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刚从山墙拐角转到南房檐坎上,便见母亲局促不安的在大门前东张西望着,所幸这一刻她并没有朝东看,八成不知道自己是从何处转出来的。
梅子轻手轻脚的走到母亲身边,叫了一声:“妈,你站门口弄啥?”
毛顺珍被吓了一跳,拧转身骂道:“你窜哪去了?茅厕我寻了几回都没见你,再喊你都不答应。”
梅子低声说:“我嫌茅厕里黑,就到坎东边包谷地里屙去了。没听见你喊我。”
毛顺珍看她半会子,突然又骂:“还造开谎了!头发里的麦草咋回事?到房背后弄啥去了?!”边骂边伸手摘去了梅子头发里的好几截麦草杆。
梅子一下子把脸红到了脖子根,低声说:“你都知道了,我还说啥?”毛顺珍也压低声音喝道:“走,咱回屋说!”
进门落闩后,毛顺珍把女儿叫道自己的卧室,把门一关说:“你给我说,到底弄啥去了?!”
梅子去床边坐了,抬起头定定的瞅住正朝床前走来的母亲说:“我说啥你都不信,你还叫我说啥?”
毛顺珍在女儿身边坐了,却不再问她,沉默了半晌方说:“好娃呢!你已经不是小娃了!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来身子的时候,我给你咋说的?……你真是叫人操不尽的心!”
梅子低下头,红着脸小声说:“妈,你放心,我不会做越外的事,更不会生私娃子。要是我怀私娃子了,就去寻死!”
毛顺珍被女儿噎得闷了半晌,咬牙骂道:“你个死女子!这话也是你说的?也不嫌人笑话!”
梅子说:“这屋里除了你,还有谁?”
毛顺珍便又轻叹一声说:“梅子,别的啥话妈也不好给你多说。女娃子家要知道爱惜自己。你长得不是多丑,说不准就有些瞎怂娃心里胡惦记着呢。一定要提防那些瞎怂!不要叫谁两句话勾曳转了。”
梅子说:“瑞年也要堤防吗?除了他,我跟别的男娃子可是啥勾扯都没有的。我看你待他也好得很,比对我这个亲女子还好呢。”
毛顺珍恨道:“说你一句,你就恨不得顶我一百句!”
“我就问你,要不要提防瑞年?如果要提防,我以后就不理他了!”
毛顺珍说:“你个死女子!就知道跟我抬杠!我啥时候不让你跟瑞年在一块耍了?但是毕竟慢慢大了。也该知道男女有别!就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咱屋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但是姻缘这事情是前世造下的。以后啥样子谁能说得请?所以也不能犯糊涂,千万不敢做越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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