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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美！”正淑翻他一眼，却又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说：“杜文娟前两天托我给她办个事情，还真跟你有关呢！这两天叫你把人害得！天天脑袋都昏昏沉沉的，把这事一下子给忘得光光儿的！杜文娟也真是的，也不说把我提醒一下！要不是现在看见她在那儿晒床单，我还真想不起来了！她肯定是见我没给她话，就给同学洗床单挣钱呢。”
“到底是文科生！”李大明笑道，“说了一大堆，我也没听懂你要说啥。你要是以后给学生上课也是这样子，半天都扯不到正题上，看人家学生娃还不把你从讲台上轰下去？”
“杜文娟想勤工俭学，想叫你给寻个事干，这回听懂了吧？”
“她能干啥？”李大明笑眯眯地说，“不是我不愿意给她寻事情做。关键是现在的大学生除了会念书，别的啥都不会。再一个，就算我给寻到事情了，她时间上咋安排？人家雇主既然把她请了，就是要把她当一个人用的，总不可能给她说：‘那行，我给你把工资发上，你上学去，有空了再给我帮忙。’是吧？”
“不愿意帮忙就算了！还说了这么一大堆！”正淑把脸一板，“我朋友又不多，满宿舍就是杜文娟跟我关系好一些，她就求了我这么大个事，你还五呢六的！我现在就去给她说，我未婚夫不看我面子，所以我给你找不到工作！”说话间折身就朝林荫道走去。
李大明急忙一把扯住她，满脸堆笑说：“好我的姑奶奶呢！咋说翻脸就翻脸呢？”
“谁是你姑奶奶？叫妈！”正淑仍然把脸板着。
“那行……”李大明说。
“我娃乖，终于承认我是你妈了！”正淑噗嗤一笑。
“你胡说啥呢？！逮住空就要占人便宜！”李大明一下子把脸涨红了，“我是说，既然杜文娟是你的朋友，那就叫她给咱俩当保姆吧，有空了去给咱把房子收拾收拾，没空了不去也行，反正我工资给她按月发，每月给她三十块，该不少吧？”
“你有毛病啊？”正淑把眼一瞪说，“你是怕人不知道咱俩是咋回事还是咋的？还要请个人给宣传广告一下？”
“咋能那么巧？还能咱俩正睡觉她就来了？”
“避！懒得跟你说的！”正淑把脸一沉。
“你不愿意叫她当保姆，那你说咋办？我还能给她寻到啥事情？”
“你不会叫她去舞厅帮忙吗？”
“舞厅？舞厅里人杂成啥了，人家农村出来，多纯洁的一个姑娘娃，你就不怕把人家带坏了？”
“那你当初叫我去你舞厅上班，可见就没安好心，是要把我往坏里带啊？”
“人跟人不一样，你是咱城里长大的女秀才，啥世面没见过？更何况，我是弄啥的？咋可能叫不三不四的人接近你呢？但是杜文娟就不一样了，我哪有那些闲工夫照看她呢？所以，我就怕她眼皮子浅，不三不四的人稍微给她一点好处，就把她钓上钩了。”
“反正我不管！你一定得叫她到舞厅去帮忙，你叫她干啥活我不管，只要你给她发工钱就行。”
“那也行吧。”李大明想了想说，“要么咱现在过去，把她问一下，看她都能干些啥？”
正淑满意地笑了笑，冲口喊了杜文娟一声，快步朝林荫道跑去。李大明也扯开大步，紧跟在她身后，朝林荫道走去。
“文娟，你唱歌还行吧？”跑到杜文娟跟前后，正淑喘吁吁地说，“我对象想听你唱歌，要不，你就唱一首？”
杜文娟看了正淑一眼，又看了刚刚走到正淑身边的李大明一眼，扭捏了一下，满面羞涩说：“我唱得不好……”
正淑鼓励说：“没事，咱又不是外人。”
杜文娟便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一爱姐呀好人才，十个那看见九人爱，月亮溜溜圆，赛过当年女俊才。 二爱姐呀好头发，梳子那个梳来篦子刮，月亮溜溜圆，梳成盘龙插鲜花……”
才唱了没几句，正淑便拍起手来说：“没想到文娟唱得这么好听！”又回头跟李大明说：“你说，好听吧？”李大明点了点头，“嗯”了两声。
杜文娟早已敛住不唱了，把头一低，微红着脸低声说：“我唱得不好，你两个笑话了。”
正淑急忙说：“谁说不好了？好得跟啥一样！”又说：“李大明想叫你去他舞厅里伴唱，现在面试通过了。”紧接着回头问李大明：“你叫文娟啥时候去上班啊？”
李大明愣了一下，讪笑道：“啥时去都行，咱又不是外人。”
杜文娟张口结舌了好半天，才红着脸道谢说：“正淑，谢谢你，李大明，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正淑却又抬腕看了看表，“哎呀”一声说：“我得赶紧去排练了，要不，你俩再谝一会儿？”翻身就跑。李大明便也跟杜文娟说了句：“那就……，礼拜六晚上去舞厅上班吧，去的时候叫正淑把你领上。”转身就去追正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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