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跟我谈和老于一起开茶庄的事,她们真能想,开茶庄不过就是麻将馆。想开就开吧,只要林怡开心。或许她开了茶庄真的不会成天打麻将,也不会经常跑去日本做整形呢。我很期待。
最近我一直在给林怡看茶叶和门店。
“找茶叶干什么?”和晓雯喝咖啡的时候我不小心的说出我最近在找茶叶,晓雯很奇怪。“想喝去茶庄啊?”
“我朋友要开茶庄,让我帮忙找茶叶批发商。”我不由自主的对着晓雯撒谎。
“是你太太开茶庄吧?”晓雯跟我眨眨眼,她的大眼睛里满是狡黠。她很聪明,揭穿了我的谎言。
“对。你为什么这么聪明?”我看着晓雯。
“哈哈,还跟我不好意思。我帮你看看,我表妹在南方,我跟她打听打听茶叶。”
“哎,我四十多岁的男人,被个小姑娘弄得不好意思,我是真的不好意思。”回到家,我摸着合欢自言自语的对她说。
“我给你问了,你朋友提供的茶叶不靠谱。那种质量的茶叶批发的话不能这么贵。”晓雯联系我。
“我再给你找找。”
“你看看这家。”
一个多月来,晓雯不停的帮我找茶叶,找批发商,她让她妹妹买各种茶叶邮到我家给我品尝,让我看看质量。
“我把那些样品的钱给你吧,不能让你掏钱。”我觉得很对不住晓雯。
“跟我提钱啊?小心我跟合欢一样,挠你。”晓雯又瞪起眼睛,装腔作势的吓唬我。
我慢慢的回想,我跟晓雯认识好几年,没花过什么钱没送过什么礼物,晓雯却经常的请我喝咖啡,买书包好书皮送给我。
“我去给你谈价格。你出面不方便,人家一看你就是老板,肯定价格高。我是小会计。”晓雯笑眯眯的跟我说。
“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我还是自己去吧。”
“你又客气了,快五十的大叔都是你这样的小心翼翼吗?”晓雯笑笑。
“你在车里等我,我走过去,要不他们看到车该抬价了。”晓雯的身材修长,穿着一身短旗袍。看上去真像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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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茶,找店面,装修。终于茶庄开业了。林怡是作为嘉宾身份出席的开业典礼,她说有老于一个人就够了。她和老于分工好了,老于主外她主内,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拉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来茶庄喝茶。这么做还真挺有生意头脑,看来她们不光只会打麻将,我挺欣慰。
林怡变得越来越勤快,也不再提打麻将的事情,我很高兴她做点实实在在的正经事。茶庄开业一段时间之后,我感觉运转应该不错,便介绍了朋友去茶庄,当然,不会跟他们说是我太太的茶庄。
“魏总,你朋友的茶庄不行啊。一壶普洱,说是三十年陈年普洱,收我一千多块钱一壶。我朋友尝出来就是市价一千多一饼的十几年的普洱。喝着是好喝,但是价格太贵了。服务员也不行,跟我们聊明星八卦,我说点时事新闻,她完全听不懂,说一说话题就被她们转到了八卦上面。你得跟你朋友讲,茶庄需要改良。不能这么开,会倒掉的。”
我一个特别实在的朋友去了茶庄之后给了我很中肯的反馈。
我不知道茶庄的定位,也不太了解茶庄的模式。我给林怡铺好前路,后面的事情她自己把握。我觉得我应该尊重她,不能插手她生意上的事情。
但是我朋友这个反馈的确让我吃惊不小。我每次问林怡茶庄怎么样,林怡都乐呵呵的跟我讲两个字,很好。或许她们有自己的一套生意经,时间还长,我再等等看。
直到有一天,我抽空去茶庄,看看运营的怎么样,顺便接林怡回家。推开茶庄厚重的大门,我被深深震惊了。一楼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服务员。我慢慢的上了二楼,稀里哗啦刺耳的麻将声刺破了我对茶庄所有的幻象。我疾步走进包间,推开门,几个女孩围着林怡老于她们,开开心心指指点点的打着麻将。
她们抬头看着我,愣了。
“魏然,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打招呼。”林怡愣着,没有站起身。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些浓妆艳抹年轻年长的女人们,茶庄到底被她们开成了麻将馆。
“呀,大兄弟,你快进来,我让媚儿泡壶茶给你喝。”老于站了起来,“快,媚儿,给你姐夫泡壶茶,最好的。”
我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庄。我只想离开那里,快点离开。
回到家,我和林怡吵了一架。林怡反过来指责我在茶庄不给她面子,也不招呼朋友去茶庄捧场,她气呼呼的甩门而去。
我抱着合欢,看着窗外满树的合欢花,“人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好歹。”我问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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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被绑架了。浑身上下没有好地方。”林怡泣不成声的挂了电话尖叫。
我听到也吓一跳,让林怡慢慢说。林怡边哭边跟我讲,终于,我知道了事情经过。
茶庄还是一整天没有客人,她们没有事情做,只能打麻将。麻将散伙,林怡她们各自回家。老于锁好茶庄的门,准备开车回家。却被一个麻袋套住了脑袋,塞进了车的后座,一路颠簸。
两个歹徒说是要杀人灭口,老于泣不成声的说着家有老小,求他们放过她一马。歹徒心软,老于被撇在了山半腰,浑身上下所有的金饰品被拽下来。
老于算是勇敢,连滚带爬的出了山,敲开了山腰下一个农家饭庄的大门,打了110。110送她去了医院,并在山脚下找到了老于的车。
我带着林怡来到了警察局,警察查了茶庄门口的监控,完全看不出歹徒的面容,歹徒带着面罩,身影也模模糊糊。警察说,这种监控就是做做样子,根本拍不清楚。真出事,这样的监控完全没有用。
可笑的是,装修茶庄的工程队的老板,是老于的表亲。警察照例问了问林怡,做了笔录之后,我们赶去了医院。
老于躺在病床上,平时威风凛凛的她吓坏了,抓住林怡的手开始放声大哭,哑着嗓子哭诉着自己怎么被绑架,怎么被扔下车,怎么从山上爬到半山腰。她说得断断续续,有几句话竟然失了声。
老于浑身上下没有特别严重被伤害的地方,只有脸是包着的,因为她刚做的法式鼻子被打歪了,身上所有的现金和金饰全都被两个歹徒抢走了。
我回到书房,抱起合欢,觉得当小猫真的很幸福。不会打麻将,不用去日本,不开茶庄,也不带金饰,不会被抢,她只在书房里愉快的玩耍。有我在,她就很高兴很满足。而人,却很复杂。
一个礼拜后,刚出院的老于约林怡去了日本。
案子始终没破,老于不敢再进茶庄,她说她有阴影,茶庄被兑了出去。林怡她们打麻将的地方又回到了老于的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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