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新视界124｜卫灵公是否真的“无道”

论语新视界124｜卫灵公是否真的“无道”

卫灵公，姬姓，名元，卫国第二十八任国君，公元前534年至公元前493年在位，在位42年。

根据《左传》的记载，卫灵公其实是挺有作为的，《孔子家语》对其也给予了很好的评价，认为他任人唯贤，“有大事则起而治之，无事则退而容贤”，其国无游放之士，而灵公则因大臣出走而“郊舍三日、琴瑟不御”，以待其归。《孔子家语·贤君第十三》还记载，在鲁哀公问“当今之君，孰为最贤”时，孔子自己也说：“丘未之见也，抑有卫灵公乎？”

但是，孔子对他的评价很不好，认为他“无道”。

子言卫灵公之无道也，康子曰：“夫如是，奚而不丧？”

孔子曰：“仲叔圉治宾客，祝鮀治宗庙，王孙贾治军旅，夫如是，奚其丧？”

（《论语·宪问》14·19）

孔子和季康子谈天，认为卫灵公“无道”，季康子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他没有败亡呢？”孔子说：“因为他有仲叔圉负责外交，祝鮀负责宗庙祭祀，王孙贾统率军队，像这样，怎么会败亡呢？”

仲叔圉、祝鮀、王孙贾都是卫国的大夫。

孔子不得不离开鲁国的时候，去的第一个诸侯国就是卫国，当时正是卫灵公在位。孔子到鲁国的时候，灵公即“致粟六万”，给了孔子很高的待遇。只是过了不多久，有人向卫灵公说了孔子的坏话，卫灵公就派公孙余监视孔子，看看孔子是不是真有不当行为。孔子自己先害怕获罪，住了十个月，就离开了卫国。

孔子离开卫国到陈国，结果被匡地的人围困，差点丢了性命，就到了蒲地，也就过了一个多月，又回到了卫国。灵公夫人南子想见孔子，孔子不得不见，结果被子路逼得指天发誓说没干什么违礼的事。一个月后，灵公邀请孔子出行，他与夫人南子同坐了一辆车子，让孔子坐第二辆车子，从市上走过。孔子这时说了那句流传千年的话：“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对卫灵公的所作所为感到厌恶，就离开卫国，经过曹国到宋国、郑国、陈国，经历了三年生与死，又回到了卫国。卫灵公听说孔子回来了，很是高兴，亲自郊迎。

因为孔子回到卫国的时候，公叔氏据蒲反叛卫国，并且扣留了孔子。卫灵公就问：“蒲这个地方可以讨伐吗？”孔子恨恨地说：“可以。”灵公说：“我的大夫却认为不可以讨伐，因为现在的蒲是防御晋，楚的屏障，用我们卫国的军队去攻打，恐怕是不可以的吧？”孔子说：“蒲地的男子有誓死效忠卫国的决心，妇女有守卫西河这块地方的愿望。我所说要讨伐的，只是四、五个领头叛乱的人罢了。”卫灵公说：“很好。”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出兵去讨伐的叛乱。孔子也许有点不高兴。

也许是因为卫灵公年纪老了，懒得处理政务，也懒得起用孔子。孔子很是惆怅，说：“如果有人起用我，一年时间就差不多了，三年就会在大见成效。”孔子只好又离开了卫国，打算西游去晋国见赵简子。到了黄河边，听说晋国窦鸣犊、舜华被杀的消息，又有了新感叹，认为晋国也是不什么好地，就回到老家陬乡休息，创作了《陬操》的琴曲来哀掉窦鸣犊、舜华。然后，又回到卫国。

有一天，卫灵公向孔子问起军队列阵作战的事。孔子回答说：“祭祀的事我倒曾经听说过，排兵布阵的事，我还不曾学过呢。”没理卫公的碴。第二天，卫灵公与孔子谈话的时候，看见空中飞来大雁，就只顾抬头仰望，神色不在孔子身上，也没理孔子的碴。孔子于是就离开了卫国，再往陈国。

之后的几年，卫灵公去世，卫国政变，孔子去陈之蔡，之叶，之楚，又经历了一轮生死，最终又回到了卫国。这一年，孔子年六十三。

仅从孔子周游列国这十几年的历程看，也实在看不出卫灵公有什么“无道”，而且孔子每次无路可走的时候，总是会回到卫国。

但无论如何，卫国有仲叔圉、祝鮀、王孙贾三个贤臣辅佐卫灵公，且辅佐得不错，应该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