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首诗字面上很华丽,营造的画面也很美。晚上,一位佳人装扮得整整齐齐,在装饰得芬芳华丽的房间里,唱歌。“清唱”不是我们今天说的清唱,而是歌声婉转响亮的意思。她是为什么唱呢?唱给谁听呢?此时也无关紧要,因为李百药写的虽然是实景,却不一定是实情。
《火凤》是舞曲,李百药这两首是现今仅存的《火凤词》,当时的舞姿已不可考,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支用羽毛扇作为舞具,而且双扇并用的软舞曲。所以从视觉到听觉到嗅觉,我们都可以感觉到其中的袅娜柔媚。她的身形随着双扇轻轻摇晃的微风轻盈婉转,唱到高音处,歌声飞到屋梁上,余音缭绕不绝。她且歌且舞,唱得很投入:“娇颦眉际敛,逸韵口中香”,是她的情态,也是她的动态。这个画面真是活色生香。而这个画面,这个佳人以及她的歌,今夜都属于他,都是为了他。于是归结到“自有横陈会,应怜秋夜长”。这个结尾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说起来话就有点儿长了。我们说过,李百药原来是北齐人,后来又为北齐修史,他对这个短命王朝的点点滴滴可以说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了,他顺手就拿过来用一下。“自有横陈会”是北齐时候的典故。
这种词句唯美浪漫,情境旖旎柔媚,整首诗的起承转合之间很流畅,用字也很考究,但是诗意比较暧昧,是典型的艳情主题宫体诗。李百药这一首还要算比较含蓄的。宫体诗里还有一些类似早期宋词的花间集,流于泛色情化,除了字词讲究之外,也就没有太多可回味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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