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醉】6.坎坷难行(一)

作者: 俗仙soso | 来源:发表于2019-08-12 18:44 被阅读50次

          柒晚回到清心巷时,众人正在小憩。她满怀心事地走进房间。

        “小晚回来了!”妍柔笑着拉柒晚坐在床沿上。“姐姐,方才我不在,赵司乐可有生气啊?”“这倒不曾。只是几个不安分的小蹄子在嚼舌根罢了。”妍柔略气愤地说。“她们说了些什么?”柒晚有些忐忑地问。

        “自然是说你勾搭王爷,生活不检。”沁人先开口道。“什么?可,可我从未同她们讲过我与王爷的......事啊!”柒晚惊讶道。沁人答道:“月牙来为你向赵司乐告假时,都已和盘托出了。再说,就算你们之间清清白白,王爷亲自为你赐名,此等殊荣,着实令人羡慕。”“有何好羡慕的。”柒晚绞着衣服,小声说。却忽想起还未对妍柔交代清楚,便小心翼翼地道:“妍柔姐姐,我错了。晨间我不是有意要搪塞过去的,我是怕姐姐担心才......”“不妨事,”妍柔温柔地回答:“在这偌大的王府里,只有你我能相依为命,可万不能生出嫌隙。彼此应互信互助才是。”“还是姐姐好。”柒晚扑到妍柔怀里。

          转眼已近黄昏。

          众人用过晚膳,在韵苑外会合。“呦,这不是南絮~吗!不知沈掌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走到柒晚跟前,颇具挑衅意味地道。

    慕楚

    “姐姐是?”柒晚小声问。“绛花楼花魁,慕楚。”“原来是绛花楼的人,”沁人了然道:“难怪针对我们缨络阁的人。”“针对?南絮勾引王爷,人尽皆知!”“姐姐误会了。”柒晚辩解道。“误会?你当我们这一众姐妹是瞎了还是聋了!”慕楚愈发气恼,正要与柒晚动手,却被赵司乐一把拉开。

        “此处是儒郡王府,岂容你放肆!跪下!”慕楚忙跪地求饶:“慕楚年轻不懂事,误信谣言,望司乐原谅!”但赵司乐显然不吃这一套:“年轻不懂事?人家年纪比你小,却能在面对你的辱骂时平心以待,而你竟如此冲动易怒,听信谣言,借题发挥,真是愚不可及。”慕楚听后,觉得异常委屈,当即泪如雨下:“慕楚错了,求您,莫要责罚......”赵司乐仍不为所动:“慕楚听信传言,以讹传讹,欺辱新进舞女,罚二十戒尺。”“不要,司乐不要!”慕楚死拽着赵司乐的衣角。“拉下去!你且记得,往后需得自称'奴',”赵司乐又转头对众人说:“在这里没有过往的身份。儒郡王府以儒郡王为尊,你们的身份是奴婢,切莫徒生事端,引主子不快。”“是。”众人应声。

        “除慕楚外,其他人跟我进去。”“是。”

        “长话短说,此次上元家宴意义与往年不同,今年王爷的亲妹妹齐承县主也会到场。所以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至于大家所关心的主舞人选,更是要优中选优。既然各位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想必都'身怀绝技'。给你们一柱香时间准备,一柱香后开始主舞择选。”赵司乐郑重说道。

        “啊?一炷香!我,我可是听差了?”“这可如何是好,我未曾备下什么现成的舞啊!”“司乐就不能宽限些时日供我们准备吗?”......

          一番话毕,众人脸色骤变。四周尽是哀怨声。柒晚亦不例外。

        “妍柔姐姐,我该怎么办?”柒晚声音微颤。“这......”妍柔有些为难:“小晚,不然你同司乐实话实说吧。”“不行。你还嫌她死得不够快吗?”沁人在一旁道。“那该如何?”妍柔问。“你随便教她些就是了。”沁人揉了揉额角。“算了吧姐姐,我自知无甚天资,无法成器,还是......不打扰姐姐练舞了。”柒晚道。“那你怎么办?”“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柒晚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一柱香后。

        “一柱香已到,择选开始。”赵司乐找了一处坐下,正声道:“绛花楼,郑若扶。上前来。”“奴郑若扶,见过司乐。”“嗯。开始吧。”若扶端正地行了个礼,便走到正中,开始起舞。

    郑若扶

    只见她甩起长长的裙摆,头微仰起,以右足为轴,转起了圈......但很快就被赵司乐打断:“停!有气无力的,去一旁跪着。”

        “下一个。”“赵司乐!慕楚领了罚,现下怕是连床都下不了了......”一人小声询问。“咎由自取,不必理会她。下一个,江春楼,孙遥杏。”“奴孙遥杏,见过司乐,愿司乐长乐未央,万福......”“无须花言巧语,开始吧。”赵司乐不为所动,冷言道。“是。”遥杏扬起广袖,抬腕低眉,纤软的腰肢似笔走游龙,玉手轻抬,令众人挪不开眼。

    孙遥杏

    “停!”赵司乐却仍不满意:“是让你跳舞,不是让你勾他人的魂!王爷最厌恶媚俗之人。去一边面壁思过。”

          ......

        就这样,墙边罚跪的面壁的一字排开,连空地都寻不到。

        “下一个,缨络阁,林妍柔。”“奴林妍柔,见过司乐。”“开始吧。”柒晚在一旁看着,虽相信妍柔的实力,但也不禁为她捏了把汗。妍柔缓缓后退几步,而后脚步微顿,抬手一拱以示舞始。转瞬身形已转,步履轻盈,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时而秀足轻点,展臂挽袖,顿身一笑。复又仰身疾舞,腰胯袅娜似弱柳,仰抚云髻,俯弄绣裙。

    林妍柔

    一舞终了,碎步定身。“不错,”赵司乐不禁鼓起掌来,赞扬道:“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到底是缨络阁花魁。站到我身侧来。”“谢司乐。”妍柔朝柒晚莞尔一笑。可此时柒晚心下已方寸大乱,无心于其他事。

        “下一个,缨络阁,南絮。”柒晚扭捏着过去,向赵司乐问安:“奴南絮,见过司乐。”“嗯。”过了一会儿,赵司乐见柒晚仍傻站在那里,又道:“可以开始了。”“是。”柒晚忐忑地站到中央,在一圈灼热的目光下,摆了一个她认为很是优美的姿势——单膝跪地,将双手放在胸前,手指呈兰花状。

          周围一片寂静。

          柒晚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正在她手足无措时,忽然想起忘忧常哼唱的小调,于是便决定照猫画虎。以微颤的声音唱着:“禁庭春昼,莺羽披新绣,百草巧求花下斗,只赌珠玑满斗......”边唱边学着方才妍柔的舞姿跳起来,“日晚却理......”

          啪——案上的茶盏被摔得粉碎。只听得赵司乐冷冷地道:“今夜就到这里,你们都下去吧。南絮留下。”“是。”

        待人都走后,赵司乐提着戒尺,走到柒晚面前。“奴有罪,请司乐责罚。”赵司乐冷冷地说:“伸出手来,掌心向上。”柒晚乖乖把手伸平。“啊!”一记重重的戒尺打在柒晚手心,一阵刺痛弥漫开来。“你倒是聪明,知道无计可施了,便就近取材。你将妍柔的舞倒着跳,真当我看不出来吗?”“奴不敢糊弄司乐。”柒晚低着头道。赵司乐语气渐激:“哼!用这般卑鄙的手段,可见人品是多么不堪。”说罢,又是一记戒尺。“啊!”柒晚眼中带泪,却仍不敢讲出实情,强装镇定:“奴有罪,请司乐责罚。”“你......不想辩解什么?”柒晚淡淡道:“奴,无话可说。”“好。观慕楚一事,我本以为你心性纯良,没想到......你太让我失望了。”

          那一夜,柒晚被罚了二十手板,在韵苑跪了一宿。赵司乐担心她身子受不住,致使无法向王爷交差,第二天一早便去了揽风榭,请顾秦舟为她诊脉。

          柒晚醒来时已是辰时,太阳友好地同她打了个照面。韵苑的门虚掩着,柒晚隐约从门缝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这是,师父?”柒晚小声说。顾秦舟听见背后不甚清晰的声音,缓缓转过身去。“师父!”柒晚噙着眼泪,拖着沉重的双腿,朝顾秦舟扑过去,紧紧环抱住他,“师父,我好难受......师父,你原谅我好吗......我,我也不想留在这儿......我想同你走的,你信我......”柒晚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抽泣道。此时的顾秦舟被她哭得心乱如麻,脑海里都是赵司乐清晨同他讲的话:昨日我责罚了一个不懂事的丫头,她在韵苑跪了一夜,不知是否有染上风寒,还望顾医官去瞧瞧。当时他稍一思量,便猜到是柒晚,连忙拎着药箱过来。本想着骂一骂她,好让她长点教训,可见到眼下这副情形,顿时软下心来。“我竟不知,原来你是个打碎牙和血吞的性子......”,顾秦舟一手轻搂着她,一手抚上她的背,一下一下地轻拍着,”没事了,我在。”“师父~"柒晚静静靠在他怀里,转悲为喜。顾秦舟慢慢抬起她的手,看着手心一片淤红,问道:“可还疼吗?”柒晚摇摇头。“我给你上药。”顾秦舟温柔地托起她的手,将药粉轻抖上手心。“嘶——”柒晚的手颤了颤。“你这个人......怎么都不知道辩解?”顾秦舟满眼怜惜。“辩解,只会被打得更惨。”柒晚有些委屈。顾秦舟听罢,觉得方才的话说重了,又安慰道:“没事了,往后,我会护着你。”“嗯。”柒晚在顾秦舟怀里闷哼了一声。

          两人相拥良久,那时天澄水碧,落花无声......

    顾秦舟&南柒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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