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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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44期“考”专题活动。

简书写作群里有一位网友“抱怨”，这一生经历太多大大小小的考试，几乎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没想到玩个爱好也有“考”的主题。

当然，这个网友的“抱怨”是种调侃的说法，因为“考”的主题不单单指的是考试，还可以是“考”字的自由发挥。比如“考验”的“考”；再比如“考”字的释义分析和组合，”火“字旁再加一个”考“，就成了”烧烤"的"烤"。

但我却颇有同感，这个“考”首先让我想到的确确实实就是“考试”的“考”，因为这个“考试”让我产生过无数次的梦魇。

从校园里出来已经有很多年，虽然在社会上也有经历过不少考验，也偶有晋级的考试，但没有像很多人那样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也没有再参加过任何一场生死攸关的重要考试，可以说远离考试已经很多很多年。但在这很多很多年里，我却常常做着“考试”的恶梦。

在梦里，我不是严重迟到就是忘记带笔；不是不会答题就是忘记答题；不是试卷泡水一写就烂就是笔中无墨写不出字；不是答题时间不够就是没有先翻看试卷背面，导致考试时间结束时才发现背面还有很多空白试题；有时候上交试卷后才想起没有写班级名称没有写准考证号，甚至没有写自己名字；......

反正梦里的考试各种低级错误频仍出现，可以说是状况百出，不一而足。最后结果如何，大家应该都能想像得出来。

但也真是奇怪，在梦里的考试，越到后面的时间，除了心急如焚，除了抓耳挠腮，还有一种感觉(在这里不便详细描述)在身体里发生，而且每次考试都会有那种感觉，越是着急，感觉越是强烈，而且源源不断。

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总是会耽搁我写试卷的时间，总是让我写不出试卷。醒来后这种感觉就会消失殆尽，无影无踪。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又代表着什么。

这种梦境，前些年经常会梦到，近几年少一些，不过，就在上个星期，我又有梦到过一次，那次是因为先是忘记带笔，后来老师给了笔，但不知为何，却迟迟写不出一个字，一直到交卷时间，卷面仍是空白。而那种感觉却又如影随形，一直到醒来才消散。

每次梦中考试，交卷后，我都是悔不当初，捶胸顿足。从梦中醒来后，却如蒙大赦，耳目清明。

我曾把梦到的情形告诉过先生，他笑我，是因为当年的考试在心灵里留下了阴影，所以才会在此后的大半生中梦魇不断。

这让我想起了这辈子可以说是第一次重要的考试，也是记忆最深的一次考试——中考。也许很多人会惊讶最重要的考试不是高考而是中考。是的，那时的中考才是我们这些农村学生第一次最重要的考试。

因为考试的分数会直接决定我们是否能考上公费的中专，决定我们能否不用交学费，决定我们是否有国家分配工作，决定我们能否跳出农门，捧到国家的铁饭碗。那时的公费中专含金量丝毫不比现在的985、211等重点大学的含金量差。

也正因为如此，中考对我造成了无形的压力。在中考的前夜，从小胆小怕事，不经重压的我失眠了。我躺在学校的宿舍床上心绪不宁，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于是干脆起床到宿舍外站着望月亮。月色清凉如水，但却丝毫没有能让我的心情平定下来。就这样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我才又重新回宿舍躺下，一直到四五点才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结果，在班上学习成绩一直都还不错的我，那次中考成绩却大失水准，只考到了一个我没有填志愿的中师，而又以两分之差，与县重点高中失之交臂。

在此后大大小小的考试中，我虽没有再象那次中考一样严重失眠，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理压力，超常发挥的情况几乎与我无缘。

可能也正因为那些经历，让我心有余悸，讳莫如深。这才导致了我的大半生与梦中的考试纠缠不休，无法和解。

当然，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已然知道一次考试不能定终身，考试成绩并不意味着人生的成绩。也因此，近些年来考试考不好的梦魇有所减少，但内心仍未能完全地，彻底地放下，所以才会偶有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