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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现在的澳大利亚是盛夏
字数:2990
时间:2017-3-2
1.
袁小丽飞走的那一天,我的五脏六腑随之被整个掏空了,像一只挂在铁钩上风干的土鸡被晾在了乡间的土路两旁。
我在机场的大厅中呆坐了很久,直到半夜工作人员把在此夜宿的人都赶到了一个固定的角落时,我才浑浑噩噩地离开。回到宿舍时,已经凌晨三点半,我心怀内疚地叫醒了宿管老大爷,在他慈祥的目光中得到了一点慰藉。
李峰和王海涛很识趣地没有向我打听具体情况,第二天他们出门时也轻手轻脚,洗漱时尽量不弄出一点声响。
下午六点,我醒了,躺在床上算了十几分钟,袁小丽也才离开不过28个小时,她应该已经安全抵达目的地了吧?
我给老孙打了电话,和他在校门口的小酒馆中聊了两个多小时,又过了一天,我回了西城,见到了郭老师,谈了很久。
她和老孙在听完我和袁小丽之间的事情之后,竟不约而同给出了同一条建议:杨小和,你该离开J市,到一个你从来没去过的地方住半年。他们没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但我也没犹豫,很快就选定了这半年“隐居”的理想之地——R城。
晚上,我在房间里收拾着东西,可能感觉到我情绪不对,最近我妈每次进来之前竟然每次都会小心翼翼地先敲一敲房门。
“明天要去R城实习了?”
“是啊。”我又对她撒了谎,“放心吧,学校安排的,一个月一千二,管吃管住,就半年。”
“嗯,不管在哪儿,你能开心最好了。”
元旦当天,我坐了五个多小时的火车后抵达了R城。
这是一座海滨城市,冬天不像J市那样干冷,J市的冷风仿佛全部凝固在了一起,结成了一个冰窖把人团团困在里面。R城的冷是流动的,一股股强劲的,有些发硬的冷风不断袭来,扎在我的脸上。
好在,这里有海。
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也应该靠海,也不知道袁小丽有没有带着足够保暖的衣物。原来在一起的冬天里,我总会数落她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只穿一件单薄的针织衫,外面再套件小风衣就能过冬,她会用手蹭掉冻出来的鼻涕然后往我身上抹一把,搂住我,在我耳边轻轻呵口气,“你就是我的毛衣。”
现在,她的“毛衣”不要她了,此时此刻的她是依旧在强忍着冰天雪地里的严寒还是另外又寻找到了一件“毛衣”?
怔怔地想了半天,我才回过神儿来,南半球的澳大利亚现在明明是在盛夏啊!我笑自己学了那么久地理,三年后又把这些常识全还给了长得像维尼熊的高中地理老师。
原来,我一直求全责备地要求她记住“一年之中太阳直射在南北回归线之间的区域而造成了南北半球季节相反的现象”这种小儿科的知识。
现在想想,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2.
我没太怎么费力就租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500块一个月,没有押金,可以一月一交,我拿出了身上一半的钱给了房东,兴致勃勃地住了进去。
我天天关注着S师大外语系的贴吧,她在分享会上说过,一旦安顿下来就会把她在澳大利亚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发在上面。她走后的第十五天,那个帖子果然出现了,并且还由管理员加精并置顶。
她写道:这边大学的课程已经开始了,我每天与30多个不同国家的同学在一起上课,其中有一个叫郭然的上海男孩,和我组成了仅有的中国人团体。
我发帖的时候是当地时间的晚上10点,一个人曾经给我讲了很多遍澳大利亚的时间比中国快两个小时,我也理解了很多遍,始终没绕过那个弯儿,就是觉得这个国家一天有26个小时。但当我真正在这里生活时才发现,宿舍里的挂钟与J市、中国的一样都是24个小时。
刚开始,我不断给我妈打电话好确认清楚,重复着那个有些幼稚的问题:妈,布里斯班现在晚上8点,中国几点了?
后来适应了,也就踏实了,我其实很想给他打电话的,但每次输完他的号码,都没有勇气按下拨出键。
现在的澳大利亚是盛夏,但我总感觉很冷。
好了,有点扯远了,下面是我在澳大利亚的学校和电话,紧接着出现了一串0061开关的号码和英文地址。
二楼仍旧是她:对了,我的QQ号还是原来的,没有变。
盖楼的人层出不穷,在我看到帖子之前的一夜之间,评论数就到了600。
有人问:“学姐,你的QQ号是多少呀?”
有人回复:“学姐不说了吗?原来的,没变。”
“原来的是多少?”
“呃……我也不知道。学姐,你的QQ号是多少啊?”
她一条也没回复,也再没发过帖,就像澳大利亚的夏天那样,违背了所有在北半球说得通的常理。
在R城的前半个月中,我每天在清晨时沿街向大海的方向跑去,海就在我租住的房子东边不远,东边很好辩认,那是太阳升起的方向,也是澳大利亚所在的位置。
我迎着冬日晨曦的一点点光亮,呼入着能刺破人胸腔的冷风,一口气跑到了一座弃用的灯塔边,再远处便是波澜壮阔的潮。我坐在岸边,发着呆,往海里扔着石子,想像着它们落入海水中的一刻被冲得晕头转向,激荡逐流的样子。
两年多前高中毕业时买的手机,现在已经陈旧不堪,连它唯一拥有的曾经在手机中还算稀有的蓝牙功能也逐渐变得落伍。手机里安装的仍旧是2005版的手机QQ,只能接发文字信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功能。
袁小丽的头像几乎每天都会在八点钟时变成彩色,然后一整天在线。她清除了之前的个性签名,但仍保留了两个雪人紧靠在一起的自定义头像。
我打开了对话框,编了几句话,又删掉了,循环往复,却始终没有发送。
3.
春节日益临近,我不打算回家,年二十八那天,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是住在我楼下的老赵,他是附近一家奇石根雕店的老板,55岁上下。
来R城的第一天,我撒了欢儿地吃了顿海鲜,把经过辣炒、姜汁和白灼各种烹调方法的花蛤和鱿鱼须吃了个遍,喝了七瓶啤酒,醉马倒枪地走回了住处。
上楼时,我和他碰了面,他看到了我的样子,叮嘱我别摔着,我送了他一个白眼,“多事!”
从那之后,我们就算认识了,每次我从他的店门前经过时,只要他看到我,总会冲我眯着眼睛笑,只是我冥顽不灵,从没给过他一个好脸。
“小伙子,帮我个忙吧。”
这次,我竟鬼使神差般答应了,但十分钟后,我就想反悔。他进了批石头,店里放不下,要搬进他的住房内,总共十余块儿,每块儿50多斤,我双臂累得酸疼,暗自埋怨自己吃饱了撑的管他的闲事儿。
他还在一边不断提醒着我:“轻拿轻放,每一块都价值连城。”
当摆放好最后一块之后,我嫌恶地看了一眼那些笨拙的顽石,准备转身离开。
“先别走。”
“还有什么事儿?”我像一支在烈日下暴晒了一整天的温度计,已经逼进了爆裂的临界值。
“一起吃个饭,我请你。”
我毫不犹豫地应邀,被他当个长工般地使唤了一个多小时,管顿饭还不应该?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家饺子城,他让我随便点,我要了份软炸虾仁和一盘羊肉水饺,开始狼吞虎咽。那饺子皮薄馅大,一盘二十来个,我一口气吃了三盘。
结账时,收银台电脑屏幕上的数字让我看得心惊肉跳,一盘水饺80块,我一顿饭吃进去将近三百块!
09年,J市闻名的赫桂坊的羊肉水饺才30一盘,小小的R城,这是要宰人啊!
服务员面对我的质疑笑容可掬地解释:“先生,我们选用的是从澳大利亚进口来的纯正绵羊肉,天然牧场饲养……”
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你少蒙人,我朋友就在澳大利亚,人家那儿的鲜羊肉才两澳元一公斤,你们这一盘破水饺连6两都不到,敢卖80,穷疯了吧你们?”
我压根儿也不知道澳大利亚的羊肉多少钱,只是因为袁小丽在那儿,才让我的胡搅蛮缠有些底气,至少我能说服自己,我在澳大利亚确实有认识的人。
服务员被我说的哑口无言,我乘胜追击,“把你们经理叫出来!”
老赵赶紧陪着笑脸,“你别见怪,我这位小兄弟和你开玩笑呢,他可愿吃你们这儿的饺子了。麻烦你再让厨房做两盘,我打包。”
他把500块钱递给服务员时就像递给别人一根烟那样随和。
“好的,赵先生。”
我们在等水饺的过程中,我问他服务员怎么知道他姓什么,他说他常来这里吃饭。
“真是有钱烧的,花80块吃盘水饺!”我愤愤不平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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