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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病房里
字数:2791
时间:2017-1-8
1.
我的上齿紧紧抵住下唇,干裂上卷的唇皮沾着发腥的血丝触碰到了舌尖,暴起的青筋像纵横交错的河网流淌在手背这块淡黄的土地上。双手掩面坐在了椅子上,生气是会让人感到疲惫的。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一遍遍地问自己: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大学?
自从有了记忆以来,我们已与这两个神圣、厚重的字缘定三生,它就像朝圣之路上的一方净土,是人间伊甸园,代表了太多正面、励志和让人能够发愤图强的含义。然而现在,我却觉得它更像一家屠场,用钝涩的刀子折磨着我。
窗外有黑云压来,风摇曳起树的枝脉,它们甩动摇摆,雨要来了。
一连三天,那雨下得淅淅沥沥,断断续续,地面、楼体反复得浸湿变干,又变湿,这雨上了邪劲,成了心不让它们干爽利索。
我和袁小丽这两张孤独的心像失去了感应能力,一直都没联系,我在赌气,而她……我也越来越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自从她加入学生会以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开始萦绕在我的心头。
许多小说中都会写大学生的爱情在一些问题面前会变得像让白蚁啃噬蛀空的楼阁,脆弱,容易垮塌。又像一截外露的牙齿神经那样敏感,手指轻轻一戳都承受不了。我担心将来会有一天,我们之间也会像两团神经,不清不楚地搅缠在一起伤害着对方。
颓丧地看了一眼昏暗的宿舍后,我说:“包哥,陪我出去走走吧?”
陈包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拒绝了,“俺不去了,还要写贫困生补助金的申请。”
我看了一眼他在信纸上写出来的方方正正的字,构成了他家庭贫困的方方正正的事实。
“那你写吧。”我推开了被我踹的伤痕累累的宿舍门,穿过透着湿气的走廊,被裹在了绵绵细雨中。
2.
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师大的校园很静,像一座失去了生命的空城。
一对情侣匆匆跑过我的身边,脚步踏过水洼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男生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罩在女生的头上,女生像只心满意足的小猫儿,缩着脑袋,一脸嬉笑。
我看的出神,他们的脑袋被我残忍地“摘掉”后换成了我与袁小丽的。
手机响了,是李峰。
“喂。”我有气无力地说。
“我告诉你一件事,袁小丽住院了,省立医院住院楼203房的16床。”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波动和急躁。
“她怎么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这情报没有任何问题,她发烧了,我就说这一些,自己看着办。”
“啪啪啪啪”我用力踏着有积水的路面,一口气跑到南门,心脏剧烈地搏动,胸腔也震得生疼。
“砰”一声,出租车的门被我用力带上后向省立医院疾驰而去。
二十分钟后,司机对着神情恍惚的我吹了声口哨:“到了,十二块八。”
203的门半开着,整个房间只有一张病床,三个背对着我的女生站在床沿边上,床头柜上摆着一束花和一个果篮,我透过她们攒动着的脑袋缝隙看到了面色苍白,昏沉地睡着的袁小丽。
这一幕太诡异了!
“她怎么样了?”
我突如其来的询问吓得她们惊慌失措,纷纷转过身来,其中一个竟然是……代乐乐。
“你们是舍友啊?”我终于知道了李峰的信息来源。
她向我投来了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嘘,她刚睡着,我们出去说吧。”
3.
阴雨天会给我们带来一种物体和影子脱离开来的错觉,医院的走廊好像成了两条平行深邃的隧道,阴阴郁郁地横在了老旧的楼中。
她们果然是舍友,而且关系非常好。她告诉我对袁小丽吼出了分手的狠话后,她回宿舍哭了一夜,谁劝也不听,这几天她也不太吃饭,日渐憔悴之下发了高烧。
我自己楔进心中的那根猜忌的利刺被代乐乐的诉说一点点拔了出来,但当刺尖儿混着我的鲜血触目惊心地放在面前时,我才感到有多疼。我怎么能怀疑一个这样对我的女生?
留下代乐乐的手机号之后,我让她们先回宿舍,“让我来照顾她,全心全意地照顾她。”
坐在床前看着她时,我感觉自己再也不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原来一丝一缕地从我身体中被抽离出去的活力又原封不动地被源源注射了进去。长发散在脸庞两侧的她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从紧闭的眼睑中伸展出来。
她的身体在轻微地抖动,我替她掖了掖被角,她醒了,眼中闪着泪,哽咽着:“再见不到你,我真的要死了,怕你气没消,我也不敢给你打电话。”
“不要胡说。”我攥着她的手,看着被风拂起的窗帘,突然感觉这一幕好熟悉。”你还记得06年的元旦吗?”
“嗯。”
那一天,我也住了院,万事俱备的条件下,如果不是我妈,我们的吻就不用留到一年多后的W市去完成了。
我让她靠着床头坐好,去护士那里借了把水果刀,笨拙地给她完整地削好了一个梨,看着垃圾桶里七零八落的果皮,我自责地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她咬了一口,“好甜啊,你尝尝。”
“不行,分梨吃不吉利。”
“没事,这种不吉利只是对感情不牢靠的人而言的,我们不会的。反正以后你再怎么赶我,我也不会走。”
“嘴这么甜,”我笑着夸她,试着咬了一口她递过来的梨子,“明明很涩。”
“你喂我的,都好吃。”
4.
我环住了她的腰,侧着身子凑到她的身边,她抖动着身子,闭上了眼睛。手指碰到了她裸露的肌肤,有些烫。
“凉。”她抓住了我在她身上游走的双手,喘着粗气。
我们交错开了鼻梁,火热的嘴唇紧紧贴在了一起,舌头缠绕着像要把对方吸进身体之中,那一吻的时间很长,幸福融入了我的灵魂。
“我想跟你说些事情。”她靠在我的肩上,摆弄着我袖子上的纽扣。
“嗯,说吧。”
“王霸赛去给陈包道歉了吗?”
“去了,而且他还被人打得一副惨相,等等,你怎么知道……”
“那我和有关。”
“你?怎么会?”我瞠目结舌看着她。
“报到那天他对着我们吹口哨,平时狗仗人势,还把陈包打成那样,他不该挨打吗?而且,看着你整天被他气的咬牙切齿,我心疼你。”
“他该,可是……”
她沉了一口气,严肃了起来,“我把这些事儿跟我爸说了,他是个急脾气,当时就给他一个朋友打了电话。我劝了好久都不管用,他说大学生里不应该出这种人渣,他父母没教育好他的,社会来给他补这一课。”
“那你昨天怎么还要加入学生会去他手下工作,而且那晚在寿司店你到底和他在说什么?”
“我本来想锻炼一下自己,却无意间发现学生会里有很多黑幕,就比如助学金这件事,是不是贫困生,学生会说了算,有些家庭根本就不缺钱的人会贿赂王霸赛,请他帮忙伪造材料好让他们拿到助学金。”
我气得攥紧了拳头,原来我只是觉得王霸赛的坏都很肤浅,还是宁愿相信校园的纯洁之风能感化他,现在才发现他沾染上了社会习气,利欲熏心下早已迷失了自己。
“我警告他不要在贫困生评定中搞暗箱操作,这样对陈包公平一些,不过你应该还不知道是谁向王霸赛透露了陈包私留被褥钱的吧?”
“是谁?!”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许娉婷,这是王霸赛亲口告诉我的。”
我去医院附近的小吃街里买了碗稀饭,又买了份鸡肉沙拉,喂她吃了下去,第二天,她的烧退了,下午出了院。
出租车上,我抚着她的头发,让她嫩滑的脸颊贴在我胡子拉碴的下巴上。
手机震动了起来,是许娉婷,我断然按下了拒接键,她高发陈包的事情让我对她有了恨意,不想再和她有半点瓜葛。
几分钟后,我收到了她发来的一条短信:不方便接电话?外语系的圣诞晚会开始海选节目了,文艺部保送了一个名叫《唐伯虎点秋香》的喜剧,唐伯虎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你有兴趣吗?
“没有。”我冷冷地回了过去,关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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