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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到了新住处,倒是个清净的宅院,门前一棵大槐树,已谢了花,青绿色的果荚缀满枝头。入了一扇大门,里头两排对称的屋子,她住左边那两间,林姨娘就住在她对门儿。
“青,青......”富贵指着匾额上头三个大字抓耳挠腮,却发现只认得第一个。
“回水姨娘,这儿是青萝苑。”绿萼丫头人长的水灵,说话还软糯糯的。但凡富贵提的问题,她知晓的都仔细作答,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便笑着摇摇头。
富贵大致了解到这容家世代在军中担任要职,祖上还被御赐过神武大将军的匾额,只是不知为何到了这两代开始子嗣凋零。容老太爷唯一的孪生兄弟战死边疆、英年早逝后,天家怜恤特颁了恩旨,免了容老太爷再赴边疆接替其兄的职责,却依旧保留了容家的爵位,让其子孙沐受祖荫。
容老太爷得了三个儿子,最后长大成人的却只有容老爷一人。而容老爷膝下仅得容华一子,其余四个都是闺女。其中大姐二姐和少爷都是夫人嫡出的,三姐四姐则是林姨娘所出。
除了四姐儿,其余几个姑娘都已嫁人,大姐还被官家挑中入宫做了妃子。夫人三十多岁才得了流芳这个儿子,自然宠爱有加。看来她想“咔嚓”掉福贵那条狗还真不容易,所谓狗仗人势,且先让它得瑟几天吧。
等富贵扑倒在那张又高又阔又软的大床上时,忍不住嗤嗤笑了出来。天啊,这容府的待遇也太好了吧,这被子这绸缎,摸上去又软又香又滑,这床她横着睡都没问题!
“水姨娘,您笑什么呢?”绿萼不解地望着她。
“小姐姐,我觉得我好像做梦一般。”富贵又在床上翻滚了一圈。
“水姨娘莫再叫我姐姐了,绿萼担不起,叫秋妈妈听了也会责罚小的……”
“好吧好吧,我守你们这里的规矩便是。绿萼,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小的以后便是伺候水姨娘的人了,秋妈妈说本该再派个人的,不过……”绿萼还没讲完富贵便摇着手打断她,“哎不用不用,哪里就叫人伺候了!”
岂知睡在香喷喷软绵绵的床上,富贵竟做噩梦了。梦里福贵那条死狗张开血盆大口“啊呜——汪!”硬生生将她吓出一身冷汗。
来到容府已是第七日,富贵庆幸自己走狗屎运,老爷的病竟有所好转了。她担心是回光返照,但府里所有人都说是冲喜冲好了,奉承夫人的同时顺带夸了她几句。
富贵其实也没干啥,除了每天给夫人请安问好,就是在老爷床头守着。期间一次都没见到林姨娘,听绿萼说她这几日被夫人禁足了。
倒是四姐儿跟在夫人身后来过一趟老爷屋里,十三四岁的模样,和她娘一样是个瓜子脸美人。见了富贵脸上冷冷的,没啥表情,也不说话。
这日从宫里请来了位胡太医给老爷诊病,容夫人遣退了房里所有人。
富贵得了闲偷偷跑去厨房想找柳大叔问问三娘的近况,可望了半日就是不见人。她心里着急,虽说入府第二日灵花大婶便托人传信说三娘一切安好,但富贵终究还是不大放心。
“这位姑娘,你找谁呢?”突然头顶一个声音响起,富贵抬起头看见一个小哥正扛着袋东西立在边上。
“我找柳大叔。”富贵回答道。
“柳大他出去办货了,今天不在。”那小哥瞧了富贵一眼问道,“你是柳大家的什么人啊?”
容府这次冲喜之事并没有大张旗鼓,除了老爷夫人身边那些近侍的丫鬟,并没有很多人见过富贵,也难怪那厨房的小哥不认识她。富贵想了想,便只说自己是柳大叔的远房侄女。
正打算回去,却发现那人扛着的麻袋里竟淌出一滴滴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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