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早些年关注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公众号,最近打开的时候,发现有首很喜欢的诗《过去的早晨》,是商略(现居浙江余姚,诗人学者)的。最是喜欢听张铎瀚低沉的男声朗诵
我们轻易放走悲欢
只关注早餐的粥,酱瓜和咸鸭蛋只
关注窗口断开的云片
在地上弄出晴阴
我们总是怀念过去的日子
无论当时是否喜欢
“我们总是怀念过去的日子/无论当时是否喜欢”。回家前打电话回家,母亲在电话那头问,有没有想吃的。电话这头只有一个念想就是一碟猪油蒜蓉番薯叶。
记得小时候,如同不甘于那片土地的泥泞与脏乱般,内心对那道廉价又常常摆上饭桌的番薯叶厌恶至极。
但是,又不得不强咽下肚,因为你别无选择。春节过后的一个月内,已逐渐告别大鱼大肉的奢靡。
然后一头牛一把犁又把冬日的大片菜地推为平地,因为要开始春耕。所以3-4月可谓是农家的蔬菜荒。还偏逢绵延不断的雨季,也只有生命力旺盛的番薯叶才得以枝繁叶茂地疯长。
怀念的只是一碟猪油蒜蓉番薯叶那些年,内心是如此渴望逃离那片土地,去见识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连带逃离那道不喜欢的农家菜。
2005年8月的某一天,那是个大晴天,一个乡下的姑娘终于有机会可以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坐着开往广州的大客车。
到达某客运站的时候,举目无亲,熙熙攘攘的人群,灼热的太阳,从此便带着当时的晕眩感开始在异乡漂泊的生活。
毕业的那年,刚好赶上金融风暴不景气的那一年。电话那头的母亲非常焦虑又担忧,她每每来电总是说,外面找不到工作就回家来教书吧。电话这头,一直支支吾吾,说,“妈,等等,再等等,在找着呢……”
为了应付家里人,在毕业前自行在这个大城市安顿下来,火速地进入了一间私企。
在毕业后的好几年的时间里,独自一人栖身于扶手楼里,内心孤独无助,几度想打退堂鼓,一毁当时的坚持,回到那片土地,听着熟悉的乡音,偶尔跟母亲撒撒娇,吃着母亲柴火炒的猪油蒜蓉炒番薯叶。
但是,一直坚持到后来成家,嫁到外地,便从此断了那条原路返回的念想,一切都没法回去了。
婆家人用纯炸的花生油用煤气湿炒的番薯叶,跟自己尝试加点蒜蓉用天然气炒的番薯叶又或是在外面餐馆点的这道菜,都全然不是小时候的那个味道了。
怀念的只是一碟猪油蒜蓉番薯叶家里的番薯叶,不用复合肥,使用最原始的农家肥浇灌,经过夜里一场雨水的滋润,早晨采摘的时候娇嫩欲滴。
择取最鲜嫩的叶片,不用再手工摘掉表层的皮膜,直接放进装满山泉水的大盆子里面冲洗干净。
炒锅里面开煤气预热,直接粗暴地用锅铲铲一铲子的猪油放进锅里,放母亲亲手收获晒干放在小阁楼的小蒜头(比起大城市的大蒜头,剥蒜比较麻烦,但是蒜香味够足)进油锅里面爆香,然后把洗干净的番薯叶全部倒进去,三下两下翻炒几次,一碟色香味俱全的猪油蒜蓉番薯叶便出锅了,等不及摆上桌,小馋猫口水直流。
怀念的只是一碟猪油蒜蓉番薯叶这次回家,每天都能吃到母亲亲手烧的农家菜。虽然已经告别了柴火,但是味道还是保存了熟悉的念想。而自己,每次拿着篮子到母亲菜地采摘番薯叶的时候,总是怀着对其生命的敬畏,对这片土地的眷恋。喜欢菜叶子经过山泉水洗礼后的留在指尖的汁液,喜欢听它在油锅里的爆炒的噼里啪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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