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菲晚
谁的心底没有住着一个青春岁月里的那个TA?理解他,包容他,让他从过去走出来。
2017年9月30日 周六 雨
1
此时已是10:30,牧阳的同学会快结束了吧。我更衣,下楼,发车,直奔本城火爆的匆匆那年餐厅。
2楼包厢内,人声鼎沸。我推门而入,扫了一眼。牧阳跟我说过,晴儿是他们班的辣才女,大作家,同学们都称她辣作女。另一位是一身古典风的窈窕淑女伊人。她俩是班里的明星级人物。我曾见过几面,已经有点熟了。
晴儿一眼认出了我,大声喊着我的名字:米粒儿,嫂子,嫂子来了!
伊人也一道示意这边请,忙让座,并帮我叫来一杯喜茶。我一一招呼过,尔后坐在伊人边上。
顿时,一片寂静。
咦,牧阳呢?晴儿指了指对面,只见牧阳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脸色苍白,看来喝多了。他是在拿生命来喝酒啊!
他平时很少喝酒,要喝也只喝点啤酒。几年前一次严重车祸,昏迷了三天,从鬼门关走过来,一再被告诫别喝酒。
我一边饮茶,余光中,邻桌的一位女生,是个新面孔。正眼看她,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水汪汪的眼眸,清浅浅的笑容,扎着马尾,恬静如菊,灵动有致。
今天莫不是欢迎这位远道而来的女客人!
似乎她也在看我,些许不自在。听她们喊着子悠,子悠,再看同学们刚才莫名其妙的神色,我感觉有点蹊跷。
牧阳从未跟我提起过这位叫子悠的女同学。
快散席了,两个男同学搀扶着牧阳慢慢走进车内。一路绿灯,我顺利开到家。
牧阳还没醒酒,依然酣睡中。我架他进门,帮他解衣,扶他上床,用热毛巾为他洗脸。
我有点睡不着,一直在纳闷:那个叫子悠的女同学,怎么第一次才见?
常听同学开牧阳的玩笑:他心里住着一个扎马尾,长睫毛的女孩。
牧阳打着呼噜,不时含糊其辞,我忘…忘…忘不掉……
这一刻,我好奇心大发,难道话有所指?
我拿起他的手机,握住他的手,用其指纹点开了手机屏。他的手机联系人,微信通讯录均没有子悠这个名字,倒是有个攸心,看来此攸心即彼子悠。
打开牧阳的朋友圈,攸心每发一文,下面必有牧阳的点赞或评论。
我终于看出一些端倪,子悠不就是牧阳的初恋情人?
2
牧阳原是我的顶头上司。他身材挺拔,气宇轩昂,是名副其实的公子哥,他爸是本公司的高管。我刚进公司时,很多漂亮女孩围着他,讨好他。他虽30岁,找女朋友的事一点也不着急。我还隐隐听说,他谈过一次恋爱,一直念念不忘。
我长相平平,天生灵动的长睫毛,两个甜美的酒窝,扎着马尾,人不特别出众,倒也耐看。
对于那些漂亮女孩,牧阳视而不见,唯独对我有意靠近。他大我十岁,时常找借口跟我外出吃饭,说我有独特的气质,话里话外透露着喜欢我,对我穷追不舍。在他的几番表白后,我也渐次喜欢上了他。
他微妙地看着我出神,捋着我的马尾,用我的发梢扫过他的脸,轻易沉醉于中。
牧阳看上去城府很深,做起事来却轰轰烈烈。那天七夕,在公司大厅,他用1999朵红玫瑰摆成心形,让我站在心中央,向我求婚。
我毕业才一年,涉世未深。家人不想我这么早就谈婚论嫁。尤其我姐米那,她希望我交往得久一些,认识得深一些,再做决定。
交往两年后,我正式接受了他的求婚。领证,办婚礼,在众多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我成了牧阳夫人了。
在油盐酱醋与锅碗瓢盘中,有我们简单的幸福。平日里,牧阳喜好舞文弄墨,不时又《西湖春晓》笛声绕梁,我也闲来抚琴伴和。平凡的日子有乐有趣,似春来微风吹皱西湖碧水。
3
谁的青春年少里没有一个TA?只道是当时年少春衫薄!
在坚硬的的现实面前,把前尘往事好好装订成册,放在最柔软的心底。
风动无声、叶落无声,秋来也无声。夜深人静时,偶尔回望,那人已成昔日风景。
爱他,就该接受他的过去。对,我要让牧阳从过去的泥泞中走出来,帮他打开心里的千千结。
在与晴儿的交流中,我进一步了解到牧阳与子悠的一些过去。子悠高中毕业后去了广州,结婚,生子,一直生活在那里。他们毕业后也没见上一面,直到这次同学会。
在我不着痕迹的闲谈中,不经意间,牧阳慢慢敞开了心扉。他主动给我看子悠的微信,给我讲他高中的那段岁月,他也提到两次去广州而没有见她的经历。
人总是要在岁月的流逝中慢慢长大,日渐成熟。看来他从过去里走出来了,放下了。
这个国庆,儿子又要参加国家钢琴比赛,地点在深圳。我毫不犹豫地买了三张高铁票,我要圆牧阳一个梦。与牧阳商定,他婉言表示赞同。
第一次,牧阳独自一人下广州,寻人未成。第二次,牧阳带着儿子去广州,没有见。第三次,我们一家去广州,了却青春一个心愿。
等儿子比赛完,下一站,我们一同去广州看子悠。
见伊 子悠版《听说,你来过我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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