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宏达家四口人,有老眼昏花的奶奶,大大咧咧毛毛糙糙的爸爸孝忠,和看望生病姥姥未回的妈妈,及得了重感冒的五岁宏达。他的生病,就要引来一场大祸。
宏达高烧,小脸涨红,连声咳嗽。爸爸孝忠骑车带儿子去乡医院找大夫诊断后,打了一针,又包了三天的西药片。孝忠知道儿子怕吃药,就让药剂师把药片捣成碎面。他和儿子出医院又去了食品店,买了一斤白糖,又拐到农药店。只因家里最近老鼠成灾,把孝忠新买的西装上衣领咬了一个大洞。为此他就买了两包白面老鼠药,装入黑皮包外兜内。宏达看得真切,他有心思。殊不知,这两包药,成了惹祸的根源。孝忠办完事,就带儿子回了家。
小宏达人小鬼点子多,刚到家,看左右没人,就把黑皮包內几包西药面,悄悄取出,又把包放回原处。把药全撒进厕所便池,又用自己的尿冲了一下,嘣跳抿嘴而去。
晚饭后,爸爸孝忠有事出门,刚到门口,想起给儿子喂药的事,忙对厨房叫道:“妈,您给宏达喂一下药。药在条几上,右边的黑提包内,有几包西药面。”
奶奶正刷锅,锅铲戗锅发出吱哇吱哇刺耳的噪声,她根本没听清儿子的话,隐约听到叫喂孙子药。她收拾完厨房,一手拿俩碗和一个小勺,一手提水瓶。到堂屋客厅看到孙子在沙发上,边咳嗽边看电视剂《葫芦娃》,又瞟到条几右侧儿子专用的黑提包。她心想,药肯定在包里。她把俩碗放桌子上,都倒上半碗水凉着。她又翻包,里边什么都没有,又翻外兜,看到俩纸包,取出一包,拆开纸,里边是白药面,断定就是孙子的药。她把药面倒入一个碗內,加些白糖,用勺子搅匀化开,冷一阵,摸碗不烫手,就吆喝孙子吃药。
宏达装聋作哑,一动不动,仍在看电视。
奶奶叫破喉咙,气得跺小脚,又吵又骂。
正在这时,爸爸回来了。听奶奶说宏达又犯老毛病不吃药,孝忠气冲冲上前拦腰抱起宏达,坐到沙发上,把儿子横放腿上,招呼自己的母亲。奶奶忙端药小颠过来。孝忠下死劲夹住宏达下半身,两手掬住头。奶奶捏住孙子的鼻子,趁宏达憋不住张喘吸气,顺势就往孙子口中倒满嘴药。小宏达明知道是耗子药,咬牙不喝,又说不出话,嘴里唔唔叫,眼泪直流,药水喷得孝忠和奶奶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地板上湿了一片白沫子。孝忠想,儿子都五岁了,还这么不听话,今天非治治他不可!让他长长记性!今天硬灌也要把药全灌他肚子里。见妈妈的手没劲,自己腾出一只手,捏住宏达的鼻子,奶奶见机把剩下的药全倒进宏达嘴內。小宏达脸发红,张嘴呼吸,药水顺喉咙全流下去,又端净水冲冲宏达的嘴。孝忠看大功告成,才松开儿子,看起电视。
小宏达口吐白沫,咬牙瞪眼,跳了几跳,两眼发直,痛苦万状地倒了向沙发。
孝忠一看儿子的症状, 他打了一个冷颤,突然想到了两包耗子药,知道坏了大事。抱上儿子,向卫生室疯一样跑去,路上鞋子掉一只,也顾不得拣,上气不接下地继续跑。到卫生室,宏达己断了气,眼瞪着,象仇视整个世界,脸发紫,口喷白沬,全身发软变凉。孝忠对医生惊恐万状地说:“孩子,被误灌,灌了老鼠药!”
医生听听心脏,翻翻眼皮,说了句:“太可惜了。这药肯定是三步倒的耗子药!”
孝忠后悔地撞墙,额头鲜血直流。他抱着儿子的尸体,撕心裂肺地哭叫了三天,彻底的疯了。
妻子当晚进家,见到丈夫和儿子的惨景,一头拱地不省人事,醒后象老了几十岁。
奶奶找到另一包老鼠药,撕开要往嘴里倒,被眼明手快的邻居抢了去,才未出人命。她第二年就归了西。
这种悲剧,谨慎之人是完全可以避免的。真是细心之人好处多,毛糙性格多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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