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就嫁在本村，她家在一条小河的最西边，她家的房子比其他人家的看上去还要低矮，那房子产权不属于她家的，是集体的仓库房，上级照顾赤贫如洗的姑父，让他家暂时租住在这里。
快走到姑母家时，祖母听到一阵小孩子的哭声。
祖母走到门口，看到姑母拿着一把扫帚在打儿子，儿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在打滚。
祖母冲上去一把抢住扫帚，大声责问：“你打孩子做啥？”
扫帚被祖母夺走了。
姑母说：“老贼在外面偷婆娘，小贼偷我枕头下的钞票，一张5块头不知道他用到哪里去了？”
祖母说：“即使这样你也不能打人，万一失手打痛孩子怎么办？”
姑母说：“打死他，我去坐牢。”
祖母说：“你神经病哉，你再打小孩，我也要打你，你试试看。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出了这个畜牲，你兄弟对我讲，这个畜牲政府会管他的，不会让他白白地把人家姑娘的肚皮睡大的。”
祖母一边说，一边搀扶孩子。
祖母问他：“你有没有拿妈妈5元钱？”
小孩说：“我对妈妈说，这5块钱我看见的，在枕头底下，但我没有拿这个钱，可妈妈偏要说是我偷走这钱的，可即使打死我，我也拿不出这个钱啊！”
小孩似乎很委屈，又大哭起来。
祖母对他说：“外孙，你这几天学乖一点，不要惹你娘生气！”
转身祖母对姑母说：“这5块钱可能不是小孩拿的，或许是宝林拿走的。”
姑母好像突然醒悟过来了，她说：“小孩没拿，那一定是这个畜牲拿走了，这个人家大大小小死死光算了。”
祖母吼了一声：“你想死，不要拖着两个孩子死，你要死，河就在边上，你跳河里死，我不会拉住你。”
姑母大哭起来。
祖母搂着姑母说：“是你自己眼睛瞎掉了，是你自己要嫁给这种畜牲，但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与他离婚，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姑母说：“娘，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祖母说：“你不要哭，不要闹，那位姑娘肚皮大了，快养小人出来了，这个才是严重的问题，不知道组织上怎么处理这个畜牲？”
姑母说：“让她生出来，我看见一把捏死他。”
祖母说：“你尽说气话，你捏死小人，也要吃枪子的，一命抵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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