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梅天的雨汛长,一会稀疏,一忽又细密,在车窗外神神叨叨地轻声说着些听不清的话语。我耐不了清早的饥饿,也避不过这场雨,踽踽着穿过几条街巷,这里是城市之郊,马路边荒草疯长,足可以藏身,比如野兔野鸡或是机敏的黄鼠狼,野胡萝卜也密集地挤在里面开出花来,花瓣和花蕊欢喜地将细雨困住,揉搓成一团,然后做一些幼稚的一吞一吐的游戏,它们倒是比我会消磨无聊的辰光。
乡野里的闲情在早餐排档的雨篷下坐定,点一份不知用什么肉做馅的饼,舀一勺不知什么料做的酱菜,还有几小块黄瓜,一枚咸鸭蛋,还有很稀的稀饭,我吃出了南瓜赤豆地瓜和粳米,还有些不知什么食材,我吃的津津有味,魔都天空阴沉,雨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意思,难道它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乡野里的闲情一丛紫薇吸饱了水,比起野胡萝卜花来,紫薇算得上是花中的正规军了,边开边谢边结着果,句容金古山庄里也种着不少紫薇,我还能记得成会计拿把带弯勾的剪刀,将紫薇的枝条修理干净,只余下个光秃秃的灰色小脑袋。
乡野里的闲情照例紫薇这名也不错,可能受了戏说剧里俗不可耐的人物影响,有了莫名的排斥,同样的花名,我还是倾向欢喜合欢花,此时,颜市梅园站小河边的那棵合欢树,想来,也盈盈着,被雨浸透了吧?
乡野里的闲情 乡野里的闲情它的学名叫乌蔹莓,其实没那样高大上,在颜市的俗称就是简单的鸡屎藤,起因是它的枝叶有股难闻的气味。乌蔹莓生命力旺盛,一不留心就爬满作物树木,叶片硕大,遮掩阳光,影响其它植物生长,要除却它总是要掩鼻为之,也因为这味道,一直以来对它没丝毫好感,也没仔细看过它,偶尔瞅上一眼它开花,以为只是白色的不起眼细碎,王二浜细雨,闲来无事在院子里瞎逛,低头时才发现它的花开的细致,还有各种稚嫩的鲜艳色彩,在慈孝竹与棕榈树底下,低调地开放。
每一株卑微的生命,都有它们存在的各种理由,为了繁洐,静默地努力。
乡野里的闲情一个人懒惰的程度要看他煮的面条,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胡乱放些食材乱煮一气,那些小鱼很美味,让我想起湖南岳阳汨罗江里的特产,叫什么鱼我忘了,特别小,特别辣,特别鲜美,我扛不住诱惑,一次次张开嘴巴嘘嘘着咀嚼。
乡野里的闲情颠倒了的作息,此时,我在魔都靠海的边缘,看马路边上几丛小竹子,刚下了场连绵的大雨,它们的叶片上,沾满了晶亮的水珠,盈盈欲滴。
乡野里的闲情六月二十三日,阴。
乡野里的闲情久违了,王泥浜岸边那丛茂密的慈孝竹,竹稍上的那片蓝天和缓缓飘移的白云明明和颜市一个模样,我偏觉得不同,好象家前面的更明丽,更为亲近。
乡野里的闲情上次离家时的扁豆花长成扁豆了,
乡野里的闲情豇豆花长成了豇豆,
乡野里的闲情茄子花长成了茄子,
乡野里的闲情还没影的秋葵也冒出了尖尖角,
乡野里的闲情丝瓜到了盛产的时节,
乡野里的闲情只是可惜了那些西红柿,接连的雨水把它们淹惨了,估计不久于人世了,结果的忙着结,开花的排着时令的节拍开,
乡野里的闲情辣椒开花,玉米抽穗开花了,南瓜开花了,这些植物趁着生发的好辰光,加紧着繁衍的脚步,简直让人赶不上采摘的速度。
农家小院,菜地里,微信里九张图明显是不够的。
母亲见我回家,很是欢喜,忙乱着张罗着酒食,将一只小圆桌搬到圆形廊柱间,就着大自然微凉的风,擦了又擦,指派着周易到冰箱里拿冷藏好的隔年米酒,它们清洌阴凉,有着淡淡的粮食般的浅绿色,配上几样田间的小菜,我喜欢的蛋衣茄丝,煮毛豆,腌水利瓜(音,不知其学名。),都是自家地里的东西,格外新鲜,味道自然很不一样。
母亲照例不停地说话,告诉我4只新鸭开始生蛋了,可惜蛋很小,我接过话说,生生就大了,母亲说大不了多少,品种不一样,不如那群老鸭好。提到鸭子,老妈来了兴致,说还有7个小鸭快可以下水了,到时就是一大群,正说话呢,母亲叫我快看,用手指着王泥浜,河里一只鸭子叼着条半尺来长的小鱼,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就见鸭子连伸了几下脖颈,直接吞下了活鱼。周易说象鱼鹰,我说不一样,鱼鹰会潜水,母亲说鸭子也会潜,周易笑了,鸭尾巴留在水面上,也叫潜……
继续斟上,王泥浜的黄昏,真美。
乡野里的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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