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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阳光透过白色的窗纱照射进来,一缕缕的光线好像互相角斗似的,争先恐后地闯入各个角落。窗外是阳光明媚,热闹非凡,房间里却被包裹在些微的光线中,静悄悄的。一片清静中,阮灵思索着昨天晚上的事。
阮灵的大脑里,昨晚的情景还没有完全如现实一般栩栩如生地复苏。就是现在,她也仍然半信半疑的,觉得一切仿佛都像是场梦。此刻,清醒中带着一丝庆幸与后怕,阮灵自言自语道:“胆子够大……”
漆黑漆黑的,用课本上的话来形容:伸手不见五指更为合适!阮灵出了办公大楼,已是晚上十一点半了,居民宅的灯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稀稀落落的,大街上偶有几辆车也匆匆的消失在远方!一阵夜风吹来,阮灵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好冷呀!突然之间好怀念家里暖和的被窝!她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通往家的路,是先必须走一段大道,然后转弯走小巷,进小区,最后到家!这条路,阮灵都忘记走过多少次了,有时候傍晚时分出来,晚上十一点半再回去,起初走夜路会有些害怕,后来时间一长,什么也不怕了。
小巷道里看不见一丝光亮,阮灵打起精神,加快步伐往前走。脚下是一条沙土路,穿着高跟鞋的脚不时被散落的沙土磕绊,发出沙沙声响。正当她要拿出手机照亮小路的时候,从街角的超市门口传来一声“请帮忙”,声音有些微弱。阮灵顺着声音方向望过去,一个黑衣人,坐在小巷小超市门口,一身伤痕,旁边还有一辆散架的摩托车。
“要不当作没听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这个念头在阮灵脑海中浮现,但一想那无助的声音,若不出手相助的话,内心就会感到愧疚。于是她下意识地从包内拿出防狼喷雾,这是她平时带在身边为自己壮胆,然后颤颤巍巍地靠近那陌生男,想确认究竟什么回事儿。
借着手机手电筒灯光,她走到陌生男跟前,并停下脚步,目光从头到脚把陌生男扫了一遍,宽大的卫衣帽子遮住了陌生人的面容,完全看不出年龄,不过有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最后阮灵的视线落在他的左脚上,陌生男也感到很窘迫,不自觉得朝自己的脚上瞄去,只见浅灰色裤子上的血迹已经黯淡,而手上和脚上的伤格外醒目。
此时,阮灵暗想他这模样威胁不到自己,多少壮了一些胆,但她脑海中又突然显示中电视剧中抢劫的情景"他不是装的吧!"阮灵又忍不住嘟囔着,越靠近越害怕,越害怕越握紧手中的防狼喷雾。
“很抱歉,是否吓到你了,能不能借个手机? 。”声音是中年男人特有的沙哑浑沌,像托着拉风箱似的粗嘎嗓子。
阮灵见到陌生男看起来像个被遗弃的猫,卷缩在那里,十分窘迫,没有起疑心,就想大方地把手机递给他。忽然她机灵一动,“我看你伤势蛮严重,要不我替你叫120。”陌生男,急忙用沙哑的声音回应到:“不用,不用,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不需要那么兴师动众。”
陌生男也似乎察觉到阮灵的顾虑,主动说出一串电话号,让她帮忙打个电话,她按照他说所给的号拨打电话,可惜无人接电话。阮灵看他伤势有些严重,便不顾自己的恐惧,决定先扶他去最近的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医院不远,差不多200米开外的大道旁边。
陌生人在阮灵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稳了,陌生人高大得像头牛,有一股领袖的气质若隐若现,阮灵则像是个小绵羊,还比陌生人矮一个半头,圆鼓鼓的脸上浮着惊慌失措的神情,陌生人的左腿还在疼,腰也不舒服,但他认为大半夜这样麻烦人家不太像话。
“耽误你回家不要紧吧? ”他乐呵呵地问道,努力缓解紧张的氛围,生怕阮灵因自己而受惊吓。
阮灵也不甘示弱地回答到:“瞧你能耐的,伤成这样子还有心思关心别人,赶紧闭嘴。”阮灵一边故作镇定一边整理思绪。她还没了解他到底是不是个好人,怎么就一时头脑发热,想扶他去医院?
陌生男看着阮灵一脸认真的样子,眼神柔软下来,“你不怕救了我,我会害你吗?”阮灵边扶着他走,边看脚下的路,心里却道:受伤了还装若无其事,心性一定不坏,值得一救。
“谁害谁,还说不准呢!先把脚治好了再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消失在黑暗中。不到10分钟,他们便来到了朱大夫门诊。等陌生人包扎伤口之后,有人回电话,来接走陌生男了,阮灵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简单洗漱之后,倒头就睡了。
02
第二天,刚过中午,阮灵一接到电话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办公室,半高跟的皮鞋哒哒、哒哒地踩着木地板上,鼓点一般,催着她一路小跑下了楼,赶往前台赶。
电话是快递打来的。电话里的快递哥说,她有一个快递,但她最近明明没有网购,怎么就有她快递了呢,而且必须亲自签收?阮灵来不及多想,跑到办公大厅,快递哥拿着一大捧花等着她,不知道还以为外卖哥在给阮灵表白。
一捧花,还有一个明星片,上面写着,
“天使,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看到"救命"两个字样,才想起昨天的晚上美女救英雄的事件,她浅浅一笑,没接受花,只是从一捧花里摘一朵向日葵,算是接受对方的谢意。她回话写到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快递哥虽然有些为难,但执不过阮灵的倔强,只好奉命行事。
日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小巷里多了一盏路灯,默默地伫立在那里,驱散夜色里的黑暗,陪伴赶夜路的人,用微光抚平恐惧。无论夜多深,阮灵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感觉很温暖。
03
二月的天空格外晴朗,万里无云。阮灵早已忘记这件事情,她依旧忙忙碌碌。自从阮灵回归单身之后,阮灵身边也不乏追求者,但阮灵开始变得慎重起来,不肯轻易交付芳心,而是专注也自己的事业。
她庆幸自己有一份不算差的工作,有一份不错的医疗保险,能让她在这片远离故乡,无依无靠的客地他乡安稳顺利地活下去。这份工作,是她在这里生存下去的根基。至于经常加班,她也没什么可说的,没有辛勤劳作那儿来的幸福生活。
最近,公司有人事变动,让她当新任经理的助理,原本勤奋好学的她,现在变得更加忙碌起来。经理是总部派来的,大家都很期待,据说他非常能干,专门来整顿公司内部运作。
新经理叫王浩,从小生长在北京,能说一口好听的英语,他穿着西装朝那儿一站,魁梧而白净,眼眸含笑,有一股贵气。他心智相当稳健,并很能看穿别人心思的人。
然而,上任一个月,并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决策,成天一个人在在各各部分圈,也不找员工聊天,一副无所事事,无能的样子。“他哪里是个能人,比以前经理的效率更差。”员工们私下里开始议论。纵使别人怎么嚼舌根子,他也无动于衷。
作为助理,阮灵也觉得经理无能,但终归是她顶头上司,便好心提醒道:“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您倒好按兵不动。若还是不能拿出成绩来,恐怕很难服众,遭人排斥。”
经理微微一笑:谁说我无所作为?我不是正在了解公司人员状况吗?
“可没见你找人谈话了解啊。”
经理不置可否: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三个月月过去了,新经理拿出了组织与人事变革的系统方案,这次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行事坚决,决策果断。年终公司效益大为提高。大家都不能理解他"先抑后扬"的做法,但是看着公司日益壮大,大家对这个新经理佩服得五体投地。
阮灵也不例外,感觉新经理眼里有活,心里有谱,更重要的是,自从他上任之后,业务再忙也不允许加班太晚,还有其他温馨的福利,比如,每个月都为员工集体举办生日庆典,让员工有个家的感觉。
04
六月初,连续三天下雨,黄昏前,雨刚停息,天空又柔和地环拥着大地。在这样一个星期六,阮灵接到经理的电话,"今天加班,十分钟后过来接你"
阮灵觉得很奇怪,正要开口反问为什么的时候,对方早已挂断了电话,留下几声嘟嘟声。在阮灵的眼里,经理长的清俊斯文,多数时候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但偶尔霸道起来,真让人无可理喻。
记得有一次,阮灵不小心感冒,吃了几天感冒药也未见效,经理不知从哪里弄到一坛苦药,苦得让人怀疑人生的药,让阮灵喝,而且一喝喝三天。说是怕传染给他,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自私自利的坏人,一个小小的感冒而已,至于紧张成那样子。另外,病毒自己长腿,到处乱跑,阮灵有何办法。
还有一次,知道阮灵不爱运动之后,经理又给他布置了极度变态的任务,让阮灵去楼上健身房健身打卡,一周至少三次才算合格。这也成了阮灵一周任务单里必须完成的项目,理由很简单,他不想希望自己的助理是个弱不禁风的人。
阮灵觉得自己很倒霉,遇到了这么霸道又这么爱管闲事的主子。但苦于生存,她还是忍着经理的各种"刁难",不过,阮灵也对经理心存感激,毕竟像她一样,不爱的运动,又喜欢感冒的人来说,强制性的运动计划是多么重要。
阮灵一边细数经理的不是,一边挑选出一条白色长款纱裙,映衬着娇小的身材恰到好处,一个淡淡的生活晚妆,使镜子里的阮灵看上去依然还配得校花这一称号。她无论何时都必须要精致的出现在经理面前。周末也不例外。
不一会儿,经理过来接她,带她去城市最繁华的美食街。阮灵感到很奇怪,平时约客户用餐,十有八九都经由她,从预定座位到点餐。但今天的饭局有些神秘,连他贴身助理也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样,阮灵知道接下来她还是应该好好表现,否则经理事后肯定要埋怨她的,而且跟他还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饭店大厅里,经理忽然停下脚步,对阮灵说,今天的客户比较特殊,让阮灵不要临阵脱逃,不要露出马脚,一切随机应变。表现好年终奖双倍。
表现好年终奖双倍?阮灵眨了眨眼,脑子里算盘着,贫困地区捐增书又有一大笔资金了。阮灵高兴得,脚步更加轻盈,笑眼弯弯地看着前方。殊不知,等待她的是一场没有脚本的秀恩爱的大戏。
一进门,一位50出头优雅老人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说道:“你就是浩浩口中说的灵灵吧?”
老人微笑着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并开心地点点头。一头雾水的阮灵,一脸孤疑地看着经理,经理却把她当成空气似的,看都没看她一眼,嘴角上扬,面带微笑地对老人说道:“爸,妈,这是你未来的媳妇,阮灵,叫灵灵就可以了。”
什么?未来的媳妇? 今天不是来见客户吗?这是在演哪一出好戏,她瞪大眼睛,疑惑地瞟了一眼经理,经理很得意地对他眨眨眼,示意让她不要露出马脚。
还没来的及消化这一切,就听见有人拉着她手说到: “灵灵,一定饿吧,来来来,先吃点东西吧!”王伯母笑咪咪地热情招呼着,也替经理把一小碟子推到阮灵面前,“听浩浩说,你最爱吃芥末章鱼”,阮灵一脸惊讶地看着经理,心里暗想,“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这个?!”
不过,芥末章鱼是她最爱,这话不假,阮灵也像见了自己的父母似的,毫无拘束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点点头称赞到,“好吃,伯父伯母你们也吃”此时老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灵灵啊,好吃就多吃点。” “嗯。”一旁的王浩满眼幸福地看着眼前的阮灵。
饭桌上大家聊得很开心,阮灵和经理配合得非常默契,好像她们谈了很久的恋爱似的。二老也对阮灵很满意,经理叫的车来之前,王伯母还再三叮嘱阮灵,如果浩浩欺负她了,可以直接找他们,她还说,“你是浩浩带回家的第一个女朋友,可见浩浩多么喜欢你。”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有几份感动,还有几份伤感,她觉得这只是一场戏。
王浩和阮灵挥挥手目送车离开。此时,王浩眼中全是笑意,他往往阮灵身边靠一靠,狡黠地问阮灵,“怎么样?你未来的公公婆婆人很好吧”
“别闹,这事儿还没跟你算账。”她狠狠地瞪他,似乎一半是撒娇一半假装生气。
“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王浩打开副驾驶的门,等着她上车。
05
辽城古时候以朝鲜族人居住为主,也是朝鲜人的发祥地,意思为沿江的城池。所以也被称之为吉祥之城,那条美丽的辽河以S形贯穿市区。尽管阮灵在此地生活过N年,可是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的欣赏过它。一路上两个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阮灵不想分散王浩的注意力,所以一路保持沉默。
“谢谢你当我女朋友。”
“额~谁是你的女朋友。江湖救急可以。可是,先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这么冒失地让我假装你的女朋友,是不是有些失礼了!”经理没有直接回应今晚的事儿,反而很溺宠的眼光看着阮灵说到:“谢谢你,你也喜欢我。”
听到王浩的话,阮灵顿时就像被闪电劈中一般,全身都糊了。她的呼吸感觉都不自然起来,她喜欢谁,这个问题要真的问起来,现在脑子都是一团乱麻,她脑海里第一个飘上来的都是面前王浩越来越近的面孔。出于本能,她开口就说到:谁喜欢你? 阮灵说完心虚地尽力躲避王浩的眼神,可王浩没有一丝放过她的意思。
“难道你喜欢业务总监俊杰?”
“还是A公司老大瑞嘉?”
经理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罗列她最近的追求者,一边说一边缓缓地把头头靠近阮灵的脸庞,他鼻尖几乎已经贴到了阮灵的鼻尖,黑色水晶的眸子紧紧地锁定着面前的阮灵,等待着她的回答。
“咚~咚~咚~咚”
心跳声在两人的身间响起,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见到阮灵一直没有回答,王浩似乎从错乱的心跳声中找到了答案似的,坐直了身子,嘴角一勾道:“就说你喜欢吧,还不承认!”
她心里默念到“他怎么发现的”但为了保住饭碗,她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可笑,我怎么会喜欢你?"
“还想狡辩,这封情书谁写的?”,王浩迅速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阮灵立刻认出,那是为了完成写作课作业而写给心中情郎的一封信。阮灵借由作业之名,大胆地袒露内心,对王浩的爱慕之情,后来那封信不翼而飞,阮灵以为早已交给写作老师了!谁料那信件最终落入王浩手中,这太尴尬了。脸一红,她赶紧从王浩手里抢过情书,还极力掩饰内心的尴尬。
阮灵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就感觉自己的脸红红的,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心里默念着:“阮灵啊阮灵,这可怎么办?"平时阮灵那么努力地压制她对王浩的好感,就是不希望自己的个人感情影响工作。而现在,阮灵觉得……手中的情书直接把她的努力全废了。
其实,在细水长流的相处中,她渐渐爱上了这个尊贵秀勇的男人,他身上的那种气度,强大的蔓延出来,那是一种让女孩子痴迷的气息、威严、强势、冷峻中充斥着顽皮。
怎么办?阮灵转念一想:他优秀我也不差,喜欢一个优秀的人有什么好害羞的。于是开口说到,"对不起,我喜欢你,但这跟你无关,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如果我对你爱慕之心,成为你的负担,妨碍你我的工作,我一定会选择消失在你的世界。"
阮灵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慌乱,或许这就是高干家庭里出来的女子。二十七岁的阮灵天生肤白貌美,像及了清晨阳光下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身素装也越发的衬托出秀美端庄。乍看之下任谁都不会相信阮灵会是计算机学院的学生,反倒像是影视专业的新星。
“消失?那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你看这是什么?”他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明星片,上面两行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天使,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你…你…你…怎么是你?”
“缘份注定,谁也逃不掉。”
从那天晚上扶她去医院的那一刻起,他便再也忘不了阮灵,他从来没有爱过人,可他知道那就是爱恋。他就像中了邪一样,脑子里浮现出阮灵的身影。他觉得能遇到这么善良的姑娘感到十分激动,连忙收集她的小情报,开始发出了爱的追逐。他动用关系,硬是调到阮灵所在公司,并要求阮灵做自己的助理,单纯善良的阮灵,只觉得这是公司给自己的提升自己的好机会,便不假思索地接受这个挑战,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就是一个爱的"陷阱"。
那天晚上,王浩送阮灵回家的时候,她们又来到了那个小巷子,那盏路灯静静地看着一对佳人归来。阮灵看着那柔柔的灯光,眼前似乎浮现出一个充满爱意的倩影正在修那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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