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杰克突然交给俏也一份文件, 叫她无论如何要赶出来。 俏也没有多想, 给迪戈发了一个晚回家的短信就开始工作起来。 没想到文件里需要的数据还很多, 她一个一个查下来, 等弄完的时候已经9点钟, 累死了。
但是俏也还是很开心到底完成了老板的要求。 回到家已经快10点了。 迪戈见她累成那样子就说:”你何必呢, 你根本不需要出去工作搞这么累, 我的钱足够我们两人花了。”俏也说: “那可不行, 我可不习惯让男人养。” 说完倒头睡着了。
半夜里俏也迷迷糊糊地听见迪戈在厨房里打电话, 他声音很低, 用的是西班牙语。 俏也不经意地看了床头柜, 发现迪戈的电话仍然在充着电。 俏也实在太困, 没多想就继续睡了。
到了第二个礼拜, 杰克给巧也的工作量越来越大了, 而且经常在她快要下班的时候才交给她, 她不得不经常加班。 后来发现很多工作根本就不是应该她做的, 就真的很生气了。 更过分的是有天俏也没有做完, 杰克晚上9点居然给她打电话问她做完没有。 迪戈看在眼里, 大骂老板是混蛋, 再次提起让她辞职在家的话题。 可是俏也无论如何不肯让步, 她从小所受的教育根本不能接受在家做一个家庭主妇, 而迪戈则不明白为什么家庭主妇就会低人一等, 一个家不是2个人组成的嘛, 分工不同而已。 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开始了同居以后的第一次争吵。那天晚上两个人背对背躺在床上谁也不理谁。
不一会儿迪戈翻身过来, 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俏也的身体, 慢慢地吻她的脖子, 耳垂, 小声地说:”宝贝,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俏也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半, 但是仍然稳住不动。 可是迪戈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游走在她身体各处, 慢慢地探进了她的大腿之间。 这下俏也招架不住了, 只好转给身来和他紧紧抱在一起。 迪戈的这个武器好像屡试不爽, 每次都能把两人的那点小别扭化为乌有。
5年前杰克第一次面试俏也的时候心里就荡起了一阵浪花, 这个一头长黑发的东方女孩有一种古典安静的美, 思路也很清晰, 口齿伶俐。 杰克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决定录用她。 和她工作的这些年里他越来越陷入了一种无法表达的单相思的痛苦中, 每次看见俏也从他办公室门口经过都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每次靠近俏也时她身体散发的体香几乎让他晕眩。
尽管他也有老婆, 还是一个不敢提离婚的母夜叉一样的老婆, 但是这更加催生了他对俏也的爱恋之情。
每当老婆河东狮吼时他就在心里暗想温柔的俏也绝对不会发这样的脾气, 同床异梦的他把俏也当成了他的梦中情人, 把春梦的想象力达到了最大的极限。 可惜俏也原来也是有夫之妇, 加上老板的身份, 他自然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很明白稍有不慎, 公司的HR可以轻易地把他扫地出门, 身败名裂。他每天都生活在一种白天极其克制和夜晚狂乱梦想的两极之中。但是他爱上这样的折磨,这样的痛提醒着他的真爱是俏也。
自从知道俏也离婚之后他突然泛起了一丝希望。他甚至开始不切实际地设想和老婆离了婚, 从此和俏也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俏也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更加迷人, 她的言语之间似乎也充满了暗示, 她的眼神后面都传达着无尽的深意。他觉得他们两人简直就是在谈一场无声的恋爱, 他沉醉在这个美好的春梦之中不能自拔。他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她挑明, 他要勇敢地告诉俏也愿意为了她去离婚, 像一个真正的男人去承担一切的后果。他甚至打好了腹稿准备给老婆的一个最后通牒。
可是他的美梦在那天看见俏也和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在一起亲吻时破灭。他听见自己的心掉在地上裂成了碎片, 然后被俏也的高跟鞋踩了几遍。俏也, 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伪装的婊子, 居然和一个墨西哥男人搞在一起,你背叛了我, 我也要让你尝到痛苦的滋味。他的脸因为嫉妒而变了形。
接下来的两周里,迪戈和俏也忙着搬进新居,他们更顾不上有什么争吵了,一起筑建这个小窝的过程使他们的关系更加亲密,共同打造未来的心愿象条纽带把他们系得更紧了。俏也没想到有一天能在曼哈顿住上这么豪华漂亮的公寓, 她每天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 甚至买了一堆菜谱开始学做菜。她觉得自己第一次象个真正的女主人,真正像个妻子一样管起了这个家。以前她倒像个住酒店的客人, 根本没有把家真正往心里去。 不管她把菜做成什么样子, 迪戈肯定都说好吃, 而且为了表示好吃还一定会撑很多, 搞得俏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吃。
家里面积那么大, 可迪戈去总是喜欢和俏也粘在一起。 俏也在厨房里忙, 他肯定就在旁边帮点忙。 俏也看电视, 就算他看不懂那些中文肥皂剧, 他也要拿个电脑在旁边做些公事。 甚至俏也要上厕所, 他也会说我也正好要去。 俏也说你每天这样粘着我不会烦? 他不解地问:”怎么会烦呢? 和你在一起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了。”俏也慢慢习惯了两个人这样亲昵的空间关系。
有天俏也又在家里发现了那根苹果的充电线,这下她开始有点奇怪了,她和迪戈都没有任何苹果的电器啊。她想起迪戈在墨西哥的时候是用的一个苹果手机,可他说了弄丢了呀。再想起有天晚上好像听见他在打电话,难道他有两个手机?原来的那个手机也没有丢?俏也拿了线就问迪戈:“这是你的吗?”迪戈坦然地说是啊,以前那个手机的。这下俏也倒觉得自己太疑心了, 可能当时睡得迷糊听错了吧。
迪戈已经有整整5年没有回过家, 家里似乎和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中间天井庭院的鲜花在墨西哥的温湿空气里仍然绽放, 地板上五彩的地砖仍然那么炫丽, 可是没有了母亲, 这个家就像没有了灵魂。尽管迪戈的家比起其他提瓦纳的民房简直就像座宫殿,可是就在这黄色的高墙外却是污水横流的泥泞小路, 迪戈不由得摇头。
迪戈想象中和爸爸的长篇谈话根本就没有发生, 他刚说了一句:”爸爸,我回来了。” 爸爸就老泪纵横地拥抱了他, 一切都无需多言了。 爸爸的样子苍老了很多, 火爆的脾气也温和了很多。 大儿子的回归让他意外而又惊喜。
当年失去妻子的痛苦还未愈合, 迪戈的反叛和离去更让他心力交瘁, 也使他的生意受到重创。
看见眼前的儿子, 他心里暗想;”这次儿子重新归来是上帝给我的一次机会, 我无论如何要挽留住他, 不管他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等到2个弟弟卢本和马科斯都到了场, 迪戈开始讲起了他在美国市场的打算, 给他们分析了市场前景和各种风险, 头头是道, 两个兄弟不住点头称赞。 迪戈的教育程度在三兄弟里是最高, 英文也最好, 一直是他们最尊重的大哥。 爸爸也对迪戈刮目相看 ,几年不见, 儿子成熟多了, 他好像看见了年轻时雄心勃勃的自己, 爸爸当即拍板给迪戈的计划开了绿灯。 而迪戈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可以办好去美国的签证?
当然迪戈没有给家人说起他为什么想去纽约的真正原因,:俏也, 那个让他梦魂牵绕的中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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