑什么笑,谁没尿过裤子。”老刘气哼哼的说道。

    “行了,这事先别提,以免惊动了村民。我今天必须回去给上面通报,老张你去探探张寡妇和李成财的口风,看看他们两人知道些什么。”

    “老刘,你跟其他人今天出去外面给村民们干干活,顺便利用激将法听听李成财跟张寡妇到底什么关系?”

    老张和老刘都应过声之后,朱玉堂拿着收拾好的东西出了门。

    “玉堂哥,你要回去吗?怎么也不吃点早饭啊?”刚要出门的朱玉堂被翠花叫住。

    “哦,我今天有事,得回趟城里,我就不吃了,你们吃吧。我得赶时间。”朱玉堂边走边说,朝着翠花温柔一笑。

    “哦,那你当心点。”

    “好勒,知道了。”

    哐啷。关上的门送走了朱玉堂。

    吃过早饭,所有人都出了门,老张慢腾腾的进了老李家的院子。而此时的老李正在准备杀猪。

    “老李,杀猪呢?这猪瓷实啊。”老张说道。

    “哎呀,这不是张领导吗?今天怎么有心情到我这里闻腥臭味来了?”李成财说道。

    “这不是没事干么,随便出来溜达溜达。就数你这里味道最浓,这脚步不听使唤,竟往你这里窜。”老张打趣道。

    “你们城里人就会说话,你说你也来的不是时候,我这也腾不出手招呼你。你就将就着坐会吧。”李成财笑着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你忙你的。”老张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李成财的傻婆娘坐在正房的门槛上抱着一个李成财卤的猪蹄子傻笑。

    老张早就听说了李成财的婆娘傻,但却没想到生的这般俊俏,老张无奈的想到:真是可惜了这张皮相。

    李成财在院里烧了一大锅开水,熟练的绑好了猪蹄子,给猪脖子挠痒痒,等到猪哼唧哼唧叫的时候,李成财拿着一根细长的尖刀很快的从猪脖子捅入,猪尖叫的档口,热乎乎的血喷射而出,溅到了提前准备好的不锈钢盆里,热乎乎的腥味蔓延在空气里让人闻之欲呕。

    杀完猪的李成财洗漱了一番,跟老张坐在了院子里的那颗老槐树底下。

    “来来来,抽支烟歇会。钱哪有挣完的时候么?”老张给李成财递烟。

    “唉,你看看。反倒让客人给咱发烟了,真是臊得慌。”李成财说道。

    “否客气,你这一天能卖几头猪?”老张问道。

    “好的时候一天好几头,不好的时候一头好几天,生意么,就这样做,混口饭吃。”李成财说道。

    “谦虚了,那也挺好的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么。”老张说。

    “嗨,在别提了。我也是个大手脚,存不住半个光阴么。”李成财说。

    “呵呵,谁不一样,都是前脚挣后脚花么。”老张说。

    “前几年村里人为挣钱都去山里挖蝎子,你瞅瞅,这山都挖成啥求样子了?”李成财说。

    老张:“哦,我说山上咋都竟是些乱挖的洞么。那咋后来不挖了?”

    李成财:“这还不是李冒财他家对面那个老李家搞得事么,那个老李大晚上带儿子去挖蝎子,也不知道他儿子碰上啥脏东西了,回来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一家人就搬走了,再也没回来,自打那以后上山挖蝎子的人都得了一种怪病治也治不好,又在村口修了一座金鸡庙才把这个事情平息了下来,现在连山上都没人去了。”

    老张:“就村口那个金鸡庙啊?我以为是什么祠堂,看都不想看。那他儿子望见啥了也没给你们说啊?”

    李成财:“他儿子压根没说,老李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老张:“那你们有没有人见过一种血红的蝎子?”

    “没有没有,怎么了?你们在哪里见过?”李成财一听到血蝎子他就想起了张寡妇家里的那两只血红血红的蝎子,脸都绿了,神情一下子变得惆怅了起来。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

    老张:“我们也没见过,据说是古书上记载的很厉害的一种蝎子,有剧毒。不过,古书上没有记载其实更厉害的是那种家伙有滋阴补阳的强烈功效。古时候也有人养这种血蝎子,不过都得以人血为生。”

    李成财:“太复杂了,这东西也太吓人了。唉,不多说了,我还得去卖猪肉了,张领导,改天我再约你好好喝一口,今天我也忙,我就不送你了,你可不要介意啊?”

    老张:“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我也得回去帮李冒财干干活么。”

    回到李冒财家的老张总觉得李成财知道点什么,但他却不知怎么开口,只能等到朱玉堂的到来,能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消息。

    老刘哼着小曲也回来了,八成是搞清楚了李成财跟张寡妇的关系。

    老张:“张寡妇跟李成财什么关系?”

    老刘:“张寡妇是李成财堂弟李生财的媳妇,李生财外出打工从十八楼摔下来变成一坨肉,工地给赔了多少具体不知道,好在留下了一个根,张寡妇不改嫁,李生财作为一个堂哥理所应当的照顾,再加上李成财娶得又是一个瓜婆娘,这一来二去孤男寡女寂寞难耐互相满足就很正常了么。”

    老张:“搞了半天就是偷情么,说这么复杂。”

    老刘:“这不叫偷情,这叫日久生情。”

    老张:“行了,玉堂估计几天能回来?”

    老刘:“怎么也得七天吧。”

    老张:“唉。本来屁大点事,怎么越来越搞不清楚了。”

    老刘:“行了,别想了,看看翠花做的什饭?肚子也饿了。”

    朱玉堂的到来结束了这些无根无据的猜想和那个神秘莫测的山洞。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事件再次发生,老张并没有告诉朱玉堂自己的猜想,将李成财可能知道血蝎子这件事情埋在了自己心里。

    既然上面已经决定要彻底摧毁血蝎聚集的山洞,那么李成财与张寡妇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白骨皑皑的山洞里这个谜团已经完全没必要再去深究了。

    朱玉堂回来的时候,上面的人专门为他排了两个班的部队和一个爆破小组还有大量的迷迭香。

    像这样的事情,村民们是漠不关心的,但出于特殊情况的考虑,朱玉堂还是给村民们说明是发现古墓,务必请村民们收起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切莫传播谣言,干扰民心。

    两个班的成员利用三天时间就将洞内所有的血蝎利用燃烧迷迭香全部捉拿,然后爆破组再将洞彻底掩埋。

    第四天全部驻扎在村里不包括朱玉堂的外来人员全体撤离,他们只给朱玉堂留了一万块的现金。

    朱玉堂之所以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翠花置办嫁妆,为了感谢翠花这段时间里对他们的照顾。

    看着翠花喜笑颜开的嫁给了当初承诺的老村长的儿子,朱玉堂微微的笑了笑,徒步走上了铺满绿意的田埂上,他望着这片绿,想起那一晚在翠花的炕头,不知为什么翠花死活要把干净的身子给他,他拒绝了,他知道他不是正人君子,他却没有办法,因为他认为自己自始至终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所以,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这份职业,选择了远离女人。

    田间的风温暖的浮着他的脸,他没有感觉这样的自己会活着没有意义,因为他明白,这个世界上有更多比这更有意义的事情在等着他,只是他还没有遇见……

    婚礼结束后,朱玉堂离开了村子踏上了回城的漫漫长途。

    黑夜如同被墨染的画卷,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它原本的模样。

    张寡妇厢房的灯又亮了起来,房间的两个瓶子里伸着张寡妇和李成财的手指,血蝎发出滋滋的吸血声,对于张寡妇和李成财来说这一切如同吸毒,他们没有任何能力抗拒。

    他们进行着不为人知的身体交易,只是这一次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再也没能醒来……

    第二天傍晚,老太婆喊人踹开了张寡妇的厢房,他们看见赤身裸体的张寡妇和李成财紧紧的相拥在一起,身上爬满了从一种未见过的血红色的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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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凡大仙:故事很有代入感,看着提心吊胆的。
        真心可以写长……
        史叁: @凡大仙 哈哈,实在不行就走长篇路线。
        凡大仙: @命名叫真相 哈哈 同你一样我也有这个苦恼~
        史叁: @凡大仙 我总是不会结尾。

      本文标题:血蝎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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