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笑问:“啥话?”
梅子道:“就是那啥,玲玲刚去剧团的时候,面面粮给我说过,耀全叔一心想叫玲玲给衍荣当媳妇,所以叫我给帮个忙,想办法不叫玲玲把瑞年勾叫住了,还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所以呢,你给瑞年捎个话,我以前只是给面面粮帮忙,并不是他想的那咋回事情。现在玲玲回来耍来了,瑞年愿意跟她咋样就咋样,我也不给面面粮帮那个忙了,省得夹到中间碍手碍脚的。”
银花笑看梅子半日,说:“你还真生瑞年的气了?”
梅子把脸微微一红说:“你这话说得怪不怪?我生他的气弄啥呢?他又不是我的啥人!”
银花道:“梅子,你咋心眼跟针尖一样大呢?李玲玲咋会勾扯瑞年呢?人家在县上工作,咱是拌土巴的,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就是衍荣,玲玲以后见的世面大了,也不一定能看上眼。所以,你根本就不用瞎担心。”
梅子道:“我有啥可担心的?只是害怕瑞年一心扑到玲玲身上,到时候空喜欢一场,才给你说一下。”
银花又笑看梅子一眼说:“你呀……”又说:“你等一下,我给你取鞋样子。”
梅子拿到鞋样子后,淡笑一下说:“我权当给猪做鞋呢。”拧转身往门外就走。银花看着她的背影,又笑了一下,想叫住她再说点什么呢,再一细想,就又没喊。
少顷,只听得门外瑞年已在跟梅子说话了。瑞年道:“梅子,我一会过来喊你。”
梅子道:“你先走也行。我还要挑水呢!要是你去迟了,李玲玲等得急了,可不是耍的。”
瑞年道:“不是的。……她不一定去呢,就是去,肯定是跟衍荣一块儿。我等你,咱俩一块儿走。你放心,我啥都知道,只有你给我做鞋穿,玲玲不会给我做鞋的。”再不见梅子说什么……
银花听得不由得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
瑞年进了堂屋,见父母的房门已经开了,便想,干脆也去担一担水,刚好跟梅子一路,遂走进那屋里,去灶旁提了水桶,又去门背后拿了扁担,将水桶挑上,走出门来。坐在床边的张长玲直望着儿子的背影出了堂屋,方跟蹲在地上拿剃刀刮胡子的男人说:“太阳还真从西边出来了!瑞年都知道担水了!”
梅子的脚到底没有好利索,担起水来便有些把作,于是,瑞年便将两担水轮换着担,一截一截的往回走,梅子默默无语的陪在一边,有时候少不得就要拿衣袖给他擦一擦脸上的汗,这时候,瑞年便要咧嘴笑一下。他一笑,她却又不擦了,且赶紧将脸别到一边。快到家时,梅子却又将他的衣襟一拉说:“哎,现在你但你的,我担我的。要是你妈看见你给我屋担水,又要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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