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碎娃终于发现他了，便又咧嘴一笑，然后身子一蹴，没在水中不见了。耀全正暗自埋怨现在这些碎娃娃子咋一点都不听话呢？忽然眼前的水面上斜过来了一道波纹，然后，就有一个乌黑的小脑壳从水中冒了出来，紧接着，年娃子就直起了身子，将脸上的水一抹，笑嘻嘻的说：“四爷，刚是你打我呀？”
汪耀全道：“年娃子，你狗日没看这水恶成啥了？！赶紧把那些碎崽崽子都叫到岸上来！”
年娃子笑道：“没事，我们水性都好得很呢！”
“狗日的哎！一点都不听话！我身上有好吃的呢！谁上岸了就给他吃，要不就甭想吃好东西！”耀全说着，将挎在腰间的蓝色挎包拍了拍。
年娃子便又嘻嘻一笑，身子一蹴，又没入了水中。
不多一会儿，那些碎娃娃子便都上岸来了。这些娃都是七八岁、八九岁的样子，精沟摆荡的站在汪耀全面前，却也都不害臊。耀全笑骂道：“狗日的都是大小伙子了！还打精沟子！都先去把衣裳穿上，再给吃好东西。”
一个碎娃道：“衣裳还远着呢！在镇龙石底下搁着。这儿有没得女的，怕个啥呢！”
又一个碎娃道：“要是饼干和水果糖我可不要！小卖部里头多得很，我吃得都不爱吃了！”
年娃子嬉笑道：“我四爷肯定拿的是咱没吃过的好东西，是不是？四爷，你就先给我们一分，随后了我们再去穿衣裳。”
耀全道：“我包包里装的是高级面包，你这些狗日的肯定没吃过！都去先把衣裳给我穿上，我再给分。随后了，就跟我一块儿回，再不准打江水了！水底下有水鬼呢，专门捉你这些碎崽崽子呢！”见他们都笑嘻嘻的看着他，却不动弹，便又大喝一声：“还不赶紧穿衣裳去！”
那些碎娃便嘻嘻哈哈笑着，拧沟子跑了。他们转来时，却都已穿上了裤子和鞋子，褂子呢，有的在身上穿着，有的却在肩上搭着。
耀全便从挎包中一个一个的掏出小面包来，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他们吃面包时，耀全便又问：“那个谁，是江娃子吧？你是说咱队上还有小卖部？”
那个叫江娃子的扬起头来道：“小卖部都开了几年了，你才知道？是汪衍虎屋开的，就在学校里头开着，学生娃一下课就能买。”
耀全有些惊讶：“小卖部咋能开到学校呢？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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