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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历史 仙侠】长生记 第三章(14)

【连载】【历史 仙侠】长生记 第三章(14)

作者: 步六孤大将军 | 来源:发表于2017-03-27 11:07 被阅读14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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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慎转回家中,见黄娥也是一脸狐疑的看着他,遂摆摆手道:“朱辰也是啰嗦,说了这半天话,眼看天已黑了。有些饿了,先吃饭再说。”两人不言不语吃了晚饭,又相偕回到石榴阁中,进了屋里,杨慎见桌上丫鬟们收拾回来的一叠手稿,翻开几页,对黄娥笑道:“石榴繁衍,百子千孙。夫人,你辑以往诗篇,以此首为先,为杨门添枝加叶的心思,我这里拜谢了。只是我们晚上要加努力啊!”

    黄娥恼怒,绯红了脸,嗔骂一句:“好没正经的状元郎!”又蹙眉坐于床边,道:“今日听那朱辰一番话,我都担心死了,你还玩笑!”想了一会,又问坐于桌边喝茶沉思的杨慎:“你说,朱辰所言什么五子七煞,毛狗莫不为的,是真是假?”

    杨慎又沉吟一会,方道:“真里有假,假中有真,真假其实不必论他。我倒是想,朱辰大老远来给我说这些,用心何在?”又看着黄娥道:“我只是一病养翰林修撰,就在职时,也只是奉旨读书修书,追查缉捕妖人不轨事,也轮不到我管。就是想通过我给父亲递话时,呵呵,他讲的五子七煞事啊,疑点太多,到现在又只拿着一个疯傻了的毛狗儿,这些话,如何能摆到内阁中去?朝政之事,又不是野老闲谈,志怪志异!”又想一会,道:“还有,这些话,是他想说的,还是江彬授意?他是在敲门,还是在投石?”闭目又想一会,回思今天朱辰般般细节,又像是在给自己挖坑,又像这坑其实是挖给安赤儿看,他思虑万千,却又不得其解,只是不停摇头。

    也不知多少时候,他突然心里一动,抬头看时,就见黄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神温柔旖旎,带了十分的崇敬爱意。他遂笑道:“夫人这样看我,是我脸上画了个大癞蛤蟆么?”说道癞蛤蟆,他不由又想到水虎上人再状元牌坊外的奇异举动,脸上笑容就古怪的很了。黄娥看他笑容,会错意以为他又想到什么夫妻间不可言传的事儿,不由羞红了脸,嗔骂道:“又是胡说!”低头想一会,抬头对杨慎道:“今天听朱辰说方哥儿也与什么五子七煞有关联,眼看那些锦衣卫恶狗们要把他勾连罗织到网里,用修,你,你……你以状元身名担保他,我又是担心又是喜欢你这份胆魄担当呢!”

    杨慎浅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方哥儿并没什么手尾落给他们,只有他师父青城五子……五子之名,世上修道人用的太多,以此入人之罪,哼哼,就是来俊臣周兴也说不过去。至于方哥儿与什么罗英赵二郎惨死等事,朱辰所说疑点全为推测不定之词,那什么眼线说的话要真是落了实处,他们早去拿方哥儿了,又何必来问我?葬我同学遗孀遗孤么,倒应该是方哥儿所为,他该是身上无钱,盗了人家银子……以他本事,想是手到拿来。”又看黄娥眼中担心,笑着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等明儿我着人将银子还回致仕县令便了了此事。今日这事啊,朱辰要是先找了子庸,倒是麻烦,他太胆小,禁不住朱辰诈他,话里给朱辰留下点犹疑,那就坏了……可朱辰却先来找我,也是一重疑点。嗯,朱辰意思,猜是猜不透的,也不必想他,只是明日需给子庸去信,让他带方哥儿速速到新都来,问了方哥儿一些详情,该补救的补救,我也好给那帮锦衣卫恶狗个解释。”

    黄娥撇了嘴嗔道:“我道你真是英雄好汉,为朋友义字当先呢,原来也是先算计好了!”杨慎哈哈笑一声,道:“能有什么算计!我倒着实对王家兄弟放心。子庸不说,方哥儿质朴自然、潇洒天成,人品又俊秀,虽然本事高强,但我看他没一点险恶心思,绝不会做害人妖邪事。拿我状元虚名保他,错不了的!”说了一会,又喝口茶,突然摇头,自言自语道:“今日朱辰、安赤儿、水虎上人这三人搭档啊,太过可疑。朱辰早听他在锦衣卫佥事司里从不出门,又并不是江彬心腹,为什么这次着他来?水虎上人又是个着三不着两的无知痴汉,锦衣卫里再没人,也不该让他来。安赤儿倒是江彬心腹……好一条大汉,却为人走狗,真是可惜……”

    一时又怔怔,仍是自言自语道:“今日最诡异的事啊,还不是朱辰说的那什么毛狗儿害人,倒出在我家门外状元牌坊边。”又向黄娥说了水虎上人、朱辰、安赤儿三人牌坊边奇怪举动,连连摇头道:“那上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蛤蟆了?朱辰、安赤儿又好似跟人斗力,跟谁呢?老天么?红云还是雷声?作怪,作怪,大是作怪……”黄娥痴痴看着他自言自语,心中怜爱崇敬之意,如春江潮水,一波连着一波。她自然不会真生气杨慎算计,没头没脑为朋友担当大事,莽汉所为,岂能是她的如意郎君?只有杨慎这样,即有胆魄,又谋定后动,才是她心中能担当大事的才子和英雄。

    两人说了一会话,不期然酉时已过,屋外夜色已深的很了。突然有家人急匆匆赶到石榴阁里禀道,朱辰朱佥事又一人转回来,要夜访老爷。杨慎黄娥面面相觑,都心道今日这事啊,奇怪连着奇怪,奇怪到家了!朱辰这时独身前来,又有何意?杨慎想推了说已睡不去见他,又想,他能这时独身前来,必有要紧事,须先听听再说。遂对黄娥道:“夫人稍待。我前面去听他说话,若无事时即打发他走,须臾便回。”

    不说黄娥心疑等待,只说杨慎匆匆换了见客衣服,下人前面带路,又赶到府邸前面,还是日间会客偏厅,杨慎进门就见朱辰仍坐在日间他坐着的位上,还是微笑饮茶,就好似他这多半会一直都在,没离开过这间偏厅那张椅子。只是他身上衣服却换了一件青色秀才襕衫,头上也只一束方巾,面色又苍白,额头多有汗滴,襕衫上颇有不整处,显得他狼狈许多,便如一乡村寒酸夫子。杨慎向他拱手道:“夜半来访,朱佥事不知又有何见教?”声音冷冷,显是朱辰若说不出什么要紧事,跟着就要逐客了。

    朱辰脸色不变,仍是带笑,又品了好一会茶,方道:“见教谈不上,倒确实有些私密要紧事要与修撰商议。只是,红影屏风动,为有客人来!”他这话竟是指白日里几人谈话,黄娥暗中隔间偷听,隐隐指责杨慎任内帷预外事,有惧内嫌疑。杨慎听了不免羞中带气,怒道:“佥事夜访,原来是指斥我的家事。哼哼,我与佥事好像也没什么交情,家事门风也不由你来多嘴。若还无事时,我便要歇去了。”就像叫下人上茶送客。

    “修撰莫急,”朱辰还是那样笑容,道:“我这来确实有要紧大事。倒是令夫人啊,我早闻名,蜀中又一女史,丽质天生,巾帼才子,聪慧处自然是贤内助,能助修撰参详外事。我也是收到峨眉雪芽好茶了,方猜想到那时修撰正生气,必然是夫人心思……只是,”看杨慎皱眉,想是已大不耐烦,又紧说一句道:“我现在要说与修撰的话,只有你听我听,第三人绝不能听。修撰若还想逐客,只看这东西就是。”他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印,递于杨慎。

    这方小印,不过一寿山石小巧私印,阳面朱文篆刻鸿渐于陆四字,阴面刻着石斋手语。杨慎手捧着这方印,一时怔怔无语;这方私印他十分熟悉,原是他父亲杨廷和与人通私人重要信件时,刻章以示机密。这方印章平常只他父子二人可见,他知绝不是假的,也无人可以伪造。只是,怎么会从朱辰手里见到?又见朱辰好整以暇,喝几口茶,方又从怀中掏出封信来,递于杨慎。

    杨慎看信口火封完整,并无开封迹象,掏出信来,看信末尾石斋手语四字,正是那方印盖上去的,心中已无疑惑,知必是父亲手书。他抽出信笺,匆匆看了起来,只一页多,他却看了有小半时辰,看完,又抬头良久无语。思忖多半会儿,方淡淡对朱辰道:“如此,我家还有一小室,甚为严密,绝无人可偷听了谈话。朱佥事就请跟我来。”

    朱辰呵呵一笑,放下茶碗,站起跟杨慎走了几步,突然又道:“修撰可还请我喝茶么?这一日至晚间,我可喝得太饱!”又见杨慎皱眉诧异,他笑道:“我自新都驿所而来,瞒了安赤儿水虎上人,只推说要去桂湖看月游玩寻诗,走的匆忙,这一会倒连饭也没吃呢。茶喝得太多,须是内急;最好有点酒菜,与修撰夜谈方佳。”

    杨慎皱眉不已,心说这朱辰说话啊,总是挠你一把,又抚慰几手,让你气不得恼不得!遂吩咐了下人,置办一桌酒菜,送又他家一个极隐秘小室之中,又叫下人退去,他自己筛酒,陪朱辰吃几口喝几杯后,听朱辰徐徐说事。

    密室夜谈,时光飞去,两人出室内杨慎将朱辰送出门外,站在牌坊下面,看天上正中一轮明月,已届子时!又见月华如水,听远处桂湖波声,四周树木影影绰绰,似乎看得分明,又似乎隐藏着什么难以捉摸、飘忽不定的事物。他突然想起,今日是七月月半,民间传说夜半鬼门大开,种种恶鬼恶煞,魑魅魍魉,都要在这日子出来行动。他站立良久,心中也说不上惧怕还是忧虑,只是想人间又要多事矣。

    黄娥一直没睡,只等到他回石榴阁两人居处,见他眉间多有烦恼,问他与朱辰说了什么时,他却也不说。只是一时皱眉,一时叹气,一时长吁,一时又踱步走出室外,倚着长廊里栏杆,抬头看月,低头听微风吹动石榴摇动之声。黄娥也不气他不与自己说跟朱辰谈了些什么事,知他不说必有道理,也披件衫子,走出室外,与他站在一起,看月色,听风声,无语只到露重夜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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