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地下20多米。身着或红或黄或绿马甲的新时代工人们穿行于地层深处,俨然成了名副其实的地下工作者。
许是冥冥之中天已注定,美丽的2023年,我便会与此地来一次终生难忘地邂逅。
当我第一次从明亮的地面顺着满是泥泞的混凝土台阶逐级走入昏黄的地层深处时,我想到了影视剧中素有"活死人墓"之称的古墓派、想到了杨过、想到了孙婆婆、当然也想到了小龙女。每每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刻,我都会把在地面入口处吱哇乱叫的那些"周扒皮"们,想象成孙婆婆口中所说的在古墓外讨敌骂阵的那些全真教臭道士。
此地条件苛刻,住的是“破瓦寒窑”,吃的是难以下咽的老白菜帮子、干弦子老豆角、可做种的老茄子、藕断丝连的藕……等等,大院内各种机器24小时喧吼,工作面更是乌烟瘴气,雪白的口罩只一天光景便会变成黑黄色……虽然条件极其严酷,但是为了生计,弟兄们仍然没有挑剔,还是以平常心安营扎了寨。
我们的作业面,深入地下20多米,相当于七层楼的高度,地下四通八达,多少有点类似小说《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工作的煤矿,其实区别也很明显:煤矿里黑咕隆咚,我们这里能见度相当可以;煤矿里空间狭窄,我们这里宽敞的一比。打个比方说吧,就是在这里小跑,甚至大跳,也不会撞到头。如果在这里躲猫猫,一人藏的话,只需五分钟,就得发动百人军团地毯式搜寻才有可能找到人,否则就是藏的一方稳赢,找的一方毫无胜算。
白日里枯燥的工作间暇,望着那伸向各个方位的黑黢黢的未知地,盘丝洞,水帘洞,黄风洞,琵琶洞……不时地闯入我的脑海,不过我倒真希望能从浓浓的烟雾中冒出一个女妖精来,记得西游记中的女妖精一个个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气质惊艳赛明星。虽然不能近身免得被吃,但是只远观养养眼总归可以的吧!
混凝土浇筑的隧道,流水的农民工。每天都有提箱背包的工人撤场,说得牛皮点儿叫炒老板鱿鱼,说得难听些叫‘挠杠子’,括弧——跑路不干的意思。当然每天也会有工人大包小篓的来,工程是不会停的,山还是那么高,水还是那么深,一切都造常进行。
虽然这里入眼乱糟糟一团,但是我们自备快刀,专斩乱麻。只要在这里能赚到银两,即使条件再差都无所谓,你若真心接纳我,我必待你如初恋,正如歌中所唱: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将在这里施南拳,展北腿,打出自己的安乐窝。天空飘来十个字:一切臭氧层子都不算事。
头顶星星去,身披月亮归。在地下作业面,土地屏障把手机信号彻底隔绝,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们与地面完全是失联状态。只有在午饭时间才能与火红的太阳有个半小时左右的亲密接触。但是只要团队内有人说:老默,我想吃鱼了。待下班后,总会有兄弟在宿舍内早早地就张罗好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下酒菜……
姑且暂时就把这里当成是我们自己的“白金瀚”吧!
在这一地鸡毛的日子里,请允许我也发句牢骚:生容易,活容易,生活真TM不容易。括弧——此处偷笑30秒。
人海茫茫,凡是被上天眷顾之人,往往都是在潜心修福,天不渡人,人需自渡。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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