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深的夜,本该睡了。可看到这个题目,闭上眼睛,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寂寥的小山村。
在寒冬天微微亮灰蒙蒙的凌晨,家家户户贴满喜庆大红的院子和街道,墙上大红的春光满园,树身上斜贴着的树木兴旺,窗台下青石板下鸡窝和猪圈门墙上贴着家畜兴旺,还有门口的出门见喜,整个山村宛如一个清瘦的夫人突然换上了大红的嫁衣,喜庆却又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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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孩子之中黑瘦的我,穿着妈妈纳的棉乌拉的鞋子,拉着跟我差不多一般高的五岁的弟弟,跟着村里一帮大孩子们,疯追着炮声走门入户的去捡落了捻的鞭炮,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们真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手被炮崩的黄黄的,也不觉得疼,只那么欢喜的笑着跑着,仿佛整个村庄都沉浸在那种灰蓝色的鞭炮味道之中,而年少的我们奔跑期中。
炮声渐渐稀落的时候,天已经亮堂了。到家,妈妈已经下好了饺子,大年初一的第一碗饺子一定是敬祖宗的,我毕恭毕敬的帮饺子敬到祖宗排位,恭恭敬敬的摆上筷子。然后,就开始给爷爷,爸爸和妈妈端饭吃饭。
吃完饺子,我们就开始进行我们家的传统,先是爸爸妈妈给爷爷磕头,然后我们姐弟再给爸爸妈妈磕头,边磕头还要求面对祖先,喊着亲人的名字说,爷爷,给你磕头了哦。回忆到这里,我竟然回忆不起来爷爷和爸妈的脸庞,他们脸上是否是有微笑的,是否给了我压岁钱,这一切,没有一丝印象。我不知道是我忘记了,还是那个场面从来就没有发生过。直到最近这十年,我记忆中好像才有了过年喜庆的味道,虽然依然不是那么浓,但至少有了喜庆和欢乐。
我们家是外来户,所以平时跟村子里的人来往的不多,相比他们彼此之间都是拐弯亲戚的那种关系,我们家就简单的多了。关于年,关于那个山村,好像我能记起来的就也这有这些了。
记忆回到那个小山村,还有几幅画面也是清晰的。妈妈哭着坐在高高的地锅旁拿着长长的火通在青转上划。还有就是我坐在门口的石凳上等妈妈回家。回忆到这里,我的心竟然揪的难受,不得不承认,我的童年,不,我的前半生,我的原生家庭应该都是不快乐的。
我也终于明白,为何儿时的年味留在记忆中的就只有青雾之中的山村和寂寥的大红色,还有就是一群疯跑追逐的孩子。这些是历历在目的,关于亲人的甜蜜画面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一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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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的时候,93岁的爷爷走了,在爷爷走后,却对爷爷多了很多的理解。爷爷出身不好,一辈子几上几下,受了很多罪,脾气也变得极度暴躁。也因为他的性格,造成父亲的性格很懦弱没有担当,而母亲也难以容忍这样性格的家庭,所以,家庭矛盾很多,我也发现,越是遇见事情越是需要高兴的时候,家庭就总会出问题,整个家庭好像也病了。这些是我学习过心理学之后才有的察觉。这里不再细说。
再往前走,我和弟弟都结了婚,彼此都有了一双儿女,也在城里站住了脚,日子就变得越来越好了。这个时候最能体现年味的,就是孩子们了。孩子们烫金的奖状贴在墙上,穿着新新的衣服,看着车走亲戚挣红包。而属于我们自己的年味,好像越来越淡了。初二的时候,我总是要提前安排好,去迟了爷爷就不依不饶的。爷爷一辈子没有女儿,也没有什么亲人,过年就我一家亲戚,想想也可以理解。我们家的传统还是在的,只是加上了四个孩子给我和弟磕头,那一刻,真切的感觉到生命又往下延续了一大步,但却没有觉得自己长大了,毕竟从小我们小门小户五个人相依为命,他们都依然在我的生命里。
爷爷走了,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长大了,就跟树木一样,你眼睁睁看着枯死的哪节被折断,才真切的感受到岁月。也许一切只是巧合吧,借助简书这个征文,让我对过往进行了一次回顾。记忆中,扎着马尾辫,穿着裁缝做的喇叭腿裤子和花棉袄的那个小女孩微微对着我笑,然后消失在青色的山村烟雾中,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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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或许就是这样,一节一节的成长,长新去旧,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记忆,属于自己的年华,随着时间流逝,那些记忆也会渐行渐远,或许人生就是如此,承前启后,循环推进,或许能够唯一可以留下来的就是家族的记忆,不变的姓氏。
惟愿天下人间,家家和谐,活出属于我们的美好时代。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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