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家难归
司徒慕茗一夜未曾入睡,天才朦朦亮,便顶着一对熊猫眼起床。收拾好东西,给林天伦留了张纸条,谁也没有告知,悄悄离开“四姓堂。”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才到达苍南火车站,买了一张高铁票,坐上车。等车开了,司徒慕茗才看见手机不停的一闪一闪,是林天伦的电话。
司徒慕茗按下静音键,然后看着林天伦的名字不停闪烁,闪烁了很久才停止。
司徒慕茗呆呆的,望着窗外,思绪混乱,不知道回到宁波以后,该如何面对所发生的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给陈立清打电话,一直不是盲音,就是不接电话。
动车一路飞驰,快到宁波时,司徒慕茗收到陈立清的微信“你不要回家,找个地方躲几天。刚才,很多人来家里找你要债,家里被他们弄得一蹋糊涂。”
司徒慕茗不懂老公发来的信息是什么意思,“要债?为什么有人来要债?”
“为什么?X币的事情,昨天晚上,上了新闻,王清清一大早就带着她下面的几个人,跑到我们家来闹,吵着要你赔钱,还要砸家具。”
“她为什么问我赔钱,我还亏钱了,凭什么她要找我来闹。”
“为什么来问你要钱?早跟你说过,资金盘,这种东西不是好东西,不能碰。你非执迷不悟,还拖人进来做,现在出事了,欠人家那么多钱。王清清说,她下面的那些人,这几天会不断来找你,找到你,不会放过你!我也找地方躲几天,避避风头先,我是公务员,闹起来多难听。”
陈立清的语气相当不友善,充满责备。
司徒慕茗胸口一堵,气急败坏的回信息“当初不是你同意的?那个XX大学经济系教授,还不是你的朋友?说起来一套一套,当初若不是你强力支持,我怎么会卷进去?”
司徒慕茗想起陈立清,这个凤凰男自私贪婪的模样,感觉脑袋一阵发疼。
结婚十几年,司徒慕茗对陈立清没什么可抱怨的,就是不要涉及到钱。如果,一涉及到钱,陈立清和王清清绝对有得一拼。
“好了,不说了,王清清一大早就带了几个不三不四的人,我好不容易把她打发了,我这几天也不回家,先避几天再说。”
司徒慕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她的钱没了,突然,她变得有家归不得。
“你在哪里?我到宁波了,我来找你。”
“不要来找我,你自己找个地方,先躲几天!”
司徒慕茗一急,她能去哪里?拨电话过去,却关机了!
昨天,一切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她认识的世界说变就变了?
眼泪滴嗒、滴嗒,滴落不停,对面坐位上的那位男子,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司徒慕茗,司徒慕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慕茗,怎么一大早就走了?不接我的电话?回到宁波了?可好?担心中!”
手机一闪一闪,是林天伦发来的微信。
“不好,我出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被陈立清不好的态度刺激了,还是被无助的情绪催动,司徒慕茗回了一条微信过去,然后抱着手机,把头埋进怀里深深哭泣。
“小姐,小姐,有没有事?”对面座位上的男人殷勤的递过一张纸巾,关切的问。
司徒慕茗冷冷瞪了他一眼,并没有接纸巾,对面的男子有些尴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手机铃声响了,司徒慕茗按起接听键。
“司徒老师,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林天伦焦急地问。
“我在动车上,快到宁波了,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去哪里?我有家归不得了。”
司徒慕茗的思绪是混乱的。
“别急,怎么回事?”
电话这头,是司徒慕茗呜呜的哭声。
林天伦冷静了一下,故意拉长语气,慢悠悠地说:“司徒老师你去月湖盛园的‘西园’等我,那里离火车站很近,我已经快上高速了,很快就能到宁波。你先去西园等我,我留了包厢,那里的环境很好,你先泡壶茶,让自己安静下来。”
司徒慕茗听着电话那头,林天伦关切的声音,狂跳不已的心脏,慢慢平缓下来。
她逼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好的,我去西园等你。”
“放心,天蹋不下来,有高个子在。”林天伦爽朗的声音,总是那么自信。
西园,司徒慕茗第一次去,虽然有林天伦发的定位,但是,依然找了许久才找到。
司徒慕茗推门进去,这里别有洞天,一扇门,便将城市中心的喧闹隔绝。
院子里,佛音云绕,绿树成荫。
一树树新鲜花草、绿叶藤条营造出来的诗意,宁静、禅定,不见刻意。
司徒慕茗烦燥不安的心绪,暂时有了一丝平静。
这一处地方,真不错。
“林天伦先生说,他定了包厢,是不是这里?”
“你是司徒小姐吗?”服务员穿着汉服,笑容婉约。
司徒慕茗点点头,服务员端起一盆瓜果在前面引路。
在桂花树间穿梭,飘落的桂花,带着香甜古韵,洗涤尘世烦恼,却洗不去司徒慕茗,眉间万千愁容。
司徒慕茗在包厢坐下,服务员又去端了几色甜点进来,才拿起茶单,司徒慕茗随手点了一份凤凰单枞,望着窗外痴痴发呆。
“司徒小姐,林先生是我们这里的VIP,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这里有按钮,有事请按铃。”
司徒慕茗点点头,看着那几份精致的小甜点,绿豆汤,应该是用冰糖熬煮的,很粘稠,和着百合,上面飘着朵朵,看起来还很新鲜的桂花;莲子粥似乎也不错,可是,司徒慕茗却一点也没有胃口。
司徒慕茗呆呆的望着窗外,窗外一树玫红的茶花开得正艳,几只蜜蜂发出“嗡嗡嗡”的声音,缠绕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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