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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什么都没有，不能留住你牵我的手，时间过去多年后，你在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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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这首歌。无论是旋律，还是歌词的内容，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唱出了我的心声吧！
纳兰诗慧是个温婉的女子。有着非常明显的江南美人的特征：身材娇小玲珑，一头长长的乌黑发，这点格外吸引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长发有着近乎偏执的喜欢，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仿佛会说话，唇红齿白，操着一口好听的吴侬软语，标准的无数次走进我睡梦中的女神形象。
原本以为，那样的人只有梦里才会出现，可偏偏，她就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还跟我有了一段交集。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跟女友心照不宣地分了手，没有争吵，也没有哭闹，甚至都没有什么声息。虽然我们没提出那两个字，但都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毕业后她选择了留校，而我，由于挂念父母年纪渐长，选择了回到生我养我的家乡。而我们都没有勇气进行一场异地恋，所以她没有挽留，我也没有回头。我甚至都怀疑，我们在一起的那两年是不是能算谈恋爱，可不管怎样，都那样平静地成为了过往。
一场轰轰烈烈开始的恋爱，结束得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也许是我们都太理性吧！我有时候痛恨这该死的理性，可毕竟本性难改，一直也没有什么成效。
当时我对爱情已经不报什么期望了，内心暗暗发誓，再不寻找什么爱情，只想找份工作，能够维持自己的生活，顺便照顾父母，然后找个不嫌弃自己家贫人丑的女孩子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回到家乡后，我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销售，具体点说是卖化妆品，就是那种最原始的推销，拎着一个样品袋子，走街串巷地挨家挨户去瞎猫碰死耗子，运气好的话，就会有人买上一盒两盒的，那就是非常了不得的成就了。
工作得很苦逼，收入完全靠运气，因为那时候也没啥保底工资，就是卖出去了有提成，卖不出啥都没有，连吃饭都不管，只有两间宿舍，男的一间，女的一间，当初是免费提供的。值得庆幸的是都是年轻人，大家凑在一起有很简单的快乐，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也是一种幸福吧！
工作了十天，仅有的成果是磨破了一双鞋，蹬断了两条自行车链子，还打碎了三瓶样品，赔了四百块钱，但产品是一件都没卖出去。本就算不上乐观的我内心弥漫着绝望，也许，我不适合这份工作吧！
第十一天，空中阴云密布，黑压压的，天格外低，低得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我的心情，也如同这天气，阴郁的能拧出水来。我请了假，拿了一把雨伞就独自走出公司宿舍，来到海边。
没出所料，刚走到海边就下起了暴雨，伴随着的还有狂风，我准备的雨伞没有丝毫用武之地，还没等撑开就被风卷走了。我无力叹息，索性让整个人融入在狂风暴雨里。一瞬间，我就成了标准的落汤鸡。
我在风雨中徜徉，却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痛快，整个海边已经空无一人，我走在岸上，不再刻意分辨方向，自管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那一刻，我不再想会走向何方，哪怕就这样走进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中也在所不惜……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遇到了阻力，前面有个东西挡住了我机械的脚步。我努力地睁开被雨水扑打得生疼的双眼，发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另一只“落汤鸡”——看起来比我还惨。
我看不清对方什么模样，也无心去看，不过从被雨水湿透得凹凸有致的身材来判断，应该是个女的。
我不想找麻烦，正准备绕开，却感觉胳膊被抓住了，我听不出来“她”说没说话，但能感受出来她可能想跟我说点什么。我没有继续向前走，停了下来，打算看看这个人要干什么。
我转过身对着她，尽量靠近了一点，想听她在说什么。
“我…迷…路了…能带…我出…去吗…”风雨中，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我的判断被验证是正确的：这是个女人。
“我也不知道往哪儿走！”我大声喊道。
“那我…跟你走！”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但感觉坚定了一点。
2
时隔多年，回忆起当初的场景，仍然很是后怕，独自一人走在风雨里，近在咫尺就是汪洋大海，稍有不慎也许就会万劫不复，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来的。这，也是种幸运吧！
“行，但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我仍然大声喊着。
我听不清她说什么，不过我感觉到她靠得更近了一些，被她抱住的胳膊隐隐约约触碰到了一丝柔软。
我的心突然砰砰砰地跳了起来，身体甚至不合时宜地有了一些反应。“现在很危险，要抓紧从这里走出去！”我急忙压制住自己的邪念。幸好风雨交加，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尴尬。
我仔细地辨别了一下方向，凭着本能向前走去，没再跟身边的她说一句话。我听不见她说了什么，也许没说，但我能感觉到她正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就像抱住了救命稻草。
我好像霎那间多了一份责任，感觉一定得走出去，不仅仅为了自己，还为了身边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走到了岸边。看到岸上平时用来休息的身影模糊的小亭子，我们如同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她松开了我的胳膊，独自向小亭子走去，我自然跟在后面。
来到小亭子里面，虽然仍是风雨交加，但多少小了一点。不管倾盆的暴雨，我一屁股坐到小亭子下的连椅上，她也小心地靠着我坐下。
“先坐一会儿吧？雨小了我送你回去。”我先开口道。
“嗯！”她简单地回答：“我叫纳兰诗慧，今天第一天来海城，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方成。”
“噗嗤……”很明显纳兰诗慧笑了，果然我自带搞笑系统。“这个名字有些特别，不要介意啊！”她轻声说。
“没什么的，我已经习惯了。”我是真的习惯了，因为从懂事起，我的名字被有文化的人笑过N加一次，我见怪不怪了。
“下这么大雨你怎么跑到海边了？”纳兰诗慧收起笑，问我。
“在单位待得烦闷，出来散散心。你呢，你咋一个人到这？”
“你不错了，有单位，我都没找到单位呢，好不容易找了个销售的工作，让今天面试，结果还迷路了，差点送到海里去喂鱼。”纳兰诗慧叹息着。
“销售？”我提起了兴趣：“什么单位？也许我认识，能带你去面试呢！”
“是吗？那太好了，我准备面试的单位叫洁伶公司。”
哦买噶，还真是有缘，正是我所在的公司。
我转过身，仔细地看着纳兰诗慧，虽然仍然不能完全看清晰，但依稀可以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身材在暴雨的洗礼下一览无遗，甚至能看得出连衣裙内黑色的胸衣……
纳兰诗慧见我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再加上如今的状态，连忙将手放在胸前，阻挡我肆无忌惮地扫视。
看到纳兰诗慧的举动，我知道她已经在防备我了，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对她说：“我可以带你去公司面试，但我劝你不要去。”
“为什么？”纳兰诗慧抬起头，下意识地问。
“因为我也在洁伶。”
雨有些小了，我开始给纳兰诗慧讲洁伶公司的一些情况，本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却没想到越来越兴奋，我讲完后，纳兰诗慧说：“我很喜欢这样的工作方式啊，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
我忍住想摸摸她头看看有没有发烧的冲动，对她说：“这个挺难做的，我做了十来天了，可啥都没卖出去。”
“那是你的方法不对，有合适的方法，你也能做好的，不如到时候我们一起？”纳兰诗慧道。
雨势渐渐小了，听着纳兰诗慧的话，我忽然对自己的未来增加了无限的信心。
3
“六月的天，孩儿面，说变就变。”一点都不假。刚刚还是雨骤风狂，转眼就现出了美丽的彩虹。如同眼前红粉佳人的娇俏容颜。
经历风雨洗礼的纳兰诗慧，犹显妩媚，我不禁看得痴了。她有些不自然，我只好恋恋不舍地挪开目光。
我还是有些好奇纳兰诗慧为什么落得如此境地，出来面个试，也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又一次开口问道：“你怎么下这么大的雨还跑出来面试？”
“别提了，我今天刚到海城，打听到洁伶公司的地址，赶到这周围，还没等找到公司，就下起了暴雨，然后在暴雨里迷失了方向，幸好碰见你了。”说到碰见我，纳兰诗慧轻笑了起来，如同一朵盛开的山茶花，仿佛有爱的味道。“不过，这不是正好吗，不然怎么能遇见你？”纳兰诗慧好像跟我有点熟悉了，调皮道。
“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换件衣服？”我有些不敢再看她被雨水湿透的衣服下包裹着的完美身躯，再者也的确感觉身上湿答答得难受，提议道。
“那敢情好啊，你要带我去公司吗？不过我的行李刚才搞丢了，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呢，要不你带我去买一套？”纳兰诗慧显然也不喜欢这种状态。
“不用去买了吧，我表妹跟你身材差不多，先带你去她家借她的衣服穿一下吧？她家离这很近。”我不想带她去公司，也不想带她去人多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对初次见面的纳兰诗慧，我不愿意更多的人见到她如今的形象。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我的建议。我们说走就走，很快来到了表妹家。敲了敲门，出来的是表妹，见到落汤鸡一般的我和纳兰诗慧，上下打量着我们，有些打趣地说：“表哥好浪漫啊，这是去雨中漫步了？”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你家在暴雨中漫步啊？”
“也许你们就喜欢这情调呢！”表妹不甘示弱。
我没时间跟她斗嘴，对她说道：“去找身你的衣服，让诗慧姐姐换上，她的换洗衣服丢了。”
“好的，我这就去找，你在外面待着，让姐姐来我房间换。”我没有意见，纳兰诗慧道了谢，跟着表妹进了房间。我叫了几声姑姑和姑父，但没人回应，看来出门打麻将去了。
“别叫了，他们没在家，去打牌了！”表妹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果然没出我所料。过了一小会儿，表妹从房间出来，把我推进姑父的书房，给我拿了一件T恤和一条短裤，对我说：“你先自己在这待会儿，诗慧姐姐要洗个澡。”
听到洗澡，我也觉得身上难受得厉害，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等纳兰诗慧先洗。
没等多久，纳兰诗慧洗完澡换好了衣服，表妹的衣服穿到她身上有点小，感觉像穿了紧身衣，更突显着她完美的身材。
“表哥好眼光！”表妹赞叹道。
“去去去，诗慧姐姐是来找工作的，然后下雨迷了路，我们在海边碰到了，她准备去我们公司面试。”我解释道。
“哦！原来是同事啊！”同事两个字咬得挺重，眼神中露出“我懂”的神色。
我有些郁闷，看来表妹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了。我求助地看向纳兰诗慧，她只是静静地站在表妹身后，没有解释，也没有说话，仿佛表妹说得都对，也仿佛是懒得说什么。
我默默地去洗了个澡，换上姑父的衣服，身上感觉舒服了许多。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表妹已经和纳兰诗慧打成一片，而我，好像成了局外人……
4
纳兰诗慧没听我劝告，到公司去面了试。不出所料，她被录用了。我们终是成了同事。
内心还是有一丝丝窃喜的，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是君子，但对美女更没有什么抵抗力。
纳兰诗慧的到来，为公司增加了一道亮眼的风景线。人长得漂亮不说，业绩也进展很快，也许人们对美女天生不设防吧！反正她很少被拒绝。
纳兰诗慧没有把当初的话当成戏言，在公司稍微安稳点后，就再次提起来让我跟她一组，我原本想矜持一下，可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再看看眼前更加娇艳妩媚的红颜，内心没有一丝抗拒地同意了。
两人同组后才发现，纳兰诗慧不仅人长得漂亮，能力也的确不同凡响。她能把每一款产品的优势都了然于胸，虽然到公司比我还晚，但跟人沟通起来都说得头头是道，让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聪慧，还有用心。
原本就对纳兰诗慧有好感，这下又增加了敬佩，我觉得自己离背弃刚毕业时的誓言已经为时不远了。想想还真的有些好笑，昨日慨叹言犹在耳，今天内心就蠢蠢欲动了。
几个月后，在纳兰诗慧的帮助下，我的业绩也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当然，也能够赚到钱了。这期间，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我很明显是喜欢上了她，而她对我也不反感。
我们工作同组，跑客户的时候配合得也越来越默契。下班后我们一起吃饭，偶尔也会一起逛街。
接触多了，发现纳兰诗慧工作中和生活中完全是两种状态，工作起来落落大方，跟任何人都能侃侃而谈，但生活中却是非常安静，除了我以外几乎不跟外人交流，我的欣喜更盛，总觉得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了。
我开始追求纳兰诗慧，每天起早给她买早餐，也会时不时地给她送点小礼物。她没拒绝我，但也没接受做我女朋友。虽然走得很近，可总觉得若即若离，还有一层隔阂。不过我并不着急，依然耐心地追随着她的脚步。
转眼间到了冬天，公司推出了一项活动，在12月份的工作中，业绩前两名，并达到一定销量的，会有重奖。
纳兰诗慧很兴奋。我也一样，因为在她的帮助下，我也掌握了不少销售的技巧，内心也开始膨胀。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我计算着自己的业绩，确定获得奖励很有把握，另一个自然是纳兰诗慧。
元旦晚会也是颁奖典礼，我非常期待，可纳兰诗慧的兴致不高，我以为她是过节想家了，也没过多在意，只是期待着夜幕降临，拿到意料之中的奖励。
没出意料，我获奖了，还是以第一名的身份，奖金800元，在当年算一笔不小的收入了，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同样不可思议的是，纳兰诗慧并没获奖，第二名是另一个同事。
一脸油腻的老板宣布完获奖结果，我没有丝毫得奖的喜悦，脑子里想的全是纳兰诗慧的事，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塞进我的脑海。
我当即冲上领奖台，对着老板吼道：“纳兰诗慧的奖励呢？”
“她没有奖励！”老板有些不快。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没有为什么，我说她没有就没有！”老板开始恼怒。
“我上个月请了三天假，不符合奖励的标准。”纳兰诗慧说话了。
“这个，没有这个规定吧？”我转过头，有些茫然，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获奖的喜悦。
纳兰诗慧摇摇头，示意我下来，可我仍然顽强地跟油腻老板对峙着，直到老板对着我大吼：“你被开除了！现在，立马收拾东西，滚！”
我愕然，但无可奈何。从领奖台下来，当然，奖励没领到。我不知道油腻老板为什么会如此反复无常，但我知道，自己真的失业了，还是以一个如此滑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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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多说什么，快速地接受了现实。对于失业，我倒没有多少感觉，但对于如此方式离开，却完全始料未及。
我去宿舍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只有几件换洗衣服。收拾完后，我返回充当晚会会场的办公室，打算跟纳兰诗慧告个别。可还没到办公室，就听到油腻老板的声音：“这个纳兰诗慧真不像话，方成走就让他走吧！她凑什么热闹！”
“他们愿意走就走吧！省得惹王总（油腻老板姓王）生气。”是一个同事的声音。
我停住脚步，意识到我走后发生了什么，看来纳兰诗慧也不打算做下去了。我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失业也就算了，还连累纳兰诗慧也跟着辞职，还损失了一个月工资。
“走吧，我陪你。”正在暗自后悔，身后传来了纳兰诗慧的声音，有些清冷，但很温柔。
我知道改变不了她的想法，也没多言，回头看了办公室方向一眼，转身离开。纳兰诗慧跟了上来，右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一怔，有些僵硬地带着她走向大街。这是自第一天认识以后，纳兰诗慧第一次跟我如此亲密。
冬天的海城非常冷，已是晚上十点多，路上的行人也很少。如果是我自己，我准备去姑妈家，可是带着纳兰诗慧，就感觉不方便了。
“咱们住哪儿？”我侧身看了看她。
“随你，我跟你走，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哪儿。”纳兰诗慧往我身边靠了靠，看起来是太冷了。
“那住旅馆吧？”我征求到。
“好！”很简单的回答，却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没再多说话，我们相依偎着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一个私人旅馆，我们走进去，前台是一个阿姨，在打着瞌睡，听到有人进来，赶紧起身招呼：“住旅馆啊？”
“嗯，有电褥子吗？”我问到。
“有，有，都是新的，保证暖和！”阿姨连声答应。
我看了看纳兰诗慧，她点点头。
“来两个单间！”我对阿姨说。
“不，要一间。”纳兰诗慧反驳我。
“那你们？”阿姨询问着。
“听她的，开一间吧！”我没反对，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来到房间，我们放下行李，我跟阿姨要了一壶开水。
“谢谢你为我出头，还害你损失那么多钱。”纳兰诗慧有些歉意地看着我。
“别那么说啊，我就是看不惯那个王八蛋，没这事我也不会干多久的，不是你在那里，我早就辞职了。”我倒没觉得有啥。
“原来这样，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我有些冷，你不靠我近点吗？”纳兰诗慧轻声道。
“好！”我紧挨着她坐下。
纳兰诗慧很自然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鼻子里传来好闻的花香洗发水的味道，我不禁有些醉了，心脏不争气地扑通扑通猛跳。
我们都不再说话，听着彼此心跳的声音。我看着她，只见一抹红霞飞上了她的脸颊，在灯光的映照下，分外迷人，长长的睫毛，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有些迷离，红红的嘴唇格外诱人，像一颗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我俯下身，轻轻地抱住她，她没有挣扎，微微仰起头，我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鼓舞，低下头，对着她的红唇吻了过去。她的嘴唇有些凉，牙关紧闭着，不过没有拒绝，我左手揽住她的肩膀，右手环住腰，让她以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在我的怀里。
纳兰诗慧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不停地颤动，如同我颤动的心。她的嘴唇开始变得火热，牙齿也不经意地松开，我的舌头已经在跟她的舌头愉快地亲密接触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双手环住了我，我们的距离再一次拉近，感受着她扑面而来的热情，还有胸前柔软的坚挺，我醉在了温柔乡里……
6
我感觉有些窒息，纳兰诗慧的脸色已经一片酡红。她蹬掉脚上的高跟鞋，顺势躺到了床上，我松开揽着她的手，她的手也从我的腰间拿开，我们给了彼此一点空间。
“慧慧，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我站在床边，期待地望着躺在床上的纳兰诗慧，等着她的回答。
可她久久没有说话，我微微有些失望，但心里还是挺满足的。我直起身，准备给她拉一条被子盖在身上，却见她“嗤嗤”轻笑了一下，从床上又坐了起来，伸出雪嫩的双臂搂住了我的脖子，并且张开那性感的红嘴唇热情地吐出丁香舌，瞬间她那滑滑的嫩舌在我的唇间如灵蛇般地游荡了起来……
我一张开嘴，她的香舌就象泥鳅般滑入我的口中，再次和我的舌头不期而遇。她用舌尖挑逗我的舌头，我们的两条舌头一会在我的口中，一会又在她的口中，相互缠绕；一会儿深吻，一会儿浅吻，一会儿她舔我的唇，她低低地嘤着，双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我则搂住了她那细嫩的腰肢……
缠绵了许久，我的心头更加火热。看着怀中的玉人，不禁心潮澎湃，有种强烈的欲望迅速地升起。纳兰诗慧衣衫有些凌乱，更激起我的占有欲。
“你知道为什么没有我的奖励吗？”纳兰诗慧悠悠地问到。
我的心犹如一盆滚烫的火被凉水当头浇过，顿时冷却了下来。“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因为他想占我便宜，我没同意。”
“这个王八蛋，他欺负你没有？”我一听这话，立即失去了理智，想要出门去找油腻老板。
“傻瓜！哪能呢，我会保护自己的，你别冲动，我就是告诉你。”她向我飞了一个媚眼，我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以后你能保护我吗？”纳兰诗慧有点楚楚可怜地问道。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还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信誓旦旦地保证。
“方成，谢谢你。我累了，咱们睡觉吧。”她柔声说着，身子往里靠了靠。
看着她的举动，我内心反而平静下来，觉得不能辜负了这么好的女孩子。我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先睡吧，我看会儿报纸。”
纳兰诗慧仿佛有点诧异，但也没再多说，盖上被子，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我从行李袋里拿出一份报纸，认真地看了起来。很快，从身边传来纳兰诗慧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也许是太累，也许是心里面没有了负担，她睡得很安宁，显得很踏实。
看着纳兰诗慧熟睡的样子，我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夜已经深了，我仍然没有多少困意，回顾着这一天的经历，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
从上午的期待，到晚会的兴奋，再到后来的意外，愤怒，还有无奈，心情如同过山车。在这过程中，还损失了一大笔钱。当年可没有什么劳动者保护法，也没有人会帮我们讨公道，这种情况只能认栽。但得到了纳兰诗慧的心，这所有的一切都值了，甚至可以说超值。
我和衣躺在了纳兰诗慧的旁边，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有山，有水，有她……
7
尽管很晚才睡，但第二天我早早就醒了。看着身边的纳兰诗慧，感觉就像还在做梦，有些不敢相信。
我看着她发呆，在想着我们以后去做什么，继续去打工的话，还是有可能碰到类似的情况，可是去做生意的话，又没有本钱。思来想去，也没有明确的头绪，不管了，还是等纳兰诗慧醒过来听听她意见吧！
冬天的海市天亮得有点晚，都七点多了才刚蒙蒙亮，我准备悄悄下床，去洗漱一下，可还没动，纳兰诗慧伸出手拉住了我：“好不容易不用上班了，多睡会儿吧！”原来她已经醒了。
“你醒了啊？昨晚睡得怎样？”我侧过身问到。
“睡得好香啊！从来都没睡这么好过。”纳兰诗慧睡眼惺忪地在被窝里地伸了个懒腰，看得我又是一阵心荡神迷。
“那以后我每天都陪你睡，好吗？”我温和地问。
“可以哟，但你不许欺负人家。”她莞尔一笑，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我们两个又腻歪了一会儿，愈发不愿意起床了。可我们都知道不可能一直这样待下去，于是跟她商量：“你准备以后怎么办？继续找工作吗？”
“是啊，不然呢？我跟着你喝西北风啊！现在正是时候呢，外面资源充足得很！”纳兰诗慧假装侧耳听了听外面的风声，可没等话音落地，就自己先笑了起来。
我也忍俊不禁，这丫头，原来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咱们自己做怎么样？”我还是没放弃自己当老板的想法，正色道。
“自己做？那我们做什么呢？”纳兰诗慧也认真起来。
我们开始正儿八经地研究起来，最后达成了一致：自己当老板做生意。主要做洗化日用品，也算跟我们原来的工作专业对口。
意见统一后，我们洗刷了一下，退了房，然后开始找房子住。很快，就找到了一座带小院的房子，里面设施齐全，两个卧室，还有厨房，餐厅，以及一个大客厅。纳兰诗慧很满意，我们交了房租，又置办了一些生活用品，就算正式在海城安了家。
原本以为一起在外面租了房子住，就能顺理成章地跟纳兰诗慧同居了，可她没让我的阴谋得逞，我们每人一间卧室。看来女人的天性就是善变，早晨说的话，天还没黑就改变主意了。我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过分在意，反而很愉快地接受了她的安排，人就在身边，还能跑了不成？
交了三个月的房租，安顿下来以后，我们将近半年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我俩凑了一下，总共还剩下1700元。
思虑再三，我们花1500元买了一部爱立信翻盖手机，在当年还是挺上档次的。我觉得做生意首先要把门面撑起来，一部手机很有必要，纳兰诗慧没有反对，虽然在处理具体事情上她很有心得，但在大方向的把控方面，我自认还是比她不差的，甚至还要好一点。
买完手机，我们就真的的是一贫如洗了。怎么开始我们的生意呢？真是一件愁人的事。
天色暗了下来，我们决定先填饱肚子，忙碌了一天，都没好好吃上一顿饭，我请纳兰诗慧吃了一碗牛肉面。吃饭的时候，我狼吐虎咽，她细嚼慢咽，等我吃完后，又往我碗里挑了一大筷子，说自己吃不下那么多。唉，明明是想让我多吃点，还非说自己吃不下，真“虚伪”，不过我喜欢……
8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们正式开始了创业。我去劳务市场以每天80元的价钱租了一辆面包车。
然后带着纳兰诗慧一起来到距离海城七八十公里远的批发市场，这个市场上几乎都是做日化类型产品的门店。
把车停在外面后，我们就在市场上挨家挨户地逛，刚开始的时候无人问津，但转了一会儿后，就有人来搭讪了。
我拿出准备好的台词跟那些商家应付：“我们是海城过来的，是做批发的，要在海城给零售店送货，打算在这个市场里找几家合作伙伴……”
于是很快就有人给我们详细介绍，我们还不能直接告诉别人没钱，只能换一种方式来周旋：“我是很希望跟你们合作，可我不了解你们的产品质量啊！我需要先拿你们一批货，看看质量可靠不可靠，第一批先欠着，如果质量好，我很快过来给你结账……”
大部分人是不会相信我们的，但总有一些人愿意尝试一下，于是我们有了第一批货。
这时候，纳兰诗慧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我们拿到货以后，就去各地的零售店推销。给自己做事就更用心了，纳兰诗慧发挥得异常完美，第一批货很快售罄。
我们卖完货后立即给原来的商家结清欠款，那些商家见我们周转快，而且讲信誉，于是以更加优惠的条件来跟我们合作。
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第一个月净赚了两千多，在当时平均工资只有三四百元的年代，算是一个不错的成就了。
我们并没有满足于现状，更加积极地整合资源，在我们做得风生水起的时候，新年到了，纳兰诗慧要回老家过年，我没有理由反对，买了一大堆海城的特产，然后把她送上了返乡的列车。
纳兰诗慧走得恋恋不舍，我送得依依惜别。
然而思念终究敌不过现实，她出来半年，过年了回家是天经地义，我也不能挽留，好在，她答应我转过年就回来。
我在思念和期待中过完春节，就盼着跟纳兰诗慧的重逢，期间通了几次电话，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感觉她情绪不高，每次都是匆匆挂断，让我觉得意犹未尽。不过我也没太在意，也许她也在家乡像我想她那样思念着远方的我吧！
时间匆匆流逝，正月十八，是纳兰诗慧约定回海城的日子，我内心充满了企盼，早早就起床把我们租住的地方收拾利索，然后把她的被褥也都拿出去晒了太阳，打算让她回来后美美地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
当我收拾完房间等得有些心急如焚的时候，纳兰诗慧的电话来了：“我今天不能回海城了，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再等我几天吧！”
我的心顿时从火热迅速降温，很快就如同屋外的空气，变得冰冷。
但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苦等，直到正月二十八，纳兰诗慧才姗姗来迟。
重回海城的她靓丽如初，但感觉少了些热情。我觉得她是旅途疲惫，也没太过放在心上。
可是一连几天，她仍然有些心不在焉，我发觉了不对，问她是怎么了，可她并没有对我细说，只是说家里有事。我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可她拒绝了。我不明就里，但也不便再多问。
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好了，纳兰诗慧的状态也逐渐好了起来。我们朝夕相处，虽然主要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少了些卿卿我我，但多了一份相濡以沫。
有些遗憾的是我曾经几次邀请纳兰诗慧跟我一起去见见乡下的父母，但她总说为时尚早，不用着急。我内心有些不舒服，可也不愿意勉强她。
9
虽然没答应跟我回家见父母，可纳兰诗慧却对我明显亲密起来。她会在出门的时候非常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也会在晚上吃完饭后跑到我的房间里迟迟不回去，或者把我叫到她的房间问东问西，扯南扯北不让我走，会在咋暖还寒的时候，让我帮她暖脚……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渐渐忘记了她不跟我去见父母的不快。我们白天努力卖货，晚上回家耳鬓厮磨，我喜欢上了这种生活。
不过我们并没有突破那一步，不是纳兰诗慧不同意，相反，有几次她都暗示甚至明示我留在她房间，但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这么草率，我需要给她一个仪式，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好像有点失落，有时候会一个人发呆。当然，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她就一定可以能量满满。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我们正式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笔积蓄。这时候我们有了第一次分歧，我希望继续扩大投资，增加产品品类，而纳兰诗慧则想把钱存起来，但最终我说服了她。
恰好有一款防晒霜找海市的代理，在二十多年前，像海市这样的十几线小县城，人们对于防晒还没多少概念，可是我总觉得这种产品会大有市场，于是我趁很多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拿下了某宜海城的代理权。
事后证明，这是我那时候做出的最英明的决定。不到两年的时间，我们仅靠这个品牌的产品，就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我们拥有了几十万的积蓄，在当年甚至可以称得上成功人士了。我和纳兰诗慧相处得也更加融洽了，我们在海城开了一家门店，还买了一套商品房。店里雇佣了几个人送货，俨然成了小老板。
在这期间，我知道纳兰诗慧老家是江苏的，离我们其实并不太远，我们买了一辆长安面包车，如果想去她家也不算麻烦。
我开始计划我们的今后的事，因为我们都不小了，我准备结婚，至少先订婚，可纳兰诗慧一直表示，可以同居，但先不想结婚。
我在骨子里其实还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我认为两个人在一起需要一个名分，不明不白地在一起了，对感情是一种亵渎。
虽然没有非常明确的处女情结，但肯定不喜欢随便的女人。纳兰诗慧有好几次欲言又止，可当我追问的时候，她又不再多说。我能感觉到她有心事，却不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事。
我想可能是家庭原因，或者是钱的事？但好像又不是，我们算不上富翁，但在海城至少也衣食无忧了，就算拿到她的家乡，也能过得比较安逸吧！
在我的坚持下，纳兰诗慧跟我见了我父母，父母对她非常满意，人长得漂亮，还能干，不矫情，简直是完美儿媳妇的标准！自从见过一次，就催着我们赶紧结婚，以免发生什么变故。母亲甚至当着她的面拐弯抹角地说想要快点抱孙子……我也是这个意思，但纳兰诗慧对这事仍然不太热衷。
我有些搞不懂，她明明对我有好感，对我也非常好，我们做生意赚的钱都放在我这里，给她她都不拿，只是有需要的时候才花点，我的所有情况她也了解，也不存在不信任的因素，可就是不同意跟我结婚，甚至定亲。
于是我开始不厌其烦地动员纳兰诗慧，要去她的家乡看看，不知道多少次后，她答应我，中秋节的时候带我去她家。
我内心无比兴奋，我们的关系，终于要更进一步了……
10
我期待着中秋节，花好月圆夜，我们能吃着月饼，喝着桂花酒，看蟾宫折桂，览九天星月，纵情花前月下。
八月十三日，我们一起出发去江苏。纳兰诗慧家住在一个县城的乡村，那里盛产小龙虾。我一路上越来越兴奋，可她却仿佛有些紧张，或许这就是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吧！
来到她家门前，纳兰诗慧没有立即下车，神色复杂地对我说：“等下也许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你相信，我是爱你的！”她第一次用了爱。我不明就里，想问问她问什么，可她已经下了车，推开虚掩的大门。
我只好跟着下来，走进院子，里面是一栋二层小楼，院子里有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阿姨，在择菜，听到开门声立即站起来，看到是纳兰诗慧，扔下菜直接迎了过来。
“方成，这是我妈妈。”她介绍道。
“阿姨好！”我礼貌地打招呼。
“嗯！”纳兰诗慧的妈妈并没有我想象的热情，怪不得刚才邻进门的时候，她对我说那些话。
也许是阿姨对我的考验，我也没太在意。返身去车上拿下来提前准备的礼品。
这功夫，阿姨已经从屋子里搬出来一个凳子：“小方啊，你先坐会儿，我跟慧慧说几句话。”她的表情丰富了一些，但仍然算不上热情。
我没有意见。
过了好一会儿，阿姨一个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有些诧异，向屋门的方向张望了几眼，还是没有纳兰诗慧的影子。
“小方，我跟你聊聊可以吗？”
“可以啊阿姨，您想知道什么，自管问我，我知无不言。”我认真地说。
“听慧慧说，你是一个好小伙子，能赚钱，对慧慧也好。”阿姨上来就夸我，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这准丈母娘见女婿，按说不都是挑点毛病的吗？这阿姨不按套路出牌啊！
“是慧慧过奖了，我哪有她说得那么好！”虽然嘴上在否认，但内心还是异常开心的，看来纳兰诗慧没少下功夫，让她妈妈这么快就对我有了好印象。
“可是，你们不能在一起！”阿姨紧接着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把我震懵了。不是一切都好吗，可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该死的转折！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慧慧结过婚了，还有个女儿。”我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这震惊真的是一个接一个啊！这都是什么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茫然地望着阿姨。
“慧慧是个苦命的孩子，我们家条件不好，她早早就辍学出去打工，来接济家里，还要供她弟弟读书。”阿姨开始娓娓道来。
“在17岁那年，她爸爸被查出来胃癌，需要一大笔手术费。可是我们家拿不出来啊！我们全家又伤心又难过，慧慧也偷偷地哭了好多次，但都解决不了问题。这时候，邻村有一家人，家境很好，同意拿钱帮慧慧爸爸治病，但有一个条件：让慧慧嫁给他儿子。”
听到这里，下面的故事我已经能猜出来了。
“慧慧爸爸死活不同意，他觉得女儿早早辍学打工，已经很对不起女儿了，坚决不想再牺牲女儿的幸福换取他多活几年。可是慧慧知道后，主动去找了那家人……”
“可是后来？”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已经嫁人了，为什么还跟我……
“慧慧结婚了，婆家给了十万块钱，她爸爸的病得到了控制。一年后，慧慧有了一个女儿甜甜，但她过得却不好，甜甜的爸爸整天不学无术，还吸毒，仗着家里条件好，帮过我们，就总是欺负慧慧，慧慧要强，开始的时候啥也没说，直到甜甜爸爸由于吸毒被警察带走，我们才知道慧慧受了多大的委屈。”
11
听着阿姨的话，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原来慧慧竟然有如此遭遇。可她，为什不对我说呢？
“甜甜爸爸吸毒屡教不改，后来还参与了贩毒，没多久就东窗事发，被判刑十年，慧慧就带着甜甜回了娘家，原本打算离婚，可她公公说离婚可以，但要我们给十万块钱，我们这个家庭，哪里有十万啊！”
阿姨说着，低声啜泣起来。
“慧慧无奈，只好把甜甜留在家里，自己外出打工，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慧慧开始不答应我的追求，怪不得她很多次欲言又止。
“慧慧真的很喜欢你，但她又担心说了会伤害你，再加上你们的生意刚刚开始起步，怕影响到你的情绪，就一直拖着没告诉你。”阿姨继续说着。
“阿姨，我们现在有钱了，给他们十万，让慧慧离开他们家吧！我不介意的。”我急切地说。
“你愿意给慧慧出钱？”阿姨仿佛有些不确定。
“当然愿意了，这钱本来就有慧慧的一部分啊！”
“那你不怪慧慧隐瞒你？”
“我不怪慧慧，她这是迫不得已啊，而且她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我愿意跟她在一起！”我向阿姨保证着。
“好，好，那我跟慧慧说说去。”
“妈，你不用去了，我来了。”纳兰诗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口。
“慧慧，你……”我有些不知道如何措辞。
“方成，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也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起，我没想过要骗你，也没准备骗你。”纳兰诗慧走到我面前。
“我知道的慧慧，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叔叔，你是一个孝顺的女儿！我爱你！”
“方成，你先冷静一下，还有其它情况呢。”纳兰诗慧的神情有些落寞。
“你，跟他断不了吗？”我想不到其它理由，艰难地问道。
“不是的，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跟甜甜爷爷也只剩下经济纠纷。”
“那，到底是为什么？”我有些茫然，难道是她看不上我？可是又不像。
“我以后怀不上孕了，我不能害你做不成爸爸，还有，我知道叔叔阿姨都在等着抱孙子呢……”纳兰诗慧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愕然，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原因。这还真是个难题，尽管我没有多少传宗接代的思想，也不介意纳兰诗慧结过婚，甚至有了女儿，可终究还是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的，不论男孩女孩。再者我还是家里的长子，父母那里怎么交代？虽然我并不愚孝，但不代表我会不顾及他们的感受。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还真得不能只为了自己活着。
追逐本心，我真的好想痛痛快快地爱一场，我承认很喜欢纳兰诗慧，可我还有太多的责任。不是我要逃避，而是我真的需要面对。
纳兰诗慧见我不说话，也沉默了一阵儿，然后接着说到：“方成，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所以更不能伤害你，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我曾经想逃避现实，但现实它依然在那里，是无论如何也回避不了的。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纳兰诗慧，我真得好想不顾一切地把她搂进怀里，对她说我不在意，可正如她所说，现实就在那里，我们无论如何也回避不了的。
“方成，你不用为难，我已经考虑好了，这次回来就不跟你回去了，有你带着我做了几年，我在家做点生意也能养活好自己和甜甜，同时还可以照顾一下父母。”
我无言，虽然内心在挣扎，可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剧烈。我甚至有些痛恨自己，难道竟然如此无情？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这么快就有了选择？
深情往往败给时间，真爱也许会败给现实吧！我默默地接受了纳兰诗慧的建议。
第二天，我离开了江苏。几天后，我把店里所有能变现的东西都卖掉，然后把钱全部送给了纳兰诗慧，这样我心里觉得会踏实些。她死活不要，可我以借给她，让她为父亲留个保障的名义强行给她留了下来。
再次回到海城的我，心里空得难受，尽管屈服于现实，可真的有太多的不甘心，这就是造化弄人吧！
一场从萍水相逢到心心相惜，再从心心相惜走到天各一方的感情，从此只能深埋在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出来晾晒一番。
多年以后，我用一个陌生的电话拨通了那个烙印在内心深处的号码，电话另一端的声音依旧熟悉而温柔，我没有说话，但她一下就猜出来是我，跟我说自己过得很好，让我也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牵挂……
我无语凝噎，为那逝去已久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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