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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月.微型小说主题创作人物篇第九期耀眼的你:爱人
窗外雪花漫天飞舞,地面上、屋顶上、树上到处一片白茫茫。晚秋抱着不足三岁的女儿,焦急地等待着晚归的春雨。
早上,春雨开车陪着老板去省城置办年货,自今未归。打他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
深更半夜,晚秋不知道去哪打听春雨此时落脚何处,更担心这么大的雪路上会有危险。
电话为什么接不通?是因为大雪封山,还是因为信号中断?是因为手机没电,还是因为开车不方便?一颗心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出门前,春雨答应从省城给女儿买最新款的芭比娃娃,所以孩子一直撑到很晚。现在终于熬不住了,睡前还一直嚷嚷着,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晚秋紧锁着眉头,在地上来来回回走着,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这么大的雪,盘山公路又不好走,可千万不要出啥事!除了过分的担心,更多的是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春雨何至于如此辛苦,往事一幕幕像电影一样浮现在脑海。
晚秋和春雨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春雨留在省城一家私企从事会计工作,每天朝九晚五,工资待遇还不错。
晚秋却回了小县城,因为爸妈早年离异,妈妈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她舍不得丢下妈妈一个人。
婚后,小两口长期两地分居,有许多不易言说的无奈和困惑,许多时候只能在煲电话粥中以解相思之苦。
“老婆,这些年我在外地工作,你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了,我好想回去。”电话那头又一次传来春雨痴缠的声音。
“老公,省城工作轻松,待遇又好。如果回来,不足两万人的小县城,哪有你的就业岗位!你好好在那干吧,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有我呢!”说这话时,晚秋的内心深处非常矛盾,她又何尝不想让丈夫守在自己身旁。
“人常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可别嫌我没出息。”春雨笑着在电话的另一头打趣。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晚秋娇嗔地说。
那是一个晴朗的上午,春雨穿着一件雪白的T恤,一件破洞牛仔裤,推着行李箱走进院门,阳光穿过树梢落在春雨高大帅气的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色,是那么耀眼夺目。
晚秋望着阳光帅气的丈夫,不顾一切地飞奔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老婆,我已经办理了离职手续,以后生活上无论遇到多大困难,我都会守在你娘俩身边,不会让你俩再受半点委屈。”春雨满含柔情地望着楚楚动人的媳妇说。
晚秋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望着春雨,点了点头。
这些年,为了让春雨在外安心工作,她忍下了多少钻心刺骨、望眼欲穿的痛楚,好多时候,她都觉得快要撑不住。
怀胎未足月时,晚秋因为从车上搬一袋大米,引起腹部阵痛,没办法只好打了120,经检查有早产迹象被推进产房,女儿出生了,春雨才急匆匆赶到。
妈妈病重时,晚秋独自一人守在身旁。不到五十岁的妈妈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弥留之际,母亲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说了长长一段话:“秋儿,春雨常年不在家,妈不放心你呀!快让他早点回来吧!别学妈妈独自逞强,到头来落得一场空。”
多少个雷电交加的晚上,晚秋一个人害怕地蒙着头一直到天亮……
春雨看着怀中柔弱又倔强、娇小又坚强的妻子,真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每天都带在身上。
如果时光能倒流,春雨会早点回来,陪在晚秋身旁,不让她受伤。
这两地生活的痛楚,他再也不想让心爱的女人品尝。
风还在呼呼地刮着,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晚秋的手机却好像设置在了静音状态,没有任何声响。
恍然间,晚秋从纷乱的思绪中拔出来,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女儿,孩子红扑扑的小脸上露着一丝微笑,或许在梦中正抱着心爱的芭比娃娃吧!
炉子里的火噼里啪啦燃烧得正旺,锅里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晚秋又一次望向窗外,雪似乎小了,风也停了,天快要亮了。
忽然院门被打开,门口的灯随后也亮了。春雨穿着一件落满积雪的大衣,风尘仆仆地走进院子。
春雨帽子上覆盖着一层雪花,肩膀上的雪好像结了一层冰,手里还拎着两大袋东西。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身上闪闪发光。
晚秋小跑着打开家门,把春雨迎进屋子。
春雨想脱下身上的大衣,一双手似乎已经冻僵,他戳在那儿喘着粗气。晚秋帮着好不容易才脱下春雨身上的外套。只见他眉毛上,眼睛上的雪花被屋里的热气融化了,水顺着脸颊直往下流淌。
“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回来的?”看着疲惫不堪的丈夫,晚秋心疼地问。
“昨晚十点多,才到县城。卸完货,本想给你打个电话,发现手机没了电了。想着你娘俩肯定睡着了,就没再打。”春雨急忙解释,室内的温度让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红润。
“今早雪小了,我怕你着急,就赶回来了。”春雨接着说。
“这种天气,路上又没有公交车,打电话报个平安就好了,何必这么急。”晚秋放下担心忧虑,深情地望着春雨。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春雨看着晚秋,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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