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一得我
我算是明白汪老为啥能写出《人间至味》这本书了,他吃过的东西太多了!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他都品尝了个遍,也记录了个遍。就连菌类,他都吃过了许多种。
汪老吃过冬菇,南方很多地方把冬菇叫香蕈(xùn)。
素席上总有一道菜:香蕈饺子。香蕈汤一大碗先上桌,素馅饺子油炸至酥脆,倾入汤,刺啦一声,香蕈香气四溢,味殊不恶。
也在井冈山吃过鲜冬菇。
以茶油炒,鲜嫩腴美,不可名状。或以少许腊肉同炒,更香。鲜菇之外,青菜汤一碗,辣腐乳一小碟。红米饭三碗,顷刻下肚,意犹未足。
更是在盛产菌类的昆明住过七年,吃过许多昆明的菌子。
常见的是牛肝菌、青头菌。牛肝菌菌盖正面色如牛肝。
炒牛肝菌要加大量蒜薄片,否则吃了会头晕。菌香、蒜香扑鼻,直入脏腑,逗人食欲。
青头菌菌盖正面微带苍绿色,菌褶雪白,烩或炒,宜放盐,用酱油颜色就不好看了。
而他形容鸡枞的味道更是有趣:
可以说这是植物鸡。味正似当年的肥母鸡,但鸡肉粗而菌肉细腻,且鸡肉无此特殊的菌子香气。
不知道这“植物鸡”几月份吃的到,有机会去旅游的话一定要尝尝看!
汪老说味道最深刻,样子最难看的是干巴菌。
这东西像一个被踩破的马蜂窝,颜色如半干牛粪,乱七八糟,当中还夹杂了许多松毛、草茎,择起来很费事。
就是这种又丑陋,又难择的菌子,味道却丰富奇妙:
但有陈年宣威火腿香味、宁波油浸糟白鱼鲞香味、苏州风鸡香味、南京鸭胗肝香味,且杂有松毛清香气味。
而好看的鸡油菌,却不怎么好吃。可谓“一个中吃不中看,一个中看不中吃!”
口蘑品类众多,有黑蘑、白蘑、鸡腿子、青腿子,还有商家自立的名目“庙自行”“蘑菇丁”等。
口蘑干制后方有香味,清洗起来也很讲究,需要反复换水清洗才能去尽泥沙。口蘑炖鸭,口蘑羊肉臊子面,炒口蘑等,都是重油下生出的美味。
现在大家日常吃的蘑菇种类已经不少了,香菇、平菇、金针菇等都是老百姓饭桌上常见的种类。
但对我而言,心中的第一永远属于祁连的黄蘑菇。
很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在高原。乡中山上,人与大自然十分亲近,更是少不了接受大自然的馈赠。大人们经常翻越去旁边的山里,采黄蘑菇回来吃。
对于我来说,去捡蘑菇属于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常常不知疲倦地跟在后面。记忆中的草地很柔软,连绵的山望也望不到头。景色就像很久以前windows的一款电脑桌面,蓝是那么蓝,绿是那么绿。
美丽的草地,于小小的我来说也是挑战。因为小朋友的脚小,所以走路要小心老鼠洞,一不小心踩中了,就会卡进去。还要小心牛粪,踩到新鲜的,也是麻烦啦。
采黄蘑菇也是个技术活,大人会观察“蘑菇圈”,如果望过去,有一圈草长得尤为茂盛,那一片的蘑菇肯定也不少。
而那时的我,只能尽力分辨“狗尿苔”和“马屁泡”,这些都是我们不拿来吃的蘑菇。当然采着采着,我就去摘野花玩了。
一般采得多,为了防止生虫,就会用线串起来然后晒干。烹饪方法也很简单,炒制、煲汤或者煮面片吃,都无比鲜美,配上牛肉或是鸡肉,那更是称得上珍馐美味。
据说曾经年轻力壮的父亲和小舅,将一高压锅牛肉黄蘑菇面片吃个精光。在那个物资短缺的年代,这样的美味也永远留在了他们的记忆里。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黄蘑菇并喜爱它的味道,离家在外的我也经常得父母“馈赠”,没有少了这样口福。但自己做的,总也比不上父母做的香,大概倾注了家人爱意的美食,才是大家心目中最美好的味道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