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假夫妇
南安市，比邻海京，两地交界处有开发商为了吸引人眼球投资建的南海风别墅群。这里的从高速下来后，车辆可以直接驶入别墅。进入别墅之前，一条蜿蜒的双车道会带你领略路两边浩瀚的花海。
开发商的脑子啊，不能不给个赞。争寸土的年代，他们却放弃了一大片土地，什么都不干，种植了各种花，入花海处寻住处，行至其间早已忘了归路。进入小路便会闻见浓郁香气，上百亩花田，分季节间隔种植，以便在一年中任何一个时间段都能欣赏到花群的争相开放。
一辆黑色奥迪从高速下来，直奔别墅群而去。驶入那条蜿蜒小路，副驾的车窗缓慢下落，沁心香味钻了进来，副驾上原本紧绷着脸的女人顿时眯起眼睛将手伸出窗外，努力分辨那些香气都出自哪一种花。
驾驶座上的男子见女人面露喜色，专注开车的神情也开始有所松动，悄悄叹口气，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具咳嗽两声：“咳咳，这里太香了！我这山里人的肺都有点不适应了。”
“德性！装死。”女人没有回脸，但是小声而轻快地骂了一句。
虽然被骂装死，但是心情还是很愉快，毕竟她开口了，这就是一个好的开端。男人默默开车，车速放得很慢，大约三十迈，女人和他都徜徉在花的香气中。
为了让这条路变得更长，开发商将路设计成蜿蜒状，这样你就没办法把车速提得太快，从而慢速行驶以达到最好地吸收花香，更好地欣赏花的美艳。
看见别墅群的入口了，男人深呼吸：“啊！真舒服，简直是到了超大的氧吧，是吧？元子。”
“元子你个头！我还团子呢。”女人嗔怪，但脸色却非常好，这一份周末惊喜确实惊到了喜到了。
“下车吧，这里的别墅不卖，花园式酒店，美不？”男人熄火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旅行包，秋日的旅行算起来不用带太多东西，一个小小的包，装满了男人对女人的深深爱意。
网上预约，办理入住非常简单，不到十分钟后他俩已经拎着小包到了属于自己的别墅门口，这个周末虽然花了不少钱，但能够唤回妻子的笑容，一切都是值得的，推开别墅的门，他一手抚胸一手向门，半弯腰说：“请！我的主人。”
“死性样！”叫元子的女人先是一愣，随后昂起脑袋配合表演，率先进入别墅大门。
别墅里布置为家居式，丝毫看不出酒店的痕迹，也闻不见酒店的豪华装修，处处是花，处处幽香，她就算再生气这会儿也毫无怨气，完全沉浸在欣喜当中。
“元，你来。”男人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一组服务员微笑着欢迎最亲爱的客人入住，应该是根据预约姓名提前录制，打开电视就能看见，果然有点意思。
“怎么样？”男人问旁边一脸绯红的女人，他知道她已经完全原谅自己了。
“还行吧。”女人叹口气，眼神的光稍许淡了些，“你啊，太惯着何杰了，他刚满十八岁就进去吃牢饭，出来这几年你一直就惯着，你想他继续犯错吗？”
“不想不想，只是我们父母都不在了，就很珍惜兄弟间的情感，中间缺失的几年我很想补回来，对不起！以后我会严格要求他。”
“那你把身份证要回来，拿你的身份证就算了，我忍了，这回把我的身份证都偷跑了，这每回来一次就要偷点东西走，这叫什么事？我下个月要出差，身份证没有我怎么办？”
女人说着又开始上劲儿，整个人陷入不安的情绪中：“万一拿我们的证件去干坏事，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坏事等着他们去干？别瞎想，周一我去一趟海京，看看他的小夫妻生活，顺便把身份证要回来，何况他只是担心自己的证件拿出去找工作会受挫，没事没事，来亲一个。”
“何明！你就知道和稀泥！何杰有今天都是你惯的……嗯…嗯…”女人没有得到继续说话的机会，双唇被何明紧紧吻住，几个回合后败下阵来，一条温软的舌头撬开她的唇，强势入侵，寻到她的舌头后紧紧地缠绕。
电话，总是在最重要的时刻响起，元子的衬衫刚被褪去，何明的电话就不依不饶响个不停。何明的身子怔了一下，很快又发起攻势，忽略电话的侵扰。很快，电话又再次响起，周而复始三四次，元子终于一把推开何明。
“滚，接电话去。”
“我这情绪正浓呢。”何明还要上去。
“接电话，打那么多遍肯定有事。”元子很懂事。
“喂！哪位？”何明抓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很是不悦。
“您好！这里是海京市公安局刑警队，我是队长洛枳。”对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问好，并清晰告知他的职务。
“警察？确定是找我吗？”何明有点丈二和尚，警察咋会找到自己？
“警察？”妻子忽然扑了上来，她这一扑何明也意识到是弟弟何杰的事情败露了。
“您是何明？”对面的警察洛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在南安找到的消息，原本以为死在海京东江小区5栋1109室的何明正在和自己通话。
原本出发南安只是为了找柳元的信息，结果发现这个柳元和何明的结婚登记日期就是自己掌握的时间，但是这个身为初中老师的柳元却不是那个失踪的幼儿园老师柳元，但是身份证录入系统这确实是柳元无误。
“如假包换！”何明已经冷静下来，他想可能警察要找的是弟弟何杰，忙问，“警察先生，你们要找的是我弟弟吧？他住在东江小区。”
“那就对了！您妻子柳元在吗？”洛枳心中有底了。
“在我身边！”何明看看为身份证事情跟自己闹了好一阵别扭的妻子柳元，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是太惯弟弟了。
“我们很快到您的小区，我们见面聊聊关于您在海京的身份信息。”
“啊？我们没在家，我们在海京和南安的连接处。”何明有点懵，脑子开始胡思乱想，这何杰出啥事了？警察都找上门来了？难道又重操旧业？
“坐标，我们这就去。”洛枳的语气不容反驳，何明很自然地答应，并报上自己的所在地，这个地方根本无需导航，只要是两地居民就不可能不知道。
来回折腾，洛枳带人到达南海风别墅3排五栋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半，距离丰越限时的六点前回局里所剩无几了，问话还没开始，路途还不近，暗骂丰越这个神经病，真当自己是上级了。
此时正在研究彼岸花组织资料的丰越忽然连打了几个喷嚏，抬头茫然地看向窗外的蓝天，几朵小白云悠闲地飘着，很快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奇怪的笑，继续低头看手中的资料，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名映入眼帘，他的心有了一丝异动，笑容变得诡异起来，合上资料册走到窗户边，欣赏无风无浪的天空。
“越哥，茶or咖啡？”乔楚一手端一只杯子站在身后，丰越随意指指乔楚的右手：“就这杯了，什么口味都可以。”
“您好！”南海风别墅内的洛枳终于和何明夫妇说上话，“我是洛枳，刚才我们通过电话，这是我同事。”
简单寒暄，何明邀请警察进屋谈，刚一落座洛枳就直接了当告诉他海京的何明已死，且海京的柳元不知所踪。查到南安，是因为柳元的身份信息显示她毕业于高校却做了幼师，而查她的人对此产生了兴趣并深挖了一下，顺着她的社保号找到她的工作单位是南安市第二中学。
奔赴南安市第二中学的洛枳在那里得知柳元任初一三班的英语老师，丈夫是同校的物理老师何明，新婚半年。
“居然是这样？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妻子柳元清晰变得激动，低声咆哮，“我说了会出事，我说了的，我一直说会出事的，你就是不听，你就是不听，你不听！”
柳元一直重复那几句话，何明理亏不敢搭话，洛枳嫌烦却又无奈，只好尴尬地等她咆哮二十分钟后终于累了，才继续进行问询工作。
“我是何明，五年前何杰从狱中回来，找了十几份工作都没成，因为他的身份，没办法他拿我的身份证去了海京，走时他说要混出样子，不会给我丢脸，我要用证件就还我，我们共用身份证五年时间，半年前为了结婚我拿回身份证和柳元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他时不时会回来看我，提到了女朋友叫罗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劝她同意更名，他走时候拿走放在门口玄关柜上柳元钱包里的身份证，回去给了女朋友使用。”何明情绪低落，刚才意气风发哄妻子的他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着脑袋声音颤抖，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不断责怪自己太过惯纵何杰，当初就不该让他拿自己的身份证而不去阻拦。
“你弟弟有没有什么关系密切的女性朋友，名字中有读音为J的？纪啊金啊之类的。”洛枳提示。
“纪没有，金真有。金子琪，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她在海京发展，上月回南安，我们聚了一次，她提到在海京认识了一个也叫柳元女子，后来发现那个柳元的男朋友居然是我的弟弟，她还特意问我为何何杰要变成何明，我告诉她原因，她也表示理解。”
“这个金子琪是从事什么职业？”洛枳问。
“她在海京一家羽球馆门口经营运动装备店，生意不错。”何明不明白为何警察要问这个，“这事跟子琪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提到了我们就问一下，每一线索都可能有用。”洛枳看看时间，五点十分，忙起身告辞。
风驰电掣，穿过花海，一辆警车在海安高速飞速行驶，警车上的洛枳，想要在规定时间赶到，他不想第一次接触丰越就被人看不上，传言中的国安丰越非常讨厌没有时间观的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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