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并非《红楼梦》里贾府四春之一的探春,也非北宋诗人黄庶创作的那首七言绝句《探春》,也非明代的贡茶名,更不是忍冬科植物香荚蒾。
唐宋风俗,都城士女在正月十五日收灯后争先至郊外宴游,叫探春。可这依然也不是我要说的探春。
今天要说的探春,只是试探性的去找找春的气息和味道,去看看那片青草地旁的桃花林的桃花盛开了吗?
气温在十几度的岛城,春天缓缓来迟,周围的那一处处迎春花正开得艳丽,楼下的杏树在一场春雨的滋润下,也相继绽放粉白色的花儿;路旁儿白净的玉兰花显得格外耀眼。沉寂了一个冬天的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小树,仿佛一夜间吐出了嫩芽。地上一株株野菜、野草探出头来,在一片枯黄的草地中,绿得格外显眼。
这些,是近在眼前的春。
记忆中那片青草地,那片桃花林,常常以无形的力量召唤着我。往日的记忆最近常在脑海里时隐时现,是时候去探望一下它们了。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春日早晨,我们开车去往了那个闹市中的一处后花园。
下车后,步行途中,跃入眼帘的是路旁停车场中间隔的一棵棵柳树。一根根柳条翠绿翠绿的,在空中安静地垂下。没有春风肆意张扬的日子,柳条也似乎可以闲散下来,任凭自己自由舒展枝条,那一份闲暇惬意,如此难得。
再往前走,远远看见路右旁松树林中有棵杏树,阳光下发着耀眼的白光。小小的花朵汇聚在一起,自顾自的绽放,热闹得听不到一丝声音。旁边不远处一条长木椅上,坐着一个青年和他的拉布拉多。青年靠在椅背上,好似沉思,又好似只为享受温暖的阳光,旁边的狗,就静静地看着他,像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走入树林间,不远处孩子的喧哗声传入耳边。踏上那片宽阔的草地,草地还没来得及褪去冬的外衣,就迎来了踏青的人们,一顶顶蓝色、墨绿色、灰色的帐蓬早已驻扎在那里。一些孩子和大人在玩飞盘游戏,有的带着半大点的婴孩在帐篷里晒太阳,还有的已经拿出美食享用了……
我们将脚步移向不远处的桃花林,期待已久的片片桃花只有满树的花骨朵。看着这些暗红色的小小花苞,似乎早在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没有开放的桃林,总显得寂静无声,与那边喧闹的人群近在咫尺,却仿佛两个世界。我驻立在树下,抬头凝望这一树树的待放的花苞……
不由想到与这里的第一次邂逅,是九年前,那天因为孩子美术班的一次活动,我们踏上了这片草地。那时的桃林已是绿叶成荫,桃树早已过了花开花谢花满天的季节,我们因活动累了躲在这边的桃林树荫下小憩。
第二次是四年前,我带着女儿来这里踏春。女儿想要放风筝。那天的风很大,跟抽风似的不分东西南北地乱刮。风筝在空中也是各种摇摆不定,一会儿急速上升,一会儿又猛地下坠。我拽着手里的线,迎着风向在草地上东奔西跑间,扭头看到那片桃花林。我本是奔着它而来,为了满足孩子的要求,被一只好似喝醉的风筝拽着到处跑,风吹乱头发,把我的心也吹向了桃花林间。
收起风筝,我牵着女儿的手,在桃树下,看着那粉里透红的桃花一朵紧挨一朵,挤满了整个枝条。那些桃花,有的迎风初绽,嫣然含笑;有的含苞待放,半藏半露;更多的是白毛茸茸的微吐红点的小花苞。我们徜徉于桃林中,任花瓣飘落于怀,就那样乐此不疲,流连忘返。
这一次,我们专为它而来,看到的虽是满树的含苞待放,却又有些意外的收获。
桃树林旁边的几棵杏树到是开的甚欢。杏花的纯净、清俗、淡雅,还是让人忍不住踏步前去。有个妈妈带着孩子在拍照,可小男孩无视花儿朵朵飞,心思早已跑到那边几个奔跑的伙伴身上,趁妈妈不注意,趁机溜走了。
我找了一个角度,无意间相遇的那一朵,就它了。想用相机留住它最灿烂的时刻,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的光,不知怎的,就成全了我与它相隔多年后的一遇。原本不是为它而来,可却在这百媚千红中唯独之钟情于它。灼灼杏花虽有十里,唯一朵放在心上,足矣。
几朵簇拥在一起的杏花下,一杆枝头上的花骨朵儿,像是红色外衣包裹下的白色棉花球儿,柔嫩、饱满,随时等着某个时刻绽放。我知道,它不会取悦任何人,也许在某个落寞的黄昏,趁无人知晓时,悄然绽放,自得其乐。
回来的路上,和女儿一起拾捡了秋冬遗留在树林间的一些小物件,一些白色的野果子、一颗颗松果和一片片铁皮落叶。回到家,将它们放在小篮里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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