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篇
文/ 挪出来个圆
上周末我去了以色列一个很无聊的旅游城市——提比利亚。
作为犹太教的四大圣城之一，又坐落在加利利湖边，想象中应当是个风景秀丽的小城市。
但对于对宗教氛围无感的人来说，面对着安息日空荡荡的街道以及10分钟步行就走完的沿湖游览步道，实在欢喜不起来。
来之前已经有人提醒过我，提比利亚是个无聊的城市，不值得在那里呆一晚。
但是安息日没有公交车，我有什么办法……
如果不是在青旅遇到了有趣的人，我就只能对着单调的湖水和远山发呆了。
一
我对记外国人名有障碍，姑且称这个包着头巾、穿戴传统的瘦削姑娘为小公举。
青旅有一个公共休闲室，我进去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看杂志。
因为看到旁边桌子上有一些安息日的用品，我猜想是不是有人要在这里举行仪式，动作有点迟疑。
小公举看我要进不进的样子，放下杂志，对我笑地很灿烂，用和体型不相符地高音量对我说：“已经结束了，进来没关系的。”
自打我进去之后，她就把杂志给扔到了一边，热情洋溢地开始跟我聊天。
她的装束一看就是正统派的犹太人，所有穿着宗教服饰的人对我来说都很有距离感，所以她的热情让我有些惶恐。
不一会儿，进来了一个体型庞大的穿着白衬衣、黑西装裤的正统派男子，两人聊天玩笑动作十分亲密。
小公举告诉我：“这是我丈夫，我们结婚快一年了。”
“你多大？”
“22”
二
这是我来这么久，第一次和犹太正统派的年轻人聊天，当真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要先把印象最深刻的地方捋出来：
“我们在婚礼当天才第一次碰触对方的身体，而且除了我的爸爸和亲兄弟，我是不可以碰触其他男人的。”小公举边向我介绍边看向自己的丈夫，笑地很甜蜜。
“那他呢？”
小公举反应迅速，“他也一样，除了自己的妈妈和姐妹，不能碰触其他女人。”
他的丈夫也笑了起来，两人就在我面前十指交叉、甜蜜对视。
想象他们结婚当天才第一次碰触异性，而且这辈子也只能碰对方，单是看着他们牵手就觉得好像有电流穿过，太苏了。
“而且我在例假期间和过后一周是不能接触他的，要等彻底清洁了才可以。”小公举的表情有些困扰，“所以每个月我都有很长时间不能跟他牵手、拥抱，如果怀孕了，我们就可以有九个月的时间每天接触。”
这类关于“月经不洁”的言论即使不是女权主义的人听到也会嗤之以鼻，但我只是感觉哑口无言。
因为我面前的姑娘，在她的世界里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三
没错，跟外面的大环境相比，他们小小的世界封闭、陈旧，对女性的很多要求像是处在封建社会。
但是小公举生活在这样的社区里面，她信奉并且践行着这套准则。
婚姻使她快乐，成为妻子让她觉得幸福，并且她渴望成为一名母亲，而且她希望有十五个孩子！
“为什么你想要这么多孩子，一个都会使人精疲力尽的？”
我简直震惊了，正统派犹太人是会生很多孩子，因为这也是教义之一，他们有义务让教派人丁旺盛，但也没见过有人想要这么多啊！
“因为会很热闹啊，我想要一个很大很大的家庭，让我的孩子在有很多兄弟姐妹的陪伴下一起成长。”
我再次无言以对。
面对一个热情跟我分享她生活的姑娘，我能反驳她很傻很天真吗？
而且有什么资格反驳？
四
我们在聊天的时候，有一个年纪较长的女士走进来坐在一角使用电脑。
第二天又在路上碰到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已经七十多岁，目前住在英国，但儿子才二十七岁。
“你为什么结婚这么晚？”我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她笑了一下，“我只不过是有太多想做的事情，你看旅行就是其中一件，我今年刚刚走过了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坦这些国家，以色列是最后一站，明天我终于要回家了。”
“那你老公……”
“他是一个很酷的人，”老太太抢答到，“他告诉我做你想做的事情，他是不会束缚我的，这也是为什么我想要跟他结婚，他真的很酷。”
“你也很酷！”我补充道。
老太太来自东欧一个很小很小我都记不住名字的国家，因为想要和那个很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才搬到了英国。
但是只有时间和金钱允许，她依旧背包旅行，儿子和老公都无异义。
“昨天跟儿子通话我还跟他说我总是担心他，不过他反过来说，我才是那个应该被担心的对象。”老太太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笑得特别开心。
五
在旅途中真的能够听到很多故事，但同时也得有自己的故事可以分享。
“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吧？”
小公举满怀期待地问我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她的世界太狭小、规则太多，我怕冒犯到。
但对老太太我却可以畅所欲言，因为她的世界很宽广，她接受的了任何观点和态度。
而我的故事就是我不停地接受传统和自由两极的轰炸，就像这次在提比利亚的经历一样。
一边是以家庭为重的传统生活：结婚生子乃人生头等大事；另一边是极度自由的个人主义：人生而独立，做自己想做的。
即便二十多岁的小公举和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都处在婚姻当中，但确是在极端不同的生活方式下面做出的有着本质区别的选择。
而我仍然在探索当中……
我想探寻应许之地，我想强化输出功能，别的，我也开始想了……
PS: 同在加利利湖边，提比利亚是犹太圣城，耶稣传教是在不远处的迦百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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