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刘安忆晨
图 | 刘安忆晨
如果开始就知道故事注定没有结局，你是否依然会奋不顾身的爱下去……
1
夜已经很深了，林轩依旧坐在电脑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窗帘挡住了寒冷的同时，也挡住了温暖的路灯。林轩的脚已经冰凉，若是往常，他该是要去睡觉的。可是现在，似乎有什么牵绊着他，无法安眠。
爱是什么？林轩从来都没有答案。路灯下亲热的情侣，广场上散步的大爷大妈，牵着狗狗在草地上奔跑的小孩子，他们都是有爱的。这个思考了十几年的问题，依然找不到一个完美的解释。
每一段的相遇都注定了一段不平凡的故事，但故事的开始总是平淡无奇的。
就像林轩第二次见到杨易之的时候，还是没有记得杨易之的模样。这个人，应该是见过吧，却着实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直到某一天，杨易之在学校举办的演讲比赛中有了出色的表现，林轩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认识这样的一个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却很是耐看。
都是喜欢猎奇的人，自然交流的时间也多了。不想上课的下午，他们就聚集一群人，到一个装修简单的咖啡馆儿，天南地北的侃大山，说着一切新奇的事儿。有时候店员听得入神，也会坐过来凑凑热闹。
此时的杨易之总是说的有声有色，而林轩总是听着惊得长大了嘴巴。散场的时候，按照惯例是杨易之和林轩一起回去的，时间久了，朋友们就开起玩笑了，要不你俩在一起得了。林轩就笑起来，勾上杨易之的胳膊，“怎么着，从今儿开始，他就是我男朋友了，我罩着。”朋友们就继续哄了起来。
2
当然那只是一句玩笑，所有人都知道，杨易之是有女朋友的，叫程璐，不仅人长得漂亮，各项成绩也是拔尖儿的，只是不在一个城市。每个月，程璐都会到这个城市来看杨易之，所以偶尔也会见到那些猎奇圈的朋友们。
即便是这样，林轩的男朋友还是在那个猎奇的圈子里传开了。公开的场合，林轩也毫不掩饰的勾着杨易之的胳膊，一口一个我家大宝的叫着。只要有杨易之在的地方，总是少不了林轩的存在。只是程璐在的时候，林轩总还是会收敛一点儿，以免程璐尴尬。程璐倒不以为意，即使知道林轩的存在，也从未说过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林轩也只是开开玩笑，毕竟杨易之除了有那么多经历之外，再没有其他可以符合林轩对男朋友的标准的。可是慢慢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林轩对杨易之越来越上心，她会主动帮他占座，买饭，做各种事，亲密动作也越来越多。
当爱情的萌芽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人都是会有感觉的，林轩如是，杨易之如是，程璐也如是。所以当第一次杨易之对林轩说出了不可能的时候，林轩一点儿都不意外，继而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该是对他造成了困扰吧？”
以前从未想过要抢别人的男朋友，现在也没有，可是最近的这些行为又算是什么呢？林轩自顾自的想着，一个人的时候想着，靠在杨易之肩膀上的时候也想着。
3
一切自然的发生，让林轩始料未及，从来都是玩笑，不知何时，这玩笑竟也有了些真心出现。无论如何，林轩是想要即使斩断这段缘分的，趁着还没有入戏太深。
爱情总是由不得你控制，或如狂风暴雨般猛攻，或如涓涓细流般渗透。躲过了狂风暴雨，却终敌不过涓涓细流，林轩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去想杨易之。食堂里看到同样发型的人都要仔细分辨，生怕错过每个陪在杨易之身边的瞬间。
若不是那一次的聚餐，林轩和杨易之绝不会发现，原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杨易之依然是众人吹捧的焦点，各种奇异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都有模有样的。
偏偏聚会上出现了一个并不讨喜的人，有些崇拜杨易之，又是个自来熟，不住的拉着杨易之敬酒。林轩虽不知杨易之酒量，但实在是担心这样喝下去会出事。开始的时候，林轩只是拉着杨易之帮着挡一挡，慢慢的就变成了从不喝酒的林轩替杨易之来喝。
酒喝得多了，林轩的劲儿也就上来了，原本就不太喜欢那个“自来熟”，偏偏自来熟又没有眼力见。在又一次敬酒的时候，林轩一手拿着啤酒瓶，一手拿着酒杯。将啤酒瓶里的酒倒进酒杯，一口干下之后，酒杯摔倒地上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接着林轩的啤酒瓶就落在了“自来熟”的头上。酒瓶碎了，散落满地，“自来熟”的头上流下了血。
把“自来熟”送到医院简单包扎了伤口，朋友们只说是他自己喝多了不小心撞到的。好在“自来熟”酒喝的有点多，断片儿了，醒来之后只觉得头有点疼，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4
第二天早上，睡眼朦胧的林轩出乎意料地接到了杨易之的电话，他从来不打电话来的。电话接通，互相说了个“喂”，之后便是长久了沉默。电话没有断线，只这么静静的放在耳边。林轩似乎又睡着了，迷糊中听到了程璐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程璐在说着什么，杨易之在旁边解释着，林轩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清楚的听到程璐说“你是不是玩的有点儿过了？”没有激烈的言辞，带着哭腔，语气中却有愤怒和不甘，这句话的指向者，就是林轩。
一个激灵，林轩从床上惊醒，手机在旁边放着，并没有任何通话记录。她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个梦。可是程璐的那句话却一直在耳畔回响，“你是不是玩的有点儿过了？”……
或许是潜意识里也在告诉自己该收手了吧，可要放弃一段感情终究不易，林轩只得选择逃避。她单方面宣布了这段虚假关系的终结，并退出了猎奇圈。她给杨易之发了很长的一条消息，大意就是，我不曾后悔爱过你。
很长一段时间里，林轩让自己忙碌起来，兼职，学习，考试，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去想，才能忘记那段关系。
看到林轩的样子，心疼的是一个卫亮的男生。卫亮是杨易之的同学，更早认识林轩。那时候林轩也是个默默无闻的人，根本入不了卫亮的眼。可过了这么久，当他看到林轩为杨易之所做的一切，似乎心底有某个地方被触动了。
趁着某次醉酒，卫亮把林轩约了出来，在学校湖边的柳树下，卫亮表白了。林轩没有给出任何理由，只单纯的拒绝了。虽然不说，大家心里都清楚。
于是那个晚上，卫亮借着酒劲儿，气冲冲的跑回宿舍，二话不说，一个拳头就朝着杨易之抡了过来。随即两个人撕打在了一起，打得鼻青脸肿，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拉开。大打一场的卫亮酒醒了大半，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酒喝多了，想找人打一架，就回了自己宿舍。
5
卫亮再也没有出现在林轩的面前，林轩也再也没有出现在杨易之的面前。这一次不是林轩要躲着谁了，是林轩已经没有办法在学校里继续学习了。
所有人都知道林轩从不喝酒，只道女生就不该喝酒，却从没人知道，林轩不喝酒的原因。
林轩从小就有遗传性肾炎，经过治疗，病情已经稳定了，只要好好保养，不会有复发的可能。然而那一次替杨易之挡的酒，经过了几天的发展，病情急剧恶化，转化成了急性肾衰竭。好在抢救及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面对医院里一篇白茫茫的墙，林轩早已经习惯了。住院的时候，常常无事可做，林轩就只能看看书，听着护士们聊着天，还有，想杨易之。
出院之后，林轩跟着父母回了家，休学一年，在家里休养。
再次回到校园，杨易之和卫亮都已经毕业了。熟悉的地方，不同的人，林轩已经没有那么想念杨易之了，甚至可以说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可每次路过他们常去侃大山的咖啡馆，总还是忍不住思念。她不敢再走进去，怕勾起回忆。
又一次走过那家店，正巧店员走出来，看见了林轩。店员邀请林轩进来坐，然后去找了一个信封交给她。
林轩：
对不起，我终于是配不上你的。
说爱你，我终究是没有资格。
那是一张打印的纸，没有落款，但林轩却看得哭了。
END
刘安忆晨：不务正业的在校学生，非专业写手，非著名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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