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风獨酔
第2章 5-1109
东江小区，暮色大笔一会把天刷得漆黑，过度惊吓的居民们并没因为天色变黑躲回家，他们依旧聚集在起火的5栋楼前叽叽哇哇发表自己的看法，似乎一瞬间5号楼跟前成了专家大型集会。
一辆黑奔缓缓滑入东江小区大门，进门后左转顺路开，第二栋楼就是起火单元5号楼。不过车并未顺利到达现场，刚拐过去两名警察就举手拦下车：“您好！”
警察刚敬礼问好，司机就将一个证件高高举起：“国安特巡的，分局刘局长邀请的。”
接过证件一看，俩人又敬礼：“是！欢迎领导指导。”
“王，车就停这儿，剩几步路而已。”丰越开了口，小王做了OK手势把车靠边停下。
“现场情况怎么样？”丰越下车往四周看了一圈，目光回归到刚才拦车的两人脸上，扯了扯衣服露出证件，“国安丰越。”
“哇！丰越大神？”俩警察跟见了神仙一样，一蹦三丈高，兴奋地大喊，跟刚才一脸严肃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差之千里。
“哪有什么神？只是涉及领域不同罢了。”丰越客气地点点头决心赶紧离开，否则这俩人能抓住他问上五百个问题烦死他。
望着丰越三人离开的背影，俩人把目标转向小王，缠着他讲点关于丰越的故事，小王苦着脸指着闹哄哄的人群：“快管好你的事儿吧，你看都乱成啥样了？”
5－1109，楼下聚集的人不少人都是起火后来不及反应着急忙慌逃出来的，大部分的人都穿着拖鞋和居家服，除了1109左右隔壁的住家户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其他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死死围着楼道入口。
“哎哎，又来人了！”人群中开始躁动，因为没有电，电工正在争分夺秒抢修线路，但是大家仍旧处于易躁易狂的情绪中，“警官，我们啥时候能回家啊？”
“我们出来时啥都没拿，门也没关，这到现在都没回去，可咋整？”
“现在上去的是警官，不会随意进你们的家，也不会拿你们的东西。”分局同志大声喊，试图平息群众越来越不安的情绪。
“你们配合我们，现场勘察结束你们就能回家，拦着我们耽误一分钟，你们就晚回家一分钟。”丰越忽然推开还在往身边涌过来的几个男人，冷冷说了两句。
“散开都散开！火都灭了还看什么看？都散了吧。”分局同志一看人群开始松动，连忙喊了几嗓子推着丰越快速穿过。
平时落满灰尘的楼梯间，每走一步都会带动灰尘的狂野舞蹈，一阵阵呛人的粉尘气息在楼梯间飞舞，丰越戴上手套捂住了鼻子。乔楚瞬间又抓住一个话题可以缓解爬楼梯的无聊和肌肉的不适。
“越哥！你这不是人的鼻子有时候也是累赘，你比如说现在！灰尘中包含哪些粒子你一定闻得出吧？来，给我们科普一下。”这货跟丰越混熟之后，时不时就会脑子抽风寻求丰越的当头一棒，受虐倾向一览无遗。
“又胡咧咧，回去后把出差柳河的日程安排做出来。”丰越捂着嘴也不影响吐字的清晰性，刘冬青已经和带路的分局同志笑得枝叶乱颤，腰上的游泳圈荡漾着波纹。
“法医走了没？”丰越看看时间，估计诸葛青阳应该刚结束手头工作还未离开现场的状态。
“刚才我下来他们还在，没遇上就是没走。”分局同志一字一板回答。
1109终于到了，原本秋风中衣袂飘飘的风衣，此刻显得多余，每个人都因为在闷热的楼梯间急行军了11层而捎感热意。丰越脱下风衣转身递给刘冬青：“拿着，微型电脑打开，从我进门处开始记录现场。”
刘冬青抱着风衣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得意的笑把风衣扔给了分局的同志：“哥们儿，帮拿一下，这可是领导的衣服，记住他有洁癖！”
乔楚翻了个白眼套上鞋套跟着丰越一前一后跨入1109。进入房间的一瞬，乔楚就感觉自己进了一家360度无死角的烧烤现场，不由皱眉：“都烧成这样了，可用的线索是少之又少了哦！”
“分工！”丰越示意刘冬青跟着乔楚进行采集，乔楚别看平时嬉皮笑脸，可是少有的痕迹学天才，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说，那么现场真有可能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怎么样？”分局刑侦队队长洛枳迎上来一句没说，丰越抢先问了一句，瞬间掌握现场的主动权，刘冬青不动声色心中却狂点了五个赞。
“你好！我是东江分局洛枳，你是丰越大神？”洛枳本能伸出手要握手，丰越暗自庆幸戴着手套，摆摆手：“我是丰越！不用客套，起火原因找到了？”
略显尴尬的洛枳把伸出的手缩回来揣进口袋并不失礼貌地露出八颗牙齿：“暂未查到。最先到达现场的是东江派出所的同志，他们在现场找到一具被烧焦的尸体汇报上来，我们到现场后请求市局法医科的人前来支援，焦尸位于厨房，诸葛老师还在厨房。”
“厨房太小，我们先去卧室看看，技术组进行到那一步？”丰越抬脚就往卧室走去，洛枳连忙跟上：“痕检陈诺已经检查过两个房间，由于现场烧得太过彻底，几乎没有有用的线索留下。”
“几乎？”丰越停下脚，看了一眼确实几乎都变成焦炭的屋内设施，“户主资料查了没？先来的同志待会一起带去分局参加分析会。”
“是！资料刚从分局传来。”洛枳暗松一口气，幸好自己刚到现场就已经命人查了户主夫妻的资料，声音明显轻快不少，“资料显示，丈夫何明，30岁，系海京锦程二手车市场销售主管，任职五年。妻子柳元25岁，系东江幼儿园大三班老师，任职两年。两人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
“厨房中的尸体是？”丰越站在房间门口闻了闻，焦糊的空气中掺杂漂浮着酒精的味道，还有一些一些胶木味和电线短路燃烧的味道，甚至空气中还有一些香味，那是肉的香味。
“厨房的尸体初定为女性，烧得那样暂时不能确定身份。”洛枳拿出一个小证物袋，里面躺着一只被烟熏得不再靓艳的戒指，“这是从尸体上取下的戒指，戒指内圈刻着英文字母H和J，中间是LOVE，但是女主人姓柳，所以我们暂定死者不是女主人。”
点点头，丰越对洛枳报上的资料表示认可，转身看向香味传来的方向，厨房。乔楚已经成功进入厨房，诸葛青阳正在指挥人把东西汇总后将尸体打包。
走出厨房，诸葛青阳发现丰越正一动不动盯着自己，老脸的褶子瞬间变深不少：“哦呵呵，丰越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诸葛老师辛苦。”丰越微欠身子，“还不是教授给我找的，说是临别礼物。”
“就这里？黑漆漆的礼物？”诸葛青阳看看四周，脸上绽开一朵大的菊花，“哈哈哈！这老牛头尽胡来！”
“老师！情况怎么样？”丰越看看时间，九点差三分。
“都烧成这样了，能给你的也没啥，只有带回去解剖看看里面有啥了？”诸葛青阳脱下手套和口罩，“我先回，你忙吧。”
“楚！”看着那具焦尸被装进裹尸袋抬走，丰越终于可以进入厨房。
“嗯？”
“有发现吗？”
“暂时没有。”
“这边。”丰越挥挥手将目光重新移回刚才未进入的卧室。木质的床框床板烧得塌陷下去，席梦思的外壳完全被烧毁，剩下的框架狰狞地看着进屋的人。因为烧灼变得扭曲变形的钢丝结构，随手抹一下手套上留下一条烟熏火燎的黑色痕迹。
床头柜边上有一盏落地台灯，因为离得稍远，台灯倒是没有因为火灾而变成焦炭，丰越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随身笔状电筒，仔细在台灯上照了起来。
“楚，开关上的指纹提取一下，顺便看看能否找到可以用来比对的DNA。”丰越站在正对着床铺的大衣柜，回头看看一直跟着他的洛枳，推推衣柜门，因为火烧火烤完全已经完全变形的衣柜门纹丝未动。
洛枳立刻收到信号，上前帮助丰越一起推拉柜门，终于在第三个人加入下成功将柜门弄开，一堆被烧烤了一小半的衣服挡住了视线。丰越一件一件查看衣服，想要找一件相对旧点的衣服，看是否能够提取有效对比皮脂。
一件两件三件，洛枳在身后边看边数边唠叨：“这俩人一天到晚买多少衣服啊？全是新的，我去！这有个人！”
忽然响起的惊呼声吓得丰越手微微抖动本能向后跳了一步，目光顺着一排衣领向下挪去，一个男人坐在一堆衣服里，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中的衣服，他苦笑笑：“你是男主人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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