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所遇的人和事,我相信是冥冥注定的。就如她和我的相遇,我以为是一场没有血缘家人的邂逅,感恩和幸福是最初那段时间的感觉,但之后发生的事,让我相信:一个缘起相遇,但缘起缘落身不由己。
1.
缘来的无声无息,但在我心中却掷地有声!我在抓不住的回忆里,能做的只能是任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我是一个内向又敏感的人,在现实生活中,笨拙的语言表达能力,胆怯的与人交际能力,让我不敢与人面对面交流。自卑和不自信一直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如影随行。我感谢网络的盛行,因为可以不用面对面的交流,让我可以装作是一个语言极其丰富的畅谈之人。
我戴着这个面具,混迹于各大QQ群体,陌生人的夸赞让我忘记了我自己的缺点。无论什么事,我都敢挺身而出,用文字来对待不平,用文字来辩证自己的观点,直到对方败下阵来,我才用理智截住如流水般停不下来的文字。
那天,在一个QQ群,她和别人吵了起来,一向以打报不平著称的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而那件事明显是因为她正确的观点,却触碰了另一个女孩子嫉妒的着火点。我用文字不用脏话的把那个女孩说的无地自容,窃窃自喜的我等着她的感谢。可她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当我想弄明白为什么而申请加她好友时,却拒绝了我。而在拒绝处写着:“别让后悔成遗憾,你加我,你会后悔的。”
往往人就是这样,特别对于固执倔强的人,越是有阻拦,越是快马加鞭地想冲入进去,不寻求个自己满意的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我人生的遗憾多着呢,不差你这一个。” 我倔强地打着字。
“谢谢你群中的仗义之为。你叫我小娃就可以。” 她的几个简短的字算是对我的感谢。
我在电脑这边咧嘴一笑,“没事儿,应该的,对那样的人就应该那样。”
“我父母不让我上网。有人在监控着。不说了,下了。”
这一句不着边的话,着实吓着我了。我在想象着电脑那边的人,不会和我一样也是一个没自信又自卑的人吧,没事儿,我是“过来人”,得好好开导一下这个人,不能重蹈覆辙我的路。我自言自语地在心理说。
2.
过了四五天,她的QQ头像还是灰灰的。就在我快要等的不耐烦,打算也不理她时,她却出现了,这次还主动和我说话。
在询问了我简单的个人信息外,她突然冒出一句:“被别人监视,没有自由的生活,是不是没有活着的理由?我现在就没有自由。”
我明显感觉这消极又带有绝望地文字中的冷,让我打了个寒颤。我故作镇定地发给她:“有啊,有活着的理由。我俩还没见面呢,你不得先见见我再做决定啊,我可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啊,我不是同性恋哈,但你有我这样的朋友,你肯定不会失望的。”
“小素,你很像我一个朋友,连姓都一模一样。一个不在这个世界已55天的好友。她叫文靓。”
她给我讲述了这个叫文靓女孩子的事。
两个人是高中和大学同学,也是大学四年的室友,两家父母更是有工作上的往来。她们视彼此为家人。可就在大四快要毕业时,文靓得了癌症,并于55天前离世,而文靓的男朋友,也是她和小娃的大学同学,在文靓去世后第四天跳楼自尽。
当小娃给我讲到这时,我第一反应是:怀疑。对,我怀疑这个事的真伪性,认为不会是骗钱的人想给我来一通悲惨的身世,然后就开始让我同情加可怜捐款吧。我也大学刚毕业,才找了一个一个月三千元工资的工作,去掉租房,吃喝还有答应我妈每月寄她的五百元,我也剩不下什么啊?如果问我要钱,我只能回答没有。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她这个朋友都已经因病离世了,应该不是从我要钱治病吧,我到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她说文靓是独生子女,文靓的父母受不了打击,被刺激的已经变得行为上有些古怪。现在差不多每天都要去她家,认她为干女儿。小娃的父母怕文靓父母做出什么不正常的行为,只能派人在小娃身边。
“这也不是监视啊!这不是在保护你吗?”我打断她的诉说。
可她没有回答我。她接下来的话,又让我不敢相信。
她说:“小素,知道你工资不多。但也许这件事可以改善你的生活。我可以引荐你,做他们的干女儿。只要你答应和她们现在生活在一起,你会得到我付你的100万,只要你答应,我们签合同,我马上叫人把你钱打你卡中。而且我和她们说,你放心,她们的经济条件非常好,拥有的金钱,可以够你十辈子花的。”
我从先是惊讶到哭笑不得到现在的气愤。
惊是因为那100万。我一个月三千的工资,我不吃不喝,我得多少年用这工资能存够100万啊。而且还是她给我100万,她哪来这么多的钱啊?哭笑不得是连合同都准备好?这是明码标价的把我卖了啊,而我如果答应人贩子是我自己。气愤的是够我十辈子花的那句话,你怎么知道我这辈子就挣不够我自己花的呢。
还有就算这事是真的,我也答应了,可毕竟那两人是失去女儿了啊,能随便就找个不认识的人当女儿吗?就算当了,两个人现在的精神状态,某天夜里认为我是闯入者,把我杀了怎么办?
我在琼瑶似的想象着着无边际的电视剧中的场景。
“你同意吗?要不你考虑下?”她发来的QQ信息,打断了我的天马行空想象。
“不,不用考虑了。我做她们女儿,我妈也不答应啊!不好意思,我拒绝。”
在接下来的四五天,又是如前几天的一样,还是没有她信自己的沉默。
3.
那天,我下班后,在网上闲逛着。突然收到了她的QQ信息,发来的是一张图片。是一个女孩红肿的眼在一座墓碑前的自拍照,墓碑上的名字是:文靓。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娃的照片。看起来那么清纯,美丽的一个女孩子。
“是她去世两个月的忌日,我去看她了,应该目前也是最后一次了。还有,我父母答应我离开这个城市了,告诉你,我要去你的城市啦!”她发来这么几句话。
容我先缓一缓,先屡清一下我现在的大脑思路,感觉都有点混乱了。
的确有文靓这个人,而那个墓碑也证明了她的去世。没有人会弄个假墓碑,还拍个照吧。
她要来我的城市?
“你来房子找好了吗?你工作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她会住我这,我这是半路捡了个成年人要养吗?
为什么她每一次的回话,都让我怀疑和惊讶。
“你说过你上S市的X区住,我买了P区的X花园的房子,离你很近。工作,先散散心就是我的工作。”
要知道P区的X花园的房子一平售价就11万啊?她是不是打错了。而且在这短短四天内就决定,马上拎包入住了?要说以前的事,我信,但现在她说的我是绝对不信的。
“噢,需要我做什么?”我有点不想聊下去的感觉了。
她说谢谢那天我的那个决定,她以为我会答应,即使我答应,会把那100万给我,但不会和我签合同,也不会让我做那两个人的女儿。她肯定我是可以交心的朋友。她只有和文靓还有文靓男朋友在一起时,是从来不担心钱的问题,而其她人全是因为钱接近她。
虽然我可以毫不避讳地说我爱钱,但她这些话,好像她们来自一个千万富翁的家庭,她对我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就是想考验一下我。
“哟,你们是千万富翁,我一个每月挣的还没你们一眨眼刷卡刷掉的钱多的人,有点不太合适。我想攀缘,虽然我惜缘。但我感觉我们不太适合做朋友。”
最后一句话,我有点心痛地打着字。
“小素,说实话,我父母的确很有钱,不只是拥有千万金钱的人,拥有的数目比千万还多。但是那又怎么样?当你最亲近的人走了,你却不能用钱留住她们,当你想用金钱收买一个人时,你却看到了一个人的拒绝。难道这还不能证明,钱是不重要的吗?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甩都甩不掉啦!对了,别告诉别人我和你说的住址。到了S市后,我保镖会联系你的。”接着她告诉了我她三天后来S市时乘坐的航班号。
我感觉我都没说什么,她就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决定。
4.
虽然我还是不敢相信我遇到她后,她所说的话。而且我反复看我们的聊天记录,这其中有很多我自己都看得出来的疑问,但我却期待着她的到来。
我下班后的时间,是固定地打开电脑上QQ,那天,又有一个人加我。我还像以往一样,点了接受。
“你好!你认识小娃吗?” 那人直接问我。
“你是哪位?” 我疑惑地问。
“别误会,说实话,我是曾暗恋她的一个人。也是她的同学,因为朋友的出事,我想开诚布公地追求她了,想保护她,安慰她。你是她的好友,想得到你的帮助。”
一听好友这词,我天真地认为这是对我的肯定,傻傻地连问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的都没有问。
“说吧,怎么帮你?” 我问。
“其实也没有别的让你难为情的帮助,只想知道她的住址,想给她送花。”
“住址啊,我不知道噢。”
“听说她要搬去S市了,我暂时没办法去S市生活。我是真的喜欢她。我在银行工作,曾在国外留学过,这是我是工作证,和身份证。只求知道她的住址还有她什么时去S市,你告诉这些我就满足了。”
他发了一个银行职员的工作证和身份证,还有很多他的照片。从这些中可以看出一个仪表堂堂,很有修养和学识模样的人。
也是因为上学时我苦苦暗恋过一个人,但一直没敢和他表白过。所以这种感觉我能理解。
热心的我,天真地相信他的话,把她的地址和航班号告诉了她。
三天后,她没有来S市。我上QQ留言她没回,我打她电话,也是关机。就在我认为这一切的确是我猜想的不真实时,我在第五天,收到了她保镖打给我的电话。
电话中说,小娃出车祸了,警方已经抓到肇事者,车祸原因为蓄意之为,肇事者为文靓的父亲。小娃过些日子会去美国,因为她因车祸双脚已截断,那边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会为她定做一双假肢。而文靓的母亲花钱雇佣一个人,取得你QQ联系的你,而你告诉他小娃的航班号,而文靓的母亲守在她家附近,最终酿成这宗悲剧。小娃告诉父母和警方,你也算是受害者,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但她不会再联系你了。
“她没有话对我说吗?”
“她让你以后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再联系她。”
至今每回忆起这件事,我还是不相信我的经历。更不会相信文靓的母亲会蓄谋一场车祸。我认为这只能在电视剧和电影中发生的狗血一样的剧情,但它就发生在我身上。
写于2017年12月
此故事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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