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时放手。
转身，看见程慕寒正怒视着他们，挂着一脸寒霜。
“将，将军。”三个吓的一个哆嗦。
林墨瑜则捂着耳朵摔倒在地疼的全身发抖，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声音已然都喊哑了。
程慕寒大步走到林墨瑜身边将他扶起，一眼看见一楼鲜血从他面颊上流下来，再拉开他的手，见手心和耳垂上全是血。
他咬了咬牙扭脸冷冷地看向身后的三人，三人一见便要想逃，他便低喝一声：“听着，今日谁敢走，就将他的腿打断，若是林老爷问，便说是我下的令！”
两个兵卒拱手称了一声得令。
“你们三个年纪尚轻，便心念歹毒，林老爷没空教你们，我来替他教你们。喜欢给人刺耳孔是吧？你们三个互相刺，每人给对方刺一个，若刺不出，我就让人亲自动手，将你们双耳全刺个耳孔出来！”程慕寒大喝一声，吓的三人腿都发软。
“你们看着他们！”程慕寒交待完，拉着林墨瑜走出小园回到自己房里，让一个下人拿了药匣来。
林墨瑜疼的要命，脸上还挂着眼泪，程慕寒则小心地给他清理耳上的血：“他们要扎你，为何不跑？”
林墨瑜哽咽着道：“我能跑哪里去？跑不掉的。”
程慕寒看了看他，皱一皱眉，给他清洗血污时，林墨瑜只是忍着疼，一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咬牙不出声。
好在那针并没有真的穿透过去，只是扎了个血坑，不过耳垂与面颊相接之处被撕开了一小块，流了些血，程慕寒给他止了血后又用布条一直按着，直到止了血才又撒了一层药粉。
“你得知道如何自保，今日是被我撞见，若往后我走了，他们再这么对你，你便也只能任他们欺负么？”程慕寒叹了口气抬手抚了一下林墨瑜的头发。
“你，要走了吗？”林墨瑜吁了口气问他。
程慕寒点了点头道：“过些日子我得进京一趟。”
林墨瑜突然有点怅然，之前怕他怕的要命，现在却有点难舍，至少有他在，自己还能吃顿热饭，不用干那么多的活，被人欺负时还有人能出面救他。
可是，他终归是客，总是要走的。
“我会想法子的，不要挂念我，以后你若再上战场，才要保护自己别受伤了才好，我没关系的。”林墨瑜说着，竟然大胆地抬手抚了一下程慕寒的额角。
程慕寒心下一震，心头被撞击了一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他很少回家，便是回去也匆匆而归，连父亲和亲娘的面都很少见，更无人说些关心他的话，今日却让这孩子说出了口。
他淡淡一笑，将林墨瑜轻轻揽在怀里收紧双臂，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明日起，我教你些防卫的功夫，他们若再欺负你，你便只管出手，不能让自己吃了亏。”
“真的吗？那太好了。”林墨瑜闻言心里又高兴起来。
程慕寒从他肩上抬起头快速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林墨瑜顿时红了脸抿着嘴不说话了。
此时门外有人叫了声将军，二人循声望去，却是兵卒中的一个，身后远远站着三个公子。
程慕寒原本和颜悦色的脸立即沉下来，起身负手走到门外看着台阶下的三人，林墨瑜则站在门里往外看着。
“耳孔刺好了？”他问。
三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同时跪下，老大道：“请将军大人放我们一马，我们实在下不去手，我们往后再不敢了，请将军大人高抬贵手。”
其他二人立即附和：“请将军大人高抬贵手。”
“我这手不想抬，你们一贯喜欢欺负他，往时我看不见便罢了，如今他是我的人，我便更不能看着你们伤他分毫，今日这耳孔刺也得刺，不同的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我让人动手，你们选一个吧。”
程慕寒双手在胸前一抱冷冷地盯着他们。
那三人此时才吓的也哭起来，林墨瑜从未见过他们如此窘态，不禁心中大乐，真怕程慕寒说要放过他们。
此时，林老爷匆匆赶来，站在三人身侧拱手赔笑道：“将军大人，三个犬子不知天高地厚，冲撞大人，他们年幼无知，还望大人莫与他们一般见识，不如，我设下酒宴，让三个犬子向大人赔礼如何？另外，我今日在城中购得一柄上好的兵刃，便送与将军权当赔罪。”
程慕寒挑着嘴角笑了笑，冲一个兵卒示意一下，那人进屋去搬了把椅子出来让他坐下。
“不必向我赔礼，他们又不曾欺辱我。”程慕寒坐下道，面色清冷。
“那这……”林老爷转了转眼珠便又看见躲在门里的林墨瑜，“小五过来，替三位兄长说说情。”林老爷冲林墨瑜摆了摆手。
林墨瑜心下一沉，只好垂着头走了出去站在门廊的柱子旁，先偷眼看了看程慕寒又看了看林老爷。
“说情？林老爷，要罚他们的是我，你觉得，他能说得了什么情？让个下人来替自己的公子说情，你倒也好意思的很啊？你的三个好犬子要撕他的耳朵，要给他刺耳孔，这便是你林家的家风么？仗势欺人便是你们的作派？我倒没看出来，这边锤小城里，倒有这等无法无天的家教啊。”
程慕寒冷嘲热讽地说了一通，林老爷顿时脸色发白忙将身子勾的更低了些：“是老夫管教无方，日后定然多多教导，不过么，他们四个倒是从小玩到大的，这玩笑也是开的过份了些，让将军大人笑话了，不过全是孩童打闹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便也不好过多阻拦。”
程慕寒一听心里更是不爽利，冷哼一声道：“如此这般，那我倒也觉得他们的玩闹手段有趣，来，三位公子，你们继续相互刺耳孔来给我看看，刺的好，我有赏，刺的不好，全跟我去边疆参军打仗！”
程慕寒说的不轻不重，倒听得林老爷一身冷汗，三个公子更是吓的全身抖似筛糠，纷纷看向林老爷。
“将军大人，请，哎，你们还不快给将军大人磕头认罪？”林老爷一见程慕寒一脸寒霜也不敢再多说话只是抬脚轻轻踢在三个儿子身上，三个公子忙磕头请罪。
林墨瑜也从未见过三个兄长如此狼狈，听程慕寒并不领林老爷的情，心里倒觉得痛快。
林老爷又对林墨瑜道：“小五，三位兄长只是与你作耍，你快跟将军大人说几句话。”
林墨瑜极不情愿地看向程慕寒，正欲开口，程慕寒却先开口道：“他若开口，我就亲自动手给他们穿耳孔。”
林墨瑜立即闭了嘴，突然想真的开口替他们求饶了。
林老爷大惊：“将军大人，小儿不懂事，日后定会好好管教的，将军大人还请高抬贵手吧。”
程慕寒见他如此纵容三个儿子，绝口不提伤了小五的事，也并不曾让三个儿子向个道歉，心下更是怒火中烧。
“不刺耳孔也成，让他们三个互扇耳光到我满意为止，自小不管教，长大便是无法无天！”程慕寒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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