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于网络
文|一叶红茶
01
“笑笑，窗台上的多肉植物你还要吗？”
大晚上的不用看我都知道肯定是马小波发来的消息，最近这几天忽然又开始找我，竟然还夹杂着早晚安问候。
分手三个月了，依这情形，多半是精虫退去，悔不当初了。
“你住哪？我给你送过去吧，养了那么久别可惜了。”
“谢谢你，我不要了，就让它可惜去吧。”我把手机调了静音，放在一边。
这会我正和庄严坐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片子，准确地说，是庄严坐在沙发上，我的头枕在他腿上。
他偶尔摸着我的头发，好像我是一只猫。这温柔的动作让我的心变得宁静，初春的夜还有点凉，而他的手却很温热。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像我们已经走过了一生，彼此都成了对方最重要的人。
大概就是歌词里唱得那样吧，“忘了是非，没有伤悲”。
搬来庄严这里已经快三个月了，我们道过晚安分房而睡，说他是正人君子也不为过。
偶尔他也会在房门口紧紧搂着我不撒手，最后还是轻轻在我额头留下一个吻让我早点睡。
我知道，他在等我，等我彻底放下过去的几年时光，等我想起马小波时心里不再有悲伤。
性，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在我和庄严看来，它远没有和一个人长相厮守来得重要。
所以，庄严和马小波，压根就不是一类人。
02
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我听见急迫的敲门声，第一反应是难道马小波找到这里来了？
我迅速换好衣服冲到客厅，却看见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孩子站在门口，庄严站在门外，似乎是不让她进来。
看这阵势，肯定是庄严的前女友了。
我和那女孩面面相觑，很快我就低下头来，乱糟糟的头发，素面朝天的脸孔，我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站在这。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我好不容易挤出笑容走到门口换了双鞋出门，和女孩擦肩而过的时候，我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马蹄莲香味。
我听见庄严在叫我，我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
我想他们应该有很多的话要说吧，那么好看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庄严说过她傍了大款，我肯定以为这是个清纯可人的学生。
然而，她看起来依旧清纯可人，一双无害的大眼睛，挑不出毛病的五官，真招人喜欢。
她和庄严其实挺配的，庄严比我还要小上三岁，我是老牛吃嫩草。
一阵风吹来，脸上有凉意，我摸了摸，才发现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下来，真丢脸。
胸口就像有一个巨大的石头堵在那，呼吸都变得困难。
尽管我不想承认，可我确确实实是吃醋了。不仅是吃醋，更是害怕，我怕庄严的前女友是来找他复合的。
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跟有钱人在一起的女主角最后还是回过头找到自己最爱的人，幸福地在一起。
而我，只是故事里的配角。
03
心里乱糟糟的，我幻想了几百种剧情，甚至想到他们这会是不是在屋里那个什么。
什么也没带，早餐没吃，外套也没穿，早知道带个手机出门也好啊。
就这么饿着肚子漫无目的在小区里转圈，最后还是站在单元楼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忽然看见庄严从小区门口奔过来。
“笑笑，你跑哪去了？”他看见我立刻抱住了我，声音急切又惊喜。
“我就在小区里散步啊，早上空气好嘛。”
“散你个头！吓死我了，什么都不带跑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你担心什么啊，我都三十岁了，又不是清纯的无知少女。”我想说对不起来着，可是嘴里的话又变了另一种味道。
“回家我做饭给你吃，饿了吧？”他不搭理我，牵着我的手上楼。
庄严一整天都没有说起早上的女孩，当然我也不会问，成年人的世界，或许还是要保留一点秘密的，我不想做不识趣的人。
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是多么害怕失去庄严，我多怕他给过的温柔不复存在。
女人眼里的爱情，都是奔着一辈子去的，渴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童话故事。
04
庄严一连好几天都没回来吃晚饭，他抱歉地说让我一人先吃，可是等到我躺到了床上才听见开门的声音。
“笑笑，睡了吗？”他的声音满是疲惫。
我不说话，装睡。
“你要是睡着了我就进来看看你。”
我气鼓鼓地背过身去，明明有事瞒着我，却一个字也不说，存心让我难受。
“生气了？你看这是什么？”
我听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这场爱情里，我仍然输得彻彻底底，我以为庄严是不会伤害我的人，所以我才敢爱得肆无忌惮。
他想掀开我的被子，我拼命拽着蒙着头不让他得逞。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特别可笑，像是十几岁的孩子闹别扭，怎么也不愿低头。
“那我上来了啊，你别说我流氓。”他一边笑着一边爬上了床，我还没来得急躲开，他就掀开我的被子，死死地压在我身上。
我看着他脸上玩味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空气凝固在这一刻。
肚子被一块硬邦邦的东西硌得难受，我忽然就想玩一下火，昂起头凑上去亲了他一口，看中他目瞪口呆的样子我又气又好笑。
“胆子肥了你！”庄严红着脸，像是受到了挑衅，他低下头来堵住我的嘴巴。
我闭上眼睛，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任由他的舌头在我嘴里攻城略地。
一切都是那么情不自禁，庄严轻轻褪去我的睡衣，月光偷偷洒进来，一室旖旎。
05
早上醒来的时候，庄严依旧紧紧抱着我的腰，睡得香沉，像个奶娃娃。他的睫毛很长，鼻梁挺拔，总之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哪哪舒服。
我打了个哈欠，正要伸手摸床头的手机，手还悬在半空中，忽然就看见无名指上多了一圈东西，两百度近视让我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出它是个戒指。
我仔细看着它，很素的戒指，周围绕着一圈小小的钻石，不够闪亮，于我而言却刚刚好。
原来庄严昨晚要给我看的东西就是这个，竟然还趁我睡着偷偷给我戴上了。
心里正甜蜜地冒泡泡，庄严醒了。
“早。”
“这是什么？”我把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说呢，当然是戒指啊！”
“我知道是戒指啊，可是它是什么意思呢？你总得跟我说清楚啊，我不能不明不白地戴着吧。”
“本来我是准备了一大堆话要给你一个浪漫的表白，结果你不搭理我，唉，反正你戴上了别想后悔了。”
这人，真是，还跟我卖关子。
“那你现在说呀，我想听。”我死乞白赖地问他，结果他起身穿衣服，把我晾在了一边。
我捂着被子，哼了一声。
“你真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其实很简单，就一句话。”——接着他就单膝跪地，握着我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说出了我一直以来不敢去想的话。
“笑笑，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他说得很认真，我哭得很大声。
06
“那个女孩是不是你前女友？你这几晚是不是去见她了？”左思右想我还是问出来了，既然婚都求过了，那么该说的也要说清楚。
“是的，就那一晚见她了，跟她把话说明白了。这两晚加班了，然后还去商场给你选戒指了。”
“那你们说什么了？是不是她还想跟你在一起？”
“她得了性病，想让我帮她看病。”
“她那个大老板呢？”
“把她赶出来了。”庄严叹了一口气，“看着也挺可怜的，我说我有女朋友，我们回不去了。”
“噢，那——会不会跟你也有关系呢，你没想过吗？”我看着他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想哪去了，我跟她，我跟她……”听我这么说，庄严急得像是要跳起来。
“我还是处呢！”
一句话差点没惊掉我下巴。
再看着他那个面红耳赤的表情，我笑得肚子疼。
结果就是庄严生气了，他觉得我是在笑他把第一次给了我而又不珍惜他，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
最后气冲冲上班去了，留我一个人目瞪口呆憋着肚子笑。
我和庄严决定夏天来之前把婚礼给办了，最近挑个日子见家长。
“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父母会不会不同意，我又比你大，反正你确定不会后悔吗？”一切都像一场梦，我到现在都难以置信。
“终身大事，肯定是想好了才跟你求婚的啊。你放心，我爸妈都很好的，他们才不在乎这些条条框框，等你见了就知道了。”庄严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07
听他这么说，我放心了。
这天早上，又想起了一阵敲门声，我心一沉，难道又是他前女友不依不饶来了？
“你去开门吧。”我推着庄严。
过了一会，他返回来对我说：“找你的。”
我瞪大了眼睛。
是马小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话是对着马小波说的，可我的眼睛不自觉瞥着庄严。
“你不接我电话，我就到你公司看你下班一路跟来这里。笑笑，我有话跟你说。”
庄严听了这话识趣地出了门，我心里有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过，这是你家啊，你干嘛要出去。
“笑笑，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已经跟她分手了，对她我没有付出真感情，我的心都在你身上。”
“你是贤妻良母，谁都比不上你，求你原谅我吧，看来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上，跟我回去吧。”
马小波说得情真意切，就差没流泪了。可是在一起那么久，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
“是不是跟女朋友吵架了？是不是没人给你洗衣服做饭了？”
他低着头，没说话。
“感情不是随随便便的游戏，可以输了再重来，马小波，你可不可以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认真对待你身边的人。”
我说得口干舌燥，马小波还是一言不发。
“笑笑，我知道了，对不起，祝你幸福。离开之前，我有件事想问你。”
“爱过你。”我白了他一眼，还要跟我玩这种梗。
“不是这个。我想问你，你是怎么把马桶刷得那么白的？”
“噗……”
这马小波，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很懒，总是什么也不做，我发现家里的马桶发黄，可是怎么也刷不白了。”
“你当然不知道了，马桶要天天刷才会一直白，抽烟机每次用过都要擦一遍，厨房的角落也要按时清理干净，这都是生活的学问。你回去慢慢研究吧，慢走不送。”
马小波道了声再见就走了，我松了一口气。
我拿着钥匙准备出去找庄严，门还没关他就挤进来了，吓我一跳。
“你躲哪了？”
“我就在门口，你以为我像某人吃错就知道跑啊，万一他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你说谁吃醋呢？”我不好意思地捶他，他忽然一脸认真地把我搂在怀里。
“笑笑，感谢老天让我认识你。”
“庄先生，我也感谢老天让我认识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