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原以为自己和小吴总结婚一年多了,我对她已经很是了解了,可是每当我一产生这类的想法,小吴总总会用事实扇我的脸,然后无比鄙视的告诉我说:“想啥呢,小老弟,姐是你能擅自揣摩的女人吗?”
就比如,小吴总生产的那一天,我以为我进产房看护后,小吴总第一件会问我的事,一定是孩子怎么样了?好不好看?随谁比较多?这类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当我走进产房,她看到我来了,居然侧着个头,一脸哭唧唧的模样,然后皱着她标致的八字眉,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露着无比委屈的表情,张嘴问我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你快来看看,你觉得我瘦了没?”
当我一脸无奈的告诉她肯定瘦了之后,她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嘴角一扬,可是没过多久,她便又哼唧起来,我以为她是因为伤口疼了,想要叫护士,可是她却十分不屑的跟我说:
“叫个P,姐这是屁股麻了,你躺这么多小时,你试试?”
当小吴总打完消炎点滴,被推出产房后,我又忍不住的跟她打听起生产过程,小吴总故作一脸轻松,还有气无力的扬了扬手,脸上写满了不屑:
“就那样吧,很轻松,嗖的一下就生完了。”
可是当我笑着问她,说:“那大夫说你总用不上劲,看上去也没那么轻松。”时,小吴总一下子羞红了脸,把头扭到了一边,小声的嘀咕道:
“那,那,那我不是怕太使劲了,万一蹦出粑粑,溅人医生一脸,我以后咋在这一片混啊,姐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说完,她还不忘又哼唧了,然后使劲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1
小吴总见红很早。
十月二十八号早上的时候,小吴总一见红,我们就急忙去了医院,医生在做了B超和胎心检测后,告诉我们办理入院手续吧,已经宫缩了。
就在我们提心吊胆和无比期待中,匆忙给小吴总办理住了院,又如同搬家一般的,将所有待产的东西都准备齐全,尤其是在听到医生跟我说,见红加上有宫缩,出生也就这两天的时候,
我更是被煎熬的睡不着觉,连续失眠了好几个夜晚。
可结果,小吴总这一住就是小半个月。
有时候,我好不容易睡着了,小吴总突然哼唧了一下,我都会急忙惊醒,然后就听到小吴总一脸淡然的冲我挥挥手,说:“没事,没事,你接着睡吧,她没事,不着急,我就是咯着屁股蛋子了。”
住院的这段时间过得异常难熬,小吴总在住院三天后,早已经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她有事没事的总会躺在床上指着自己的肚子,唉声叹气的告诫着孩子:“你说你,怎么还能谎报军情呢?”而孩子也总会巧合应景一般的在肚子使劲踹上两脚。
而后病房里,便总会听到小吴总哭丧着脸,喊我的名字,而后大声告状的声音:“你孩子踹我,她欺负我,你到底管不管?”末了,还不忘使劲揉了揉肚子,使劲威胁了两声:“等你出来的,你踹我多少脚,我全给你还回去。”
产科的孕妇很多,有生头胎的,生二胎的也不少。
这是小吴总告诉我的。
待产住院期间,小吴总每逢无聊了,便总会背着个手,在产科的走廊里跟个老干部一般似的来回巡视着,但凡谁家孩子生出来了,她变会趴在人家门口,偷偷的瞅上两眼,有时候被人家看见了,还会邀请她进去坐坐,没事闲聊一会儿。
时间一长,小吴总居然跟所有人都很熟悉了,再出门,别人看见她都会跟她打招呼,然后末了还加上一句:“生没生呢?”
有一次,等她回来以后,哭丧着脸,一脸的不高兴,我问她怎么了?她皱了皱眉,跟我说:“医生每天进屋,就会问疼不疼,看到别人家了,就会问生没生,烦死我了。”
说完,她又戳了戳肚子,嘟着个小嘴,说道:“你到底啥时候出来啊,你给妈托个梦行不行?”
就这样,在一天又一天的期待中,小吴总送走了一家又一家的孕妇,而她的头发也一天又一天的变油,直到有一天,小吴总神秘兮兮的拉着我,一脸的严肃,然后无比正经的问我道:“你说,你说,这么多天,我是不是都臭了?”
我见状,哈哈一笑,“恩”了一声之后,给了她一个无比肯定的眼神。
随后,小吴总便使劲的甩着胳膊,“啊,啊,啊”的怪叫了半天,于是,我便打趣她说:“要不,我去跟医生说一说,不行,咱偷偷回去洗个澡。”
“不去,不去。”
小吴总听完后,急忙摆了摆手,然后把自己摆在了床上,挑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躺下后,接着跟我说:“没事,我想开了,臭就臭了呗,就算一个月都不洗,我也是这医院里最漂亮、最灵巧的孕妇。”
见我还要说些什么,小吴总急忙大声喊了一句,使劲呛了我一下:
“闭嘴,我就是最美的,不接受反驳,哼!”
2
“我要洗澡,我要吃麻辣烫!”
这是小吴总在待产期间喊得最响亮的口号,为此她还练就了一项技能,但凡哪家吃了什么,她从别人家门口路过,她一闻,便都能知道。
为此,我还笑话她是:“狗鼻子。”
我总安慰她,说:“安啦,生完以后就好了。”
可是,她一听这话,就更加唉声叹气,她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然后目视着天花板,悠悠的长叹了一口气,说:“生出来以后,还要喂奶,还是什么都不能吃,你说,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就这样,日子一直挨到了11月9日的早上,小吴总第一次感觉到了疼,护士们听说,终于长叹了一口气,露出一副“这姐们终于要生了”了的了却心愿的表情。
我问小吴总:“很疼吗?”
小吴总不屑的摇摇头,跟我说:“就那样吧,滋滋的疼。”
我又问她:“啥叫滋滋的疼。”
小吴总就露出一副“你是白痴吗?这你都不懂”的表情给我,然后跟我说:“你不懂,就是这样,那样的疼。”
说完,她还不忘给我比划了一下,可是比划了半天,到最后我都没能明白什么叫“滋滋”的疼。
后来,医生八点多来查房,做了检查,告诉我们已经开了两指了,医生说今天肯定能生,让我们做好准备。于是我就慌乱的开始收拾,给爸妈打电话。
小吴总见我如此慌乱,不由得哈哈一笑,然后无比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跟我说:“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慌什么,等到我感觉自己要生了,我就一个人大摇大摆、昂首阔步的走进产房,然后无比骄傲的昂着头,告诉她们,姐要生了,就是这么潇洒,省得她们天天问我生了没。”
末了,她还无比骄傲的跟我说:“我都打听过了,不进产房不收费,我看我这样啊,这么灵巧,估计也用不着她们,我自己就跟拉粑粑一样,噗的一下,就生完了。”
可实际上,等到十一点多,小吴总从一开始的无所畏惧变得不愿搭理人,开始“哎哟,哎哟”的小声哼唧。
我想去叫医生,小吴总不让,她说:“医生说了,什么时候我疼得想把你们都撵出去了,就是要生了,我现在瞅你还挺顺眼的,应该没事。”
结果,当我不顾她的反对,用轮椅把她推进产房后,医生出来,告诉我准备吧,宫口已经开九指了,我这才知道,我这个媳妇的心是有多大。
从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小吴总整整生了一个小时,鬼知道在这一个小时里,我是多么的煎熬,我和家人们一直守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产房,每次产房内只要一有医生出来,我的心就不由得被勾了一下。
直到主任出来,告诉我们说:“生了,女儿,母女平安,七斤一两。”后,我的心才稍稍的落了地。
小吴总做了侧切,里面正在缝针,孩子抱出来以后,我就一直守在产房的门口,等到通知我能进去了,我才换了鞋,顺带拿了点小米粥和水。
当我进去的时候,产房内只有小吴总一个人,汗湿了身子,躺在产床上,一旁的垃圾桶里都是血。
我问小吴总:“你看到女儿了吗?跟你很像。”
小吴总白了我一眼,有气无力的跟我说:“缝针缝的都疼死我了,谁有功夫看她。”
后来,我听医生说,小吴总生的时候倒是没哭,没喊,只是没有麻醉缝针的时候,给她疼了个够呛,你说要喊就正常喊吧,小吴总偏不,她总是一阵一阵的“哎呦妈呀,疼,哎呦妈呀,疼死我了,哎哟妈呀,疼。”的怪叫。
医生笑着后来跟我说:“我们都跟你爱人说了,正常点喊,不怕的,我心脏病不怕吓,可她这么一叫,逗得我们都笑场了,缝针的手都抖了,差点没缝错。”
事后,我跟小吴总学了这个事,小吴总小脸一红,但还是不服气的扭过头去,跟我说:“那,那,那疼可不就这么喊嘛。”
3
11月9日,我媳妇正好四十周整,我们这里也下了第一场雪,还是暴雪。
就连医生们都说,你家这孩子,是不下雪不出来。
末了,她们还不忘跟我学了一件趣事,她们说,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当孩子生出来以后,护士们问孩子像谁,我女儿嗷的一嗓子喊了一声“妈”。
后来,我跟小吴总学了,小吴总白了我一眼,跟我说:“你看你多丑,我姑娘都嫌弃你,生怕别人说她长得像你,给我姑娘都急得会说话了。”
以前经常听人说,谁家小孩子是裹着金汤勺出来的,我家是没有金汤勺了,但我能肯定的是,我女儿是嘬着手指头出生的。
至少我在产房门口从护士怀里接到她的那一刻,她就在嘬,我回到产房后,她还在嘬,嘬得是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小吴总看到以后,皱了皱眉,跟我说:“完了,又一个吃货。”
我女儿吃奶总是很急,吃得时候还能听见咕咚咕咚大声的吞咽动静,每到这个时候,小吴总总会皱着眉,说:“慢点吃,丑死了。”
我笑着跟小吴总说:“丑什么啊,大家都说女儿和你长得一样。”
小吴总思忖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尴尬的一笑,然后急忙跟女儿赔礼道歉:“不行,不能说你丑,说你丑跟说我是的,你看,吃得多漂亮啊。”
小吴总的脑回路总和常人不一样,女儿的小手比常人的要大一些,而且手指细长的,指甲也很漂亮,别人见了都说,这孩子以后不弹钢琴白瞎了,而到了小吴总那里,她却说:“恩,以后谁不服,咱就挠谁,反正手长,不行去学劈砖头,跆拳道啥的。”
惹得我一头黑线,无可奈何。
生完以后,在医院观察的那几天,我的日子除了给女儿洗尿布、喂奶、拍嗝之余,便是陪着小吴总在走廊里晃荡,医生说没事走走,但是别累着,对排血有帮助。
虽说北方有暖气,但是晾衣间和开水房的窗户一直开着,还是有风,小吴总就会披着羽绒服,把自己捂着严严实实的,然后再出门,依旧走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背着手,肩膀一前一后的交叠晃荡着。
我总说小吴总这么走路一点不像个当妈的样子,不稳重。
可是小吴总却反驳我说:“你懂什么,姐就算如此,也能把医院走成T台秀,姐依旧是这产科里最靓丽的光。”
因为侧切,小吴总每次下床的时候,我听人家吩咐,不能让她自己使力,怕崩开伤口,养不好,我都需要搂着她的一条腿和脖子扶着她起来。
于是,每次小吴总想要上厕所或者下床溜达,都会欢脱的喊我一声,然后闭着眼,一脸享受的双手环胸,嘴里还叨叨着:“快,快,快。”的等我去扶她。
每次到了晚上,女儿睡觉都很不踏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睡小床,非要到小吴总身边,她才能睡得安稳,医生说,这是因为宝宝能听见妈妈的心率,和在子宫里一样,她有安全感。
于是,每次一到女儿睡得哼唧,我便会把她抱到小吴总的身旁,而小吴总也早早的无比乖巧的让出一块位置,拄着胳膊就那么看着女儿,一直静静的拍着她,然后看着她的样子,甜甜的笑。
都说,世间很苦,人间不值得,可是每次一见到这一幕,我对于世间的眷恋就越发深厚。
至少在这一刻,我的世间很甜,也很美。
4
在没生之前,我就已经和小吴总商量完了,月子在娘家坐。
一是因为我父母没退休,没有时间照顾,而小吴总的父母做个体,正值淡季,有时间。二是小吴总说她还是在自己家里呆得舒服,有人能陪着玩。
所以当出院以后,我就直接带着她们娘两开车回到了娘家。
都说宝宝是天使和恶魔的化身,只要她一睡觉,那就天下太平,只要她一哭,你就恨不得把她扔出去。
我家的这个倒也安稳,拉了,不哭,只有尿了和饿了的时候,才会哭。
小吴总说:“咱家女儿以后长大肯定有出息。”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小吴总说:“咱女儿一哭啊,全医院都听到,然后所有孩子都跟着哭,这说明她有领导才能。”
小吴总说这话的时候一板一眼的,我居然也真的听进去了,事后咂咂嘴,仔细回味一下,竟然也能被她这份逻辑给折服。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孩子没出生前,我做了很多准备,也看了很多的书,本以为带孩子再苦能苦到哪里去,可真到了现在,我还是被两小时孩子一醒,一盆一盆的尿布要洗所打败。
有时候,遇到了阴天,尿布和包被就是不干,愁得我偏头痛都要犯了,望着我那双洗得皴了、连指纹解锁都不认识的手,只能长吁短叹。
我都如此,小吴总便更加劳累,再一次终于把小祖宗哄睡着,我两坐在沙发上放空发呆的时候,小吴总突然自言自语说道:“女儿啊,你赶紧长大吧。”
我笑着问她:“怎么,长大把她嫁出去就解放了?”
小吴总摇了摇头,然后接着目光空洞的说道:“不,长到两岁就行,随便找个借口揍一顿,解解气,真的是累死姐了。”
说到女儿嘴急这件事,我和小吴总是真是没了一丁点的脾气,有时候女儿喝她妈奶,喝急了,呛住了,还不忘松开,咳嗽两声,然后叼回去接着喝,我女儿这一顿操作有如行云流水,看得我和小吴总一愣一愣的。
还有拍嗝这件事,女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特别享受,一举起来给她拍嗝,她都会很舒服的把脑袋搭在你的肩上,如果不舒服了,她还会换个方向,小脑袋在你的肩膀上蹭啊蹭的,再后来,她妈也抱着,可时间一长,宝宝就发现肩膀子趴着没有在她妈胸口趴着舒服,后来只要小吴总一抱,她就使劲往下蹿,一直蹿到她妈的胸口,她才一脸享受的趴着。
对此,小吴总一脸骄傲:“你看,我女儿多精,知道哪里舒服,拍嗝都不忘抱着她的饭盒子。”
可是,小吴总骄傲并没有多久,就被打了脸,有一次,我和小吴总趴在小床上看宝宝睡觉,突然听到无比嘹亮的一串“噗噗”声,而后是女儿打了一个激灵,随后便哇哇的哭了起来。这一顿操作让我和小吴总惊呆了。
我两愣在那里半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吴总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女儿刚才是被自己屁给吓醒了吗?”
我咽了一下口水,点了点头,然后小吴总就使劲一拍脑袋,一脸的绝望:“刚夸你精,像我,你就给我整这出。”
说完,就给女儿抱起来,想要哄,可是小吴总刚抱的怀里,就又听见“噗,噗”的两声,等我再闻声望去,小吴总新换的睡衣上已经变得黄黄的一片,袖子上还不停往下滴水。
“祖宗,你一定是我的亲祖宗啊!”
也是自那以后,小吴总更加明确了一个道理。
都说女儿是爹的前世情人,那么妈就是女儿的后世仇家。
而且是深仇大恨、杀父夺妻的那一种仇家。
5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吴总开始喜欢管女儿叫“小骗子”。
我问她为什么?
小吴总使劲的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的跟我说:“你女儿啊,这一天,跟我骗吃,骗喝,骗抱的。”
有的时候,她其实也不是饿了,也是不拉尿了,就是哭,但是只要你一抱起来,她就准止住,然后躺在你的怀里傻呵呵的乐,自己挥舞着小拳头玩得不亦乐乎。
一开始小吴总还没察觉出什么怎么回事,还会叉着腰头疼的看着哭得不停的女儿,念叨着:“祖宗,什么吩咐,祖宗,咱说句话行不?”到了后期,慢慢摸清楚规律了,她也开始想起了办法。
后来,只要女儿表情一不对,张了张嘴,开始酝酿哭了,小吴总就会急忙跪在她的面前,她一哭,小吴总就跟着嚎,嚎个几秒钟,竟然也能将女儿给嚎懵了,瞪着个眼睛,一脸迷茫。
每到这时候,小吴总总会一脸得意的看着我,然后冲着我直摇头,吐着舌头。
再后来,小吴总自己玩得久了,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问我说:“你说,时间一长,我女儿能不能想,完了,我是不是摊上一个二傻子爸妈了。”
她这问题问得很好,竟然把我问得哑口无言。
在我们老家有这么一句话,叫“儿子带病”,意思是儿子出生的时候能把妈妈身上的病带走了,至于女儿,别人家我不知道,至少她倒是让我的偏头痛没有那么频繁了。
放在以前,如果按照三小时一醒这种休息方式,我的头早就炸开了,可是这段时间,我的头却安稳得很。
生孩子之前,我把工作辞了,因为单位产假很少,我想多照顾一下老婆孩子,可是后来,有一个新单位给我打了电话,希望我能去,我跟小吴总学了,小吴总则爽快的表示:“去吧,去吧,赚奶粉钱去吧,尿布官儿。”
走之前的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肯入睡,我一直望着女儿和小吴总,心里百转千回,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句话:
“与其说是我们陪伴了孩子的成长,倒不如说她见证了我们成熟与担当。”
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
从老家回到市里以后,我总会掐着时间,按照女儿作息规律,例行的给小吴总传视频,因为我知道,为了孩子,小吴总早就把自己的作息跟女儿同步了。
在动笔写这篇文章之前,我也才刚跟她们视频完。
小吴总跟我说:“你好久没写文了,写一写咱女儿吧。”
我说:“好。”
可是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动笔。
直到电话那头,小吴总那一声无奈的声音传来:“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你怎么又尿了”的时候,我会心一笑。
那一刻,我突然找到了方向,不仅是这篇文章,还有未来人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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