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是汉武帝时期的杰出军事家、名将,骁勇善战,用兵如神,特别是元狩四年(前119年)的漠北之战,他深入漠北,纵横数千里,寻歼匈奴主力,把长期侵扰大汉边疆的匈奴人驱赶至漠北,形成“漠南无王庭”的局面。
可惜漠北之战两年后,霍去病便因病去世,年仅23岁。霍去病英年早逝,对西汉王朝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损失。实在是天妒英才!
与霍去病的英年早逝一样,西汉还有一个人也是英年早逝。而此人的过早离世,对西汉的影响甚至比霍去病的去世所产生的影响更深、损失更大。
此人就是贾谊。贾谊是洛阳人,十八岁时就以通读诗书、善写文章而闻名于世,深受河南郡守吴公之器重。汉文帝即位时,吴公因政绩卓著,被调去任廷尉。吴廷尉向汉文帝推荐贾谊,贾谊于是被征召入宫,担任博士。当时贾谊才二十岁,在所有博士中是最年轻的一个。
贾谊任博士时,每当汉文帝让博士们讨论问题,年长的老博士们都支支吾吾搭不上话,而贾谊却能对答如流。汉文帝因此认为贾谊才能杰出,无与伦比,非常喜欢他,一年之内就破格提拔贾谊为太中大夫。
贾谊得到汉文帝的青睐,便把心中韬略一一向汉文帝条陈,其中最重要的有三条:
其一、建议重视农耕,加强国家积贮,提倡俭约,反对奢侈。贾谊这一主张对维护汉朝统治,促进经济发展,安定民生等都有积极的作用。特别是他提倡的重视农业、加强积贮的思想,至今仍有借鉴的意义。
汉文帝“亲耕”和俭约的做法,与贾谊的这个建议不无关系。从这个意义上说,贾谊实际上成就了汉文帝一代明君的美名。此外,正由于贾谊提倡俭约和加强国家积蓄,从而为后来汉武帝攻打匈奴奠定了必要的财力。
其二、建议禁止私人铸钱、由中央统一铸钱,垄断造币的原料,不让铜流布于民间,也不准老百姓私自采炼铜矿。贾谊认为,货币流通具有客观性,不能单凭君王权力决定货币问题。
可惜贾谊这一超时代的建议与认识,未能得到汉文帝的支持,吴王刘濞与汉文帝宠臣邓通都得到造币特权,以至出现了币制混乱局面。汉武帝时,禁止私人铸钱、实行统一的五铢钱制度,正是贾谊这一思想的延续。
其三、建议逐步削弱诸侯力量,“割地定制”。贾谊认为,危害西汉王权的主要因素是诸侯的存在,因此建议汉文帝“众建诸侯而少其力”,把诸侯的封地一代一代分割下去,愈分愈少,从而分散、削弱诸侯的力量。
汉景帝时,晁错提出“削藩”政策,其实是贾谊这一主张的继续;而汉武帝时,主父偃提出的“推恩令”,更是贾谊“众建诸侯而少其力”方针的全面实行。
除此之外,贾谊还提出了儒法结合、革新制度、居安思危、瓦解匈奴等极有见识的主张。
总之,贾谊是王佐之才,是一位高瞻远瞩、极具战略眼光的大才。但就是这样的一位大才,却不断受到功臣显贵的排挤,始终不得重用。又适逢梁怀王刘揖骑马摔死,贾谊身为梁怀王太傅,深感自责,心情忧郁,经常哭泣。文帝十二年(前168年),贾谊在忧郁中死去,时年仅三十三岁。
西汉失去一代名将霍去病固然可惜,但西汉失去能够运筹帷幄的贾谊更可惜。袁枚曾说:“生(贾谊)不死,帝必用生;生用其所施,必远过晁、董。而卒之天夺其年,岂非命耶?”那么,贾谊之死,难道真是天妒英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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