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时候,有一个古老的城堡,四周绿树成荫,城庄被河水环绕,行成了一条自然的护城河,这座小城被称为凤凰城。在这座悠久美丽的凤凰城里面,住着几百号人。这里的村民兢兢业业,辛勤劳作。城主刘金生在这一方土地上开了一个酒坊,家里的条件相比其他村民强上不止多少倍。
城主有一个宝贝女儿,名叫婉儿,年芳一十六岁,天生丽质,资质聪颖。因为婉儿的母亲在生产她时难产而亡,从小失去母爱的婉儿,城主对她十分宠爱,培养她琴棋书画,吟诗作对,还会派人教她学做一些女红。
每年的三月初八是一年一度的山神庙大会。初八这天,凤凰古城的庙会热闹非凡,路两边摆的货物琳琅满目,有卖草鞋的,卖彩段布匹的,卖菜刀的,还有草笼子里装的蛐蛐等。村民们来到这热闹的集市上东瞅瞅西望望。
深居简出的婉儿对父亲嚷嚷着非要到庙会上凑热闹。在婉儿的撒娇央求下,城主刘金生答应了女儿的要求。为了小女的安全,令侍女小翠陪同。
为了玩个尽兴,婉儿突发奇想,她要求侍女小翠和自己一样女扮男装,她把一头乌黑的秀发装在牙白色的公子帽里,一身布衣长衫。要求小翠打扮成婉儿的书童,高绾秀发,穿了一身灰布短褂,两个人兴致勃勃地来到庙会上。婉儿的父亲虽然对她百依百顺,但是,对婉儿还是要求很严格的。从小就不让婉儿无辜和外面的人接触,也不让其在大街上来回走动。所以,身居大院的婉儿一来到庙会上,看到热闹异常的街市,对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和惊喜。看到琳琅满目的产品不由得赞叹不已。她们在街上兜兜转转,看看这也想买,那也想要,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物件,小翠跟着就像是一搬运东西的人,
“咕咚咕咚”声音传来,婉儿被这清脆的鼓声吸引,她循着鼓声寻找,看见一清秀俊逸的年轻后生手里拿着一个小拨浪鼓,身上背着一个小背篓,上面插着五颜六色的女子饰品在人群里面穿梭着。婉儿被后生身上背的饰品所吸引,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后生的身边,看着那银光闪闪的发簪,忍不住地惊叹∶“太好看了。”
那后生看着眼前男子装扮的俊秀公子,随口一问∶“这是一些女孩子们的饰品,公子是送给你的意中人吗?”
婉儿听他这么一说,禁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婉儿知道自己失态,她慌忙在怀中掏出手帕掩面拭笑,在她含羞低眉的瞬间,偷偷的瞄了一眼小货郎。只见那小货郎约么十八岁,发鬃如云,剑眉星目,深邃幽静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忧伤,破旧的衣服却非常干净利落。婉儿看着后生俊逸的面孔心生好奇,又有一种羞涩。
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么俊郎的面孔里有种忧郁的眼神,看着公子在生意上也不熟稔的样子。当她想这些问题时,又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侍女小翠听到那货郎如此说话,也不仅哑然失笑。小翠连忙岔开话题说∶“公子要哪个饰品?我们要尽快回去了,不然家里老爷等不及了。”
婉儿被小翠这一提醒,目光犀利的她在货郎的竹篓里挑了一个带着墨绿色翡翠的银簪子攥在手中。
小翠看看天色不早,催促着婉儿说∶“公子,我们该回去了。”
婉儿在小翠催促下,慌忙从怀中摸出一锭元宝塞到货郎手中。还没等婉儿缓过神来,小翠拉着婉儿扭头就走,后生手里接住了元宝,看看说∶“公子给得多了,要找回你们……”。
货郎的话说道一半,婉儿和小翠已不见了踪影。
后生手里拿着元宝,正不知所错的时候,低头看见了掉在地上的白色丝帕。
淳朴的后生把背上的竹篓放下,把丝帕捡起来,轻轻地弹掉沾染的灰尘,展开一看,白色的绢布配上红色的绒绣鲜艳夺目,两个醒目的字体∶婉儿。
后生猜想:这丝帕一定是那俊俏公子的意中人送的。如果,公子找不到,会不会着急呢?
后生一边寻找着丢失丝帕的富家公子,一边拿着他的拨浪鼓摇摆着寻找。夕阳落下帷幕,月亮探出笑脸也没有找着那两位不知名的公子。
后生在回家之前,想到在家卧床不起的老母,先拿着公子送给的元宝去给母亲买了中药,还给母亲买了一些糕点。还没等后生进门,躺在床上的母亲听到脚步声,就猜到是儿子回来,禁不住问:“是林儿回来了吗?”
后生听到母亲的问话,连忙应了一声∶“娘,我回来了,看我给娘买的什么?”
后生说着,推开屋门,来到母亲的病床前。母亲一看买的糕点,惊奇地问∶“你把那银簪子卖出去了?”
后生点头地说∶“卖了,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公子,他送给我了一锭元宝”。
“卖了就卖了吧,这钱不能乱花,你还要进京考试用呢。”母亲哀伤地说,她“咳咳”两声,稍微停顿了一下,叹口气说∶“谁让你父亲走的早呢!要不然,咱家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母亲说着,两滴浊泪顺着脸颊掉落。后生看见老母伤心,连忙宽慰母亲说∶“娘不必着急,孩儿会努力的,娘的病也会慢慢好起来的。对了,娘,我还捡到了那位公子丢失的丝帕。”
后生想起了捡拾丝帕的事,对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说道。老母亲听到儿子的讲述,颤巍巍地挣扎着坐起来,说∶“让我看看。”
后生小心翼翼地把那洁白的丝帕展给母亲。母亲一看,面带微笑,说∶“这绣工真好,字体隽秀。”
后生的母亲说着,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儿子,又说∶“能绣上名字的,应该是人家的定情信物吧?”
后生一边洗手为母亲熬药,一边平静地说∶“孩儿想着也是,所以,就四处寻找,想着还给那家公子,可是,没有再见到他们,等以后慢慢找吧。”
婉儿和小翠在夕阳的陪伴下回到自己的深宅大院内,刚好被父亲撞到,小翠手中抱着各种各样的玩物,大多是一些女孩子用的胭脂花粉。最重要的是看见了婉儿手中的银簪子。婉儿怕被父亲说教,连忙塞到怀里。父亲刘金生看看婉儿躲躲藏藏的样子,摇头笑了笑,背着手走开了。
用罢晚饭,婉儿回到自己的闺房,拿着银簪子在手里仔细端详,从银簪子上面镶嵌着墨绿色翡翠来看,这银簪子也不是普通人家所用的,可为什么货郎脸上看上去却有种忧愁?一定是家里有什么忧心的事。
正当婉儿在沉思的时候,小翠推门而入,小声说∶“婉儿小姐,城主来看你了。”
婉儿连忙把银簪子藏于怀中起身迎接。城主刘金生哈哈笑笑,说∶”婉儿,不必拘礼,来,坐下,为父给你定了一门亲事,咱们城西村有一户人家,来提亲了,这户人家姓沈,有一个儿子叫沈猛,今年十九岁,和你般配,家中是做布匹生意的,家境殷实。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为父替你答应了。”
“什么?父亲,女儿还不想出闺阁,还想多陪陪父亲呢。”婉儿一脸惊讶,不悦道。
刘金生哈哈笑笑,说∶“女儿莫怪,你也到了出阁的年龄,碰上有好人家就随了吧,好歹离我们也不远,来去也很方便。”
婉儿努了努粉嫩的小嘴,嗔怪道∶“爹爹,婉儿自己的婚事,你老人家怎么不给我提前说一声就定下了,女儿还小,不想这么草率嫁人吗。”
婉儿撒着娇,又带着埋怨。城主刘金生安慰道∶“自从你娘走后,为父就把你视为掌上明珠,为父也希望你过的衣食无忧呀!这事就这么定了。”
刘金生说完起身就走。婉儿一看没有挽回的余地,气得闷声坐下,一想起病逝的娘亲,又想起自己不知所云的婚事,不由得黯然落泪,晶莹的珍珠就在娇嫩的脸颊上滚落,婉儿伸手去摸手帕,摸摸空荡荡的口袋,方知手帕不在身上。惊慌地嗖地一下站起身,大叫:“小翠,小翠。”
“咋啦?小姐。”丫鬟小翠慌慌张张地撩起帘子进来问。
“我的丝帕不知掉落何处了?”
“是吗,会掉哪里呢?”
“让我想想,不会是……噢,对了,货郎,我买饰品时拿起过,一定是掉在那里了。”婉儿忽然想起。
“哎,丢了就丢了吧。”婉儿一声叹息。
柳叶飘飘,湖水荡漾。到了农历三月十五那天,刘金生要上庙进香。以保刘家的产业兴旺不衰。婉儿在家郁闷,也要求跟随父亲去庙里上香,以祈求能找个意中人,晚年幸福。婉儿跟随着父亲坐轿来到了山神庙。
后生货郎背着他的小竹篓,依然拿着他的小拨浪鼓,一路走走停停,转悠到了山神庙前,婉儿跟在父亲的后面,给山神爷爷上完香,拜了又拜,还在庙中大师面前抽了签,大师解说:“小姐已经遇到你的意中人了。”
大师的话让婉儿不解,她郁闷地走出庙门,刚来到大门前,又听到了拨浪鼓清脆的声音,看到那后生货郎正站在大槐树下小声叫卖。婉儿忽然想到大师的话,突然顿悟似的,趁着父亲不注意,来到货郎的身边,柔声地问∶“这位小哥,小女前几日买你的银簪子,你可曾见到小女的白色丝帕?”
后生看着眼前一身小姐装束:粉色上衣,白色裙纱,腰束粉红色绣花腰带。身材纤细,高绾青丝,肤如凝脂,眉目清秀,仿佛仙女下凡一样,头上正巧戴着母亲的传家宝贝,镶着墨绿色翡翠的银簪子。后生一看眼前的女子好生熟悉,迟疑着正要回答,传来了女子父亲的声音:“婉儿,起轿回府了。”
婉儿听到父亲的叫喊,慌忙地说∶“我叫婉儿,小哥叫什么?可曾见到我的丝帕?回头我让丫鬟小翠去找你。”
青年后生说了一声∶“我正在寻找你呢!我叫李林安……”。
后生的话音随着风儿飘出老远。
李林安的话没有说完,婉儿被父亲催促的声音拽走。在临走时,婉儿回头百媚一笑,急匆匆地跟着父亲走远了。
李林安和婉儿这匆匆一眼,就此别过。这一刹那间,对于婉儿和李林安来说,仿佛恍若隔世。第一次见面,婉儿是公子身份相遇,这一次婉儿以淑女装扮出现在李林安的面前时,李林安的心里荡起了涟漪,又想想婉儿的身份,再想想自己现在的窘迫,还是不要有非分之想了。
婉儿和李林安这匆匆一别,回到自己的闺房后,读书也读不进去,弹琴也是心不在焉,又想到了父亲给自己定的婚事,心里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丫鬟小翠看到后,轻声地问∶“小姐,你的琴声杂乱无章,在告诉我们,你有心事吆。”
婉儿“啪”的一声按住了琴键,柳眉紧蹙,噘着小嘴对小翠说∶“爹给我定了亲事,我不乐意,那天在庙会上,我的丝帕又掉落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那货郎手里。小翠,你去帮我打听打听。”
小翠嘻嘻笑了∶“小姐呀!如果真的是被那小子所捡,那就是你们前世的修炼,今世的缘分呀!”
“去,去,你这个丫头多嘴多舌,现在,我爹给我定的那门亲事,我还不知道那人长得什么样呢?我可不想就这么匆匆嫁人了此一生。”
小翠叹口气,对婉儿说∶“父母之命,你敢违吗?”
婉儿牙一咬,说∶“那我要试试了。”说完,婉儿长吁一口气。
话说那货郎李林安回到家后,给母亲说了所见情况。母亲叹口气说∶“可惜你父亲走了,你父亲在时,也是经过科举考试,得了状元第一名的,你姥爷是做瓷器生意的,把我许配给你父亲,你父亲忠诚老实,为官清廉,我们相亲相爱,有了你后,我和你父亲的关系更是形影不离。可好景不长,那年冬天,你父亲突然得了寒疾,久嗑不治,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里吐血而亡。我的老父亲又年迈多病,在你父亲病逝的第二年,家里又遭人抢劫。从此,家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那个银簪子,是我出嫁时,母亲做陪嫁送给了我。没想到,我们会落到这种地步,真是凄惨呀。如果为娘有钱,一定会支持我儿继续科考,都是我拖累了你,是娘连累儿了呀!”
李林安眼眶湿润,忙上前劝慰母亲∶“娘不要多说了,是儿不争气,没有考上功名,是儿对不起您呀!”
正说着,听到外面有咣当咣当的敲门声,并伴随着一女子温柔的话音:“此处可是货郎李林安的家吗?”
李林安出门一看,正是买银簪子装扮的书童,忽然明白了什么,深鞠一躬,说∶“在下正是李林安,此处自是寒舍。”
小翠弯腰回礼后,迈着小碎步进屋,环视一圈屋内简陋的陈设,把目光又落到病床上盯着她看的老者,双手盈盈一握,腰微微扦起,作了一辑说∶“小翠见过大娘,我是受我家小姐所托,来寻找我家小姐的丝帕。”
李林安的母亲微笑着说∶“还要谢谢你家小姐的厚待,都怪我这病身子,拖累了我家林儿。那银簪子本是我家的传授之物,怎奈家中败落,才出了如此下策,我想让我家林儿再度赶考,以备日后长久之计。”
小翠听闻老婆婆这么说,看一下屋内简陋陈设,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物件,还是挺干净素雅。
李林安从怀中掏出那一方带字丝帕,面带微笑,心里却有点不舍,小心翼翼地拱手送到小翠手里。
小翠回来把所见所闻一一禀告给了小姐婉儿。婉儿一听,心里顿生怜悯之心。隔了几日,怕被父亲知道,又悄悄地安排小翠送到李林安家里一些银两。
时光如梭。城主刘金生给婉儿安排的婚事已经定了。婉儿埋怨父亲不想早早完婚,等过几年再说。老城主岂能容女儿反悔,想想自己在城中也是有威望的人,说一不二的人设,这样岂不是让人笑话。
给婉儿定的婚期是八月十六日,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情窦初开的婉儿越发想念货郎含羞又青涩的面容,想他的身世,想他的彬至有礼,无所事事的婉儿拿着银簪子,陷入了沉思,又越想心里越澎湃,真的好想再次来到他的身边,难道这是……?婉儿好像感觉到自己的情愫,不觉脸上一阵红热,心跳也加速了。
李林安和婉儿见面后,心有波动,脑海中一直浮动着婉儿衣炔飘飘的神仙模样。他按耐不住躁动的青春气息,又打听到婉儿的住处,不为别的,只想能再见一面,就心满意足了。
那天,李林安背着他的小竹楼转悠到了婉儿的住处,正在拿着银簪子愁眉不展的婉儿听到拨浪鼓的声音,不觉心生一震,不顾及小姐的身份,匆匆忙忙来到了前厅,对小翠窃窃私语了一番,小翠朝婉儿哂笑一声,听从了小姐的吩咐。原来,婉儿让小翠去买一些胭脂花粉,又偷偷让小翠把她的白色丝帕传递给了李林安,货郎一看,便知婉儿的心意,心中暗喜。
婉儿想好了,她要给父亲挑明情况,不想嫁给那沈家少爷,她喜欢的人是货郎李林安。城主刘金生一听,暗自思忖:女儿敢违反自己的心愿,不免心生疑虑,不行,得去打探一下李林安的家室。
回来的探报说了李林安家的情况,城主刘金生虽对李林安没有怨言,但是,怎么能让女儿嫁给一个贫苦人家?刘金生对婉儿说:“以我城主的颜面,怎么也得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富裕人家,岂能随便找个落魄家庭,让外人笑话。”
婉儿一听,朝着父亲噘嘴瞪眼,可又无计可施。
城主刘金生心意已决。决不允许婉儿反悔。
这边是货郎李林安的母亲病重,那边是婉儿的夫家催婚,李林安的心里火烧火燎。
在七月七日,传说中牛郎和织女约会的那天晚上,李林安悄悄地来到婉儿的房后,拿起他的拨浪鼓,轻轻地敲了一下。思绪万千的婉儿猛然惊醒,在小翠的掩护下,悄悄地从后门跑出来和李林安约会。当婉儿看到月光下的李林安,一下子扑倒他的怀里,嘤嘤哭泣。林安拍拍婉儿瘦弱的肩膀说∶“我心有欢喜,但是,无奈家境贫寒。给不了你好的生活。我这次来,就是最后一次看你了。”
婉儿紧紧依偎着李林安,林安口中虽说放弃,心中却有万般不舍。一个是情窦初开,一个是年轻气盛,两个人像是干柴烈火一般燃烧着彼此,他们相互爱抚,越过了雷池。
婉儿和李林安偷吃禁果后,依依不舍地分手,临走之前,林安告诉婉儿∶“你回去给父亲通融,我要发奋努力,待考取功名后,风光地把婉儿娶回家中,给婉儿一个稳定的生活。”
婉儿听到李林安的话,心里笃定,柔柔地说∶“不管你以后如何,我生为李家的人,死为李家的鬼。你走后,我和小翠会定时去看老母亲的,你放心考试,我等着你科考归来。”
李林安和婉儿告别后,第二天就带上了一些干粮出发赶考了。
时光如箭。婉儿和小翠会趁着父亲午睡或者是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去看李林安的母亲。然而,时间长了,还是没有瞒过父亲敏锐的眼睛。
那天,城主刘金生非常严肃的处罚了丫鬟小翠,小翠无缘无故的挨了一顿毒打。婉儿的父亲一怒之下,把婉儿锁进房门,不让出门半步。
李林安的母亲在无人照料的情况下,病情加重,咳嗽不停。
再说那城主刘金生感觉和人家说好的婚期,如果推脱掉了,会坏了自己的声誉,让小女嫁给一个贫寒人家,不但扫了颜面,更会在村人面前失去威严,干脆来个快刀斩乱麻。让婉儿和沈家大少爷成婚后,婉儿的心对那林家就死心了。
八月十六日的婚期如期举行,婉儿被逼着和沈家大少爷成了亲。沈家大少爷也如愿以偿地娶到了婉儿。婉儿觉得愧对李林安,却不料那沈家大少爷是个寻花问柳之人,不但不珍惜婉儿,反而,喝醉酒后对婉儿拳脚相加。婉儿在泪光中盼着李林安科考中第早日归来。可是,苦难的日子对她来说度日如年。在一个寒冷的早上,小翠又偷偷传来消息,那李林安的母亲没有得到及时照顾,病亡了。
婉儿听闻噩耗,又想想自己所处的环境,百感交集。如今这情况怎么对得起林安的母亲?怎么给林安交代?加上夫君对婉儿的毒打,让婉儿心灰意冷。哭诉无门的婉儿,失去了希望和信心,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用一根绳子结束了年轻的生命。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就这样悄然离世。
城主刘金生听闻女儿的消息,悲伤不已,悔不当初,不该固执己见。丫鬟小翠对小姐的死亡也是悲愤不已,选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天气里投河自尽。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李林安经过日夜奋战,挑灯夜读,终于一举成名,科举中第,坐着八台大轿准备回来迎娶婉儿。听闻到了消息的城主刘金生跪在李林安面前长跪不起,以示谢罪。李林安听到婉儿的噩耗,悲恸不已,捶胸顿足地说∶“婉儿,我来迟了,你等等我。”
李林安把婉儿以妻子的名义将她厚葬,墓碑上刻着∶李林安之妻婉儿。
并且把她的坟茔和母亲的葬在一处田地里。李林安每天办完公差就会到婉儿和母亲的坟茔上去看望,去告诉婉儿今天都办了什么案子,诉说对婉儿的思念之情,也会趴在母亲的坟茔上痛苦一场,痛诉世道的悲凉。
李林安在极度悲伤的情绪里压抑过度,精神抑郁了。在一个寒风凛冽的早上,无法忍受对婉儿的思念,喝了砒霜,中毒而亡。城主刘金生在哭诉中把李林安和婉儿的坟茔合葬在一起。
一切往事随风,不堪回首,向来萧瑟处。
第二年的春天,在婉儿和李林安的坟茔之间长出了两颗小树苗。这树苗好生奇怪,犹如是天神投胎一样,瞬间就长得一人高大,并且枝繁叶茂,根系发达,从地表能看出根部的茎须。更奇怪的是,这两颗树相互缠绕着生长。好像是你牵着我的手,我牵着你的手一样。后人看了,都说这是李林安和婉儿的化身。在这个世界,两人没能结为夫妻,在另一个世界相互依附爱怜,缠绵悱恻,相互拥抱生长。人们把这两棵树称为连理树,后人形容∶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又因为有李林安的母亲在旁作陪,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又称为合欢树。
这两颗树就杵立在凤凰古城的城墙外,位于城墙的东南角。每年春天,四面八方的友人都会到美丽的古城游玩,并且还会在根系硕大,枝繁叶茂,相互缠绕的合欢树下乘凉、玩耍,还会聚精会神地听一听前辈门讲述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