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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祐三年十一月,刘承祐、李业及一帮小圈子里的人简单商量后,决定马上动手,并把计划告诉了李太后。李太后虽然对杨邠、史弘肇的有些做法不太认可,但也不赞同他们鲁莽地采取行动。
而刘承祐早就被李业煽动得热血沸腾,脑子里尽是杨邠、史弘肇那副目中无人的嘴脸,哪里听得进老妈唠叨,袖子一甩,扔下一句:
“国家大事,女人懂什么!”
说完,扬长而去。
4.飞来横祸
决心已定,刘承祐命令李业全权负责行动计划。
通常情况下,搞权力斗争,怎么也应该做个前期调研,盘算一下双方的力量对比,制定一个阴人方案,先阴谁,后阴谁,如何挖坑,如何设套,如何分化,如何出击,如何善后,都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不弄点阴谋诡计怎么对得起观众。
然而,李业确实是个相当纯粹的蠢人,在他眼里,权力斗争和街头斗殴差不多,看谁不爽,就找几个人打几下闷棍,拍几块板砖,干完走人,端得简单。
要命的是,他还真是这么干的!
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还真干成了!
李业的计划其实并不缜密,很多迹象本可以察觉,也有人劝杨邠、史弘肇做点防备工作。无奈两人实在太自信,从来没上过心。就在事发前一天,甚至还曾有人想连夜禀报史弘肇,偏偏这个粗人摆起了谱,表示下班时间不办公,闭门拒不接待,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
既然杨邠、史弘肇命里该绝,死神也不会客气。
十一月十三日晨,当两人上殿参加朝会之时,旁边突然冲出数名武士,上来就是一顿乱砍,顿时血洒朝堂,当场毙命。
砍完之后,地都没洗干净,刘承祐就接着开朝会,痛骂杨邠、史弘肇等人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稚子视朕),要求大家老实工作,引以为戒。
演讲完毕,直接散会。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事态尚可控制,可李业的愚蠢在此后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一般来说,除掉主要对手后,最重要的就是搞好其他人的安抚工作,别弄得人人自危,这样大家才会忘记过去,安安心心跟你过日子。
但李业早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唯恐事情闹得不够大,派人四处捕杀杨邠、史弘肇的同党、亲属,但凡和他们有点血缘关系的、平时有点联系的,再加上自己看不顺眼的,通通格杀勿论。
郭威和杨邠、史弘肇的关系比较好,也不幸被拉上了黑名单,他在开封的亲属族人也全部遭到杀戮,包括他的一个妻子和两个儿子。
紧接着,李业派人去邺都传达了一项密令——就地诛杀郭威。
接受这项密令的人叫做郭崇威。
嗯,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大家确实需要注意区分一下。
郭崇威,时任邺都行营骑兵指挥使,他的名字怎么听起来都有郭威粉丝的感觉。事实上,他确实是郭威的嫡系铁杆(真不知道李业是怎么选的)。
当然,话说回来,李业就算没找错人,也不能把郭威怎么样。
十一月十四日,没等粉丝向郭威泄密,一封来自澶州(今河南省濮阳市)的密报已经先期送到了郭威手中,报告了京城的突变。澶州守将王殷因为和郭威关系很好,也被李业列入了诛杀名单,执行命令的人怕惹祸上身,反而将情况向王殷和盘托出。王殷连忙派人报告郭威,并劝他当机立断、尽快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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