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

作者: 十凡 | 来源:发表于2022-07-24 21:38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今天周五,我去接女儿放学时,她坐在后排吃着我顺路买来的面包,非常开心地说,今天收到了一封信。信的主人是谁,她并不知道,但信里的主人一定是她。我问原因,她说因为他们班里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外号叫火山。她没有提到信里的内容。

我有些不安,会不会是早恋的苗头?我只能告诉女儿要在保护自己的同时真诚待人。不过,谁能保证她一生都能遇见值得的人呢?女儿最近热衷盲盒。我每次看到她期待满满地打开,对未知的希冀、欣喜、对自己命运的信任,等等情绪都在她打开之前流露出来,但迎来的总是一次比一次更深的失落。

我赶紧从后视镜移开视线,刻意漫不经心地说,或许是好朋友写的嘛?

她并不反对,说:“谁知道呢。”

一路上女儿在认真地吃着面包。我时不时偷偷从后视镜里看向她,脑海中飞速地回忆起我刚刚见到她时的情景。

路上为了搭话,我告诉她如果饿了可以都吃掉,回去路上顺路再买就可以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吃面包。

回到家后,女儿说吃了面包已经不饿了。我便约了位朋友,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吃饭的时候,朋友每每讲完一个故事停下来喘息时,我就想起女儿或许正在家里构思回信,兴许还开心地跳舞?

回家的时候,女儿已经睡着了。客厅的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明天,明亮邀请我和班长去他家玩。希望爸爸明天早晨把我送到他家。

8:00-13:30

林灿”

我洗了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地回忆着我情窦初开时,同班人的调侃使我害羞、腼腆。而面对她时,我又义无反顾地奔向她。时间的痕迹只有积累才会被放大,就如雪崩时每一片雪花从没想过自己可以成为杀人凶手。这时,我听到女儿打开了她的房间门。

女儿走过来,轻轻地和我说,打扰了休息日懒觉,她很抱歉,但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她想在八点前抵达。她说有些事情希望单独和明亮谈谈。

当然可以,我说。

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10点一刻了。

不赶紧去睡觉,明天可起不来了啊,我赶紧加了这句。

躺在床上时,我回忆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我们分开。算起来,我和她认识的时间也有十几年了。不过终究没有搞明白是什么让那份纯粹,洁净的爱变污浊、沉重,叫人只想逃离。

之前我写过一首诗,是在大雾里驱车出差时写的。

“我于雾中迷失

陷入她的湿润、柔软

被捂住了眼

只感受到同她接触

砰!

还有人

在她的肉体中迷失”


第二天一早,我和女儿在楼下的铺子吃早饭。饭铺老板跟我搭话,几乎用肯定的语气问道:送女儿上辅导班啊。我家那口子也是早早的送孩子去了。

我说,对。

女儿迟疑地看着我,我笑着朝她挤了挤眼。吃过饭,女儿坐在后座上,问为什么刚刚说谎话。

我说,我也不知道,就是不太想多说话。

顺路先去小区的西点店买了些甜点,小孩子都喜欢吃。把女儿送到明亮家楼下,让女儿提着食物上去。我没有跟上去,只是给明亮妈妈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女儿到了,并且吃过早饭了。顺便表达了一下抱歉。

我骑上车子,朝着她家一点点地驶去。

多年前,她从城里搬回了乡下。多年后,我竟然也因为她会回到乡下。那条穿过麦田的土路,现在变成了水泥路。但依然还是窄窄的,所以在路边修了一些方便会车的凸出的部分。我就这么一直望下去,发现笔直的小路因为这些会车点的缘故,竟然变得蜿蜒起来。

清晨刚下了一场小雨。我想起母亲从小对我说过的那句谚语“早晨下雨一天晴”。这辆电动车好久没骑了,一是因为有了车,另一方面是我耷拉下来的肚子让我很难驾驭它。我骑在它上面,像是威猛的斗牛士刚刚宣称自己驯服了一头温顺的小牛。或者更像是一个儿童非要当斗牛士,选择了一头已经老了,而且被捶了蛋的牛当对手。

路上经过我的母校。学校外面的护栏锈迹斑斑。刚刚下过雨,护栏脚下是铁锈沉淀出的暗红色痕迹。我想正是这些血液般的滋养,才使得护栏内侧的松树愈发茂盛。

之前我打扫卫生时,在杂物室的角落里找出了中学毕业时的箱子。箱子里有本记录着当时同学们联系方式的笔记本。还有些沾着稚嫩字体的作业本。从头至尾,那一串串的名字像学过又忘记了的c语言。我的脑海里依然像活在昨日的中学时代,我却记不得那些人名。这让我产生了很大的不安,我甚至怀疑这是父亲的同学录。我努力回想过去的点滴喜乐,不知原因的痛也愈演愈烈。

她家在一个老旧的工业小区。小区和它下脚下的铁矿是一种特殊的共生关系,像一对连体婴儿,互相蚕食着对方的生命。我记得过去它被发现时还登上过报纸,村民们扭秧歌,办社火庆祝旧房换新楼。如今村落的旧址被露天开矿的工程彻底磨灭,只留下一个方圆几里的大坑,像是被挖了眼球的瞎子。

我沿着小区的水泥路,进到了小区里。一群老人在广场上锻炼身体。旁边是一条人工河,水好像已经不流动了。

5号楼的三楼。我站在楼下朝着楼上望去。整个楼面被早晨的太阳晒得发亮,而原本透彻的玻璃上则像是涂了粉底,只等到下雨时卸妆。估计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打扫。但是三楼的那几块方方正正的玻璃则亮得发黑,隐约还能看见一些深绿色的植物。

我跨进单元门,它也在长年累月的磨损中,歪掉了半个身子。楼梯上积了薄薄一层灰尘,是这栋房子腐朽风化的骨灰。如果等会开门是她抱着孩子,而她的老公正准备出门。万一……

等那302的门愕然立于眼前。我突然惊醒,想过好多可能,唯独没想万一开门的不是她我该如何应对。当门打开时,温柔的香气溢出房间。我像一粒浸在夏日空气里蓬松的蒲公英种子,随着那香味浮沉。

她平静地说,你是林东?

她不一样。她还是如记忆里那样的年轻稚嫩。

她和我记忆里一样曼妙,可我却已经是油腻中年男人了。如果以她为参照系,她没变,是我一直在变。但我感觉是我没变,我按照生老病死的节奏,像所有人一样一起奔向希望,而她却好像停在原地。所以一见到她,我就感觉她的变化远比我的变化还大。

对,我想来找一段记忆。

我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我的目的。假如她拒绝了我,也算得上是很大的遗憾。可总是努力过了,不想直接放弃之后,之后再想起来肯定会后悔。

听到这里,她心平气和地问出。哪段?

你怎么不惊讶呢?

为什么要惊讶呢?她穿着睡衣,身材被宽松的睡衣遮盖得严严实实。我也无法预测那睡衣之下的漆黑里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进来坐吧,她说。

看着年轻的房间,我不禁感叹同龄人的差距怎么如此明显。她的年轻还在她身上,似乎没有一点消失。我的年轻则一点点的转移到了女儿身上。客厅的窗台上摆放着一些吊兰和绿萝。在蓝天的背景下被柔软的阳光抚摸着,像是绿色的沙滩。

你这房间太好了,充满阳光,我自顾自地说。

这是在夸我阳光吗?

差不多。我说。她好像一直都这么擅长从我的话里找台阶下。

等我先把面膜弄完哈,你随便坐。

我坐在背对窗户的位置上。阳光照着我,在地上留下的影子,又被桌子折弯。她闪身进入了洗漱间,长发凝成一团油墨,白色的短体恤就是大留白,在磨砂玻璃上流动成一幅山水画。我一下想到文人墨客为什么喜欢画山水画,风流才子为什么喜欢佳人。不论是山水还是美人,他们都是性感的。

整个房子不算太大,温馨的家庭感刚好可以充满整个家。这才是家。没有那种常年没人到达的冷落的角落,不会积灰。这间房子好像是从别处移植来的年轻心脏。或许这里还有很多这样的房间,因为有了它们,破旧的小区才会一直在。

那么你想要哪一段记忆?

她像一头刚从霜露丛林里拱出来的小狮子,甩着湿润的头发,胡子上还带着水珠,可爱是抵不过的野性的。

咱们刚认识时的记忆

我一猜就是这一段。她笑得像是猜出谜语答案的小偷。


我们应该是中学一年级认识的,那时候你刚从另一个小学来,我也从另一个小学来。咱俩同桌了多久,你还记得吗?

这,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挠挠头,叹了口气。

半年,就是这么短的几个月。扣掉暑假,周六周天,我们没有多久是挨在一起的。那时候真的太蠢了。上课用小刀切橡皮,切碎了之后使劲揉,竟然还能被揉成橡皮泥一样的。但是你的手上总是沾着一些中性笔的痕迹,揉出的橡皮泥也是黑不溜秋的。自从你发现我的橡皮好揉之后,我的橡皮就用得特别快。我后来换成了那种特别脆的橡皮。

……

还用干脆面的碎末,填在桌子上的洞里,然后滴进几滴水。用笔芯使劲戳,还学着泥瓦匠的样子用尺子磨平。

还有因为课文没有预习,我检查到之后,纠结了好久,不知道要不要检举你。可惜坐在第一排被发现的概率太大了。老师生气撕了你的书上那一页。你也不知道拿回去补一补。还夹在书里。

第二天又被语文老师提溜起来说看,我们班亲爱的林东同学,掉了的书页也夹在书里,足以可见对学习的热爱。那么你这么热爱,为什么不粘起来呢?然后你就站起来了,还对老师说,我今天写作业了。

她笑得弯着腰。胳膊肘撑在膝盖上,一只手捂着嘴。我发誓没有盯着她的胸脯看。因为富士山不是爱了,就属于你的。

你知道那时候中午还有午休呢!

我不爱午休,现在我也不会午休。我觉得这是对有限的白天的浪费。

那你知道每天中午睡觉的时候,我在干嘛吗?

不知道。我记得你会把校服蒙在身上,在里面吃零食。像是老鼠。

我可是仙女,仙女怎么会被你说成老鼠!你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美的东西在你嘴里总是变了样。

抱歉。

那时候,我每天都想等你睡觉,好好看看你。我记得有次你好像一不小心睡过去了,眼睛可能是被压着了。醒了之后,一直说你看不见了,所有的东西都很模糊。我当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说你看着我的脸,你就真的盯着我看。接着又问你我现在是什么表情?你说我看不见你的脸了。还补充了一句,你好像没有脸了。什么事情也不能阻碍你这种不恭的态度。那是你第一次那么端端正正地盯着我的脸看。可惜那么近的距离你都看不清我,我也从不奢望你会在远处能看得清。

我曾经怀疑你是否真的有多动症,还在去医院的时候,特地留心了医院外面挂着的儿童多动症的早发现早治疗的广告。上面说多动症不影响智力,我断定你的大脑和我不一样。或许笨,或许聪敏,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喜欢那时候你身上用不完的劲和使不完的点子。你的点子也总是很损,但也不是没有底线。你总是在和自己较量的,对自己使出那些奇怪的招数。咱俩同桌了半年,等到初一结束分班的时候。咱们就再也没在一个班了。我恨不得自己变成男孩子,成为你的死党,跟你手牵着手上厕所。咱们学校总共没有多少地方,厕所还修在教学楼外面,但是我们从来都碰不到。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那个厕所就像是一座生物钟,咱俩不是一个生物。我又贱兮兮地说着。

你还记得初中的实验考试吧,那时候我在一班,你在五班。按顺序这两个班是绝对不可能挨到一起的。没想到横着排,广场盛不下那么多班级,咱们俩的班就挨着了。不过我在你前面,不知道你在后面有没有偷看我。我曾看到你在人群中四处张望,有时候我都已经和你擦肩而过了,你还在朝后面看。一旦和我四目相对,立马就胆怯地低下头。还会脸红,你怎么那么害羞啊!临近中考的时候,考试很频繁。有的科目一节课考一次。政治老师为了节约时间,就把各个班的试卷打乱,让我们互相判分。有次你的试卷正好是我看的。那是我时隔两年之后再看到你写字。实话实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认识你了。你的字比以前好看多了。我后来想,这到底算缘分。我从来没有在试卷上奢望能看到你的。或许,也是一种挑逗。

我有点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她就像是一位复兴时代的雕刻师,仅凭借语言的雕刻就把我从昏暗逼仄的大理石中解救了出来。

你是什么样的人是别人要考虑的。我无法想象重点高中里不用靠早起晚睡提高成绩的生活。我们在早晨五点就要开始准备早早自习,你那时候说不定还在梦里拯救世界。你们的学校在我的正北方,我时常望着北方,想着你在干什么。不过教学楼的布置都是朝南的,我的北方只有朝北的窗户里的另一座教学楼。我就想,现在肯定趴在走廊的护栏上,搂着你的新死党说着最近你干了什么蠢事。我记得有次,我托了好几层中间人才给你送到手里一封信。你信誓旦旦地说,你也要给我返信。可我等了好久,既没有等到其他人转达,也没等到你亲自交给我。可后来在写毕业论文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跟你同桌的日子,每次周五下午的作文课,你都要一边吐槽,纠结地写完600个字。你说,只有在周五才能写完作文,因为周五是要放假了。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想看看你写的信。我现在教语文,但不是你老师。我只想你写你想写的,看你想写给我看的那些。

……

她讲的故事离现在越近,我的记忆就越完整,我也越紧张。讲到大学毕业,我们又重逢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我看着她额头上有些汗珠。

这时我想到了那些缠绵,干燥的夜晚里的悸动。她在大学里文学、哲学、那些性感的知识,让她的美超越了性别的桎梏。再次见她是大学毕业,时隔多年又一次见到她时,我感受到的东西是一种轻盈洒脱的美、从画里流淌出来的美。

那时正值盛夏,她工作的学校放暑假。恰好是毕业第一年,她对于老师这个行业的认识还是很稚嫩,只当糊口的工作。暑期暂时没了教书育人的任务,她在家休息。我正好辞去工作回到家中待业。父亲似有似无地试探我要不要和他一起经营他的农场。我终日烦闷,想起还有个旧友,便主动联系了她。

她穿着宽松的浅蓝色长裙,淡黄色的人字拖,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我站在树荫下看着远处的她走来,暑热的空气热浪在远处翻腾,她像一股清泉缓缓淌来,像是沙漠里海市蜃楼的绿洲。

这些记忆,唤醒了我的脑海里的另一个她。她从那片蒲公英原野上浮现,躺在蒲公英上。在无数个躁动的夜晚,我们狭小的出租房被二手烟浸染,只要深呼吸一下就能闻到隐藏在空气里的尼古丁和焦油的气息。毋宁说是我们的热情扫清了房间的潮气。我们经常赤裸面对着交流不为人知的过去。好像光是撕碎的衣服还不够袒露,所以才执着于互相追问各自的过去。

还要继续吗?她轻声问。

我赶忙说,够了,谢谢你啊。

脑海里的翻云覆雨让我的脸有些发烫,她的一举一动此刻都变成了另一种刺激,在加剧催化这些化学反应。 我甚至幻想此时此刻要是如彼时彼刻一样就好了。这种想法让我有些厌恶自己,我低头看着凸起的肚子,偷偷瞄了一眼她的肚子。

恶心的油腻,我心里咒骂自己。

眼前的小狮子累得后仰在椅子上。我则像是读了一本书。一本别人写的有关于我的自传,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太长了?必须得忘记最放不下的东西?我朝着小狮子问。

就算这是绝对真理,你知道了那有什么用呢?

我一时说不出话。真理总像是冷冰冰的上帝视角。我整天张口闭口真理,反而成了蹩脚的代言人。

抱歉,抱歉,我来你添麻烦了

确实添了不少麻烦。说这句话时,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恢复了平静。

行了,早点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呢。她接着说。

行,那有幸,咱们再见。

你该回去给闺女做饭了。她笑着说。


我本想再解释一下,随即就觉得还是算了吧。这是她的送客方式。

我走向门口,回顾着刚刚的一切。这生活好不真实。楼梯上我来时的脚印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被踩得模糊,难以分辨了。我靠在电车上,点了一只烟。

五年前我们的婚姻弥留之际,每天不断的争吵挤干了所有的欲望。没有了水分的海绵,经过生活的曝光慢慢变得酥脆。谁也不敢提起,每次风吹草动都会让海绵烂得更碎。我不记得那些可笑的理由为什么会引起争端。对于那时候的记忆,我始终不愿再谈,她也有意避开那些。恐怕她也意识到了那时候的我们对于现在来说是荒诞的。那些充满欲望的夜晚,也渐渐从滚烫的开水冷却固化成冰。

这次的见面,让我重新找回了那时候的感觉。她还是她,我还是我,可我们刚刚暂时回到了那片遗忘的失乐园。这让我产生了一种和陌生女人交合的出轨般的错觉。好像是一种对过去的我的执迷、粗鲁的审判。

正要走时碰到收破烂的大爷。大爷说我的破车只值一百块钱。大爷还说,我这辆车已经落时了,只能拿去融成铁水。电池估计也老化了。我还是决心把它卖了。

在毒辣的阳光下,行人自发地进入建筑物脚下窄窄的阴影牢笼里隔绝暴晒。我开始怀念的我的破电动车了。转念一想假如现在有汽车呢?有公交车呢?哪怕有把伞,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自行车抛之脑后,先投进伞的裙下,凉快下来之后再思念我的旧电车吧。

一周后,我在家中做饭时,她竟然上门来了。一进门,女儿就抱着她哭。问妈妈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和她玩。她笑了笑。

我说,你妈妈工作也很忙的呀。她朝我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对女儿说,你爸爸才是忙的那个。

我借口要去超市买点菜,就出了门。

女儿是我和她领养的。她说这样才能显示人类的大爱,如果我俩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相爱。那再生个孩子也不迟。

现在回想起来,起初我认为她这是在做残忍的人性实验,女儿是小白鼠。然而后来我渐渐发现她真的爱世界和世人。我不知道到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爱。

下楼时忽然想到“林妈妈无论和我结婚还是离婚,都不影响她是女儿的妈妈。”

我陷入了一种美妙的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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