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若水醒来得很早。看着身边这具洁白美丽的身躯,他又来了兴致。……半日后,刘少英喃喃地说了句:“谁呀?这么讨厌!”睁开眼后,又说了一声:“讨厌!”却伸手环抱了他的脊背……
若水穿衣服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也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便问:“那些麻钱真的出手了?”
“谁要?”刘少英如无其事地说,“一个不少,全在抽屉里。”
发笔小财的希望让她这句轻飘飘的话一下子击个粉碎,他不由得有些懊丧,埋怨道:“那你为什么拍电报哄我呢?”
“别生气嘛!”少英妩媚地一笑,又轻吻他一下,“我跟阿胡有个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不那样说,怕你不来。再说,你不来我咋会成为你的情人呢?难道我就值不了那几个麻钱?”
听她这么一说,若水便有些为自己刚才的话而不好意思了,遂讪笑一下说:“那你也该起来了,折腾了一夜,我早饿了。”
“懒得起。你去做饭吧,饭熟了叫我。”
“那也该穿件衣服啊!要是阿胡来了,就不好看了。”
“我们在一起时,不要说他!”刘少英钻他一眼,“我现在……,真有点后悔。要是半年前你就这么大胆,该有多好?……”王若水不语,却深情地看她一眼。
吃饭时候,阿胡来了。
一见面阿胡就说:“我一个朋友看过那些古钱,他说品相不好,不值几个钱。要不,咱再去古币市场看看?”
“算了吧。”若水笑笑,“我也没当一回事的。……”……
“那——,咱们出去逛逛吧?”少英提议,“反正今儿没事。”
“去哪儿?”若水问。
“其实西京也没什么好逛的。”阿胡说,“我十四岁出来,混了十几年了,那一条巷子没去过?熟得跟自己家里一样。……若水对西京生些,就去看大雁塔吧。你知道不?这大雁塔,相传……”
“少班门弄斧了!”少英笑白阿胡一眼,“你只有吹牛的本事!若水在西京上了四年大学,能没你熟悉?就直说你没去过大雁塔,想去看得了。”
“就算我没去过吧。”阿胡道,“可是,我说个地方,你绝对没去过。别看你是土生土长的西京娃。”
“哪儿?”
“男厕所。”阿胡说着就笑。
“死啊你?!”少英立眉瞪眼,在他肩上狠砸一拳,“叫你媳妇去男厕所?!”
若水也笑:“阿胡真幽默。”
“不是我吹牛。”阿胡又说,“以前在建筑队干活时,我们经理特爱打牌,一场子没个万把块下不来。那时候我赢的钱,就凭你们俩挣了这几年工资,还不够个零头。”
“就你能!钱呢?”刘少英斥道。
“花了呗。”阿胡又笑,“那时候,我和岗岗、侃侃几个经常去吃日本料理。大热天的,别人都是西服领带,势扎得蛮正。我们几个都是背心裤衩拖鞋,女服务员就不让进。我把票子往出一抖,吓得她呀!赶紧赔笑脸都来不及。……日本料理好是好,就是不经吃,六七百块下来,硬是没饱。”阿胡说得手舞足蹈。
“看看你那德性!”少英脸上露出不悦,“也不学学若水,放斯文一点!癫癫狂狂的,活活一个农民!”
“本来就是农民嘛!”阿胡仍笑。
就这么说说嗑嗑的,三个人出发了。去大雁塔上转了一圈,却没有激起大家多少兴致,就又去了郊外的地里。地里绿汪汪的,满是玉米。太阳挂在远处,光芒一阵阵射来,三个人身上都暖洋洋的。
他们在地边的一条土路上坐下,时说时笑,仍是阿胡说得最多也笑得最欢畅。
刘少英不住地摆弄着裙子,一会儿抓一把土撒在铺开成扇面的裙摆上,一会儿又将土抖掉。……过了很久,她突然呵斥阿胡道:“你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给我闭嘴!咱们说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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