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亲吃苦耐劳的品格永记心头
2017.9.7 星期四 阵雨
割麦 “咕咕"“咕咕"布谷鸟浑厚的啼叫仿佛在呼唤勤劳的农人们:“快黄,快熟,割麦插禾!"初夏,农田里金黄色的麦浪随风翻滚,农民们的心里既喜悦又犯怵,一年中最苦累的日子开始了。
那时我刚上初中,十四、五岁吧。每到农忙,学校里要放几天假。
放假第一天上午,因为要等麦穗上的露水收干了才能开镰割麦,拿起隔夜爹爹"嚯嚯嚯"磨了一黄昏,大拇指肚横试竖试锋、钝的镰刀,带着茶水跟着爹妈匆匆往自家的责任田里赶去的时候太阳已经有点毒了。
走到田头,只见黄澄澄的麦田一望无边,心里直打鼓:这要割到啥时候啊!爹爹撸起袖子,往两手心各唾了一口唾沫,使劲搓一下,右手握镰刀,弯腰从距离田埂半米远的地方向麦秆开了第一镰,"唰唰唰"几刀,左手臂弯里反抱了一大捧麦秸秆,目测割了一平方米开阔。
姆妈下田照样开割。我也学爹两手各吐一口,搓搓,下手。等我抱起三小捧麦秆,抬手擦汘,爹爹已在五米开外,姆妈紧随其后,两人闷声向前进。
低头挥镰使力割,不一会,左手连着臂膀一阵刺痒,麦穗的芒带着倒刺刮划到了娇嫩的皮肤。我带着哭腔叫唤:“姆妈!手臂痒死了!"姆妈在远处直起腰回转头安慰我:“快把衣袖撸下来!不要紧!"继续埋下头。
我往田岸走去,端起茶壶喝了几口水,抬头看看天空,这鬼天气,云丝斑点也没有,还没割几下已经挂了彩,看看手臂上一道道红杠杠,把袖子放下来,懒洋洋往田里走,弯腰继续革命吧!
过了没多久,只觉得腰酸背痛,头脑壳热得发胀,芒刺划拉过的手上、脸上渗出了汗水,火辣辣地疼。抬头看看爹和妈,叉开双腿,弯腰挥镰割得欢,这么吃力的架势难道他们不累吗?
虽然头戴草帽,但在这四周没有遮阳的旷野里,真的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我不断脱下草帽擦汗、扇风,嘴里嘀嘀咕咕埋怨着,来回喝了三回水人仍旧割在泡头上。
这时只见姆妈右手攥着左手回头喊:“小英!快来!割手了!"我心急慌忙冲过去,"右边裤袋里有手绢。"妈指挥我绑住手指:“还好,割得不深。""妈,你到田埂上坐一会吧。”我想扶她。“不要紧,要不你回去吧?晒得面红耳赤的。“妈怜惜我,自己却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弯腰割麦。
在前面的爹爹显得有点急躁,催促我俩快点。他已经一行割完,正撩起衣角边擦汘边往回走,我赶忙抢在他前头跑到了自己的行头上,低头做腔狂割。"让开!你到头上去重起!"
站起身慢吞吞往回走,在田头又坐了一大会,喝了几口水,不想越歇越懒。装模作样又开了几次头,磨洋工到了日头当顶,差不多一亩地的一大畦麦田,我割了不足一分地,爹爹割了一大半,姆妈割了一小半。两人的脸都成了关云长。
爹爹一仰脖把剩下的几口水喝完,一声令下:“回转,歇晌吃饭!"得令,鸣金收兵!
唉!白米饭好吃田难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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