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开始的城

30牧慕

她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笑了，又用那种轻描淡写的嘲笑语气说：“挺好，反正我也累了。”

我说：“你回去楼门也关了，别走了。”我又加了一句“我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你放心吧。”

她又笑了：“好吧，如果你不怕我的话。”

我心想：正求之不得呢。

她脱了大衣坐在床上，不说话。我朋友的单身公寓只有这么一张双人床，我正思慕着怎么睡呢。是她睡床上我睡沙发上，还是，我俩一人一边儿，互不相干，还是……我有点邪恶了。

她看了看这张床，有点尴尬。然后说，“我看电视，你睡吧，明天不是还得回家呢么”。然后，她从兜里掏出烟，打火机，熟练的点上。

那是我看见小沐抽烟，我充满了惊愕，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做出不像“学生妹”的行为。

火光一明一暗。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无聊的时候。”她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岔过话题。

“抽烟对身体不好。”

“什么对身体好？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怎么样别人管不着。”

31莫沙

我是从大一的暑假开始抽烟的。我经常在半夜抽烟，所以家里人也都不知道。在学校我是沉默寡言的学生，一副高傲的屌样子，喜欢我的男生把我当作那种深闺中的“林妹妹”来追，反正我文静漂亮。他们懂得什么？没人了解真正的我，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牧慕面前，受过伤的我，暴戾的我，抽烟，喝酒，疯狂的我，我敢于如此暴露，而我无所谓。

他就要走了，要离开我了，要再次的离开我了，回到不知是怎样的一个女孩身边。她一定很漂亮吧？我知道牧慕喜欢漂亮的，她一定不像我，自负，又自卑。不会抢，只会等着。等着人来，人往，人去……

也许我说一句：“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他就会这么做，但我不会说，我不要伤害别人来成就自己的感情。我只想放弃，不想越陷越深。我更怕我开了口，等待的是被拒绝，那太伤害我的“骄傲”。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房子是典型的单身汉住所，有麻将桌，有冰箱和电视，床呢，只有一张双人的。有个破沙发，还是单人的，根本就没法睡人。我心里暗自咒骂：“真够倒霉的。看来今晚连觉也别睡了，总不能让那个‘残疾人’睡在地上吧？”

然后就发生了一些不在我意料之中的事——牧慕走过来抱住了我。

……

像过了一个世纪，我一动没动，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厉害，然后我，居然哭了。“哭什么啊？白痴！他走了更好，以后没人麻烦你了，你也不要再继续这么尴尬了。走了，一了百了。还哭……神经病，别哭了，求你了，大姐，你知不知道你很丢人那？你到底是不是莫沙啊，要是让白水水知道了，那还不得暴尸街头啊？”

32牧慕

我是如此依恋她，不想离开她。我紧紧抱住她，生怕她会飞走一般。这一次，她没有躲。我伸手摸她的脸，她哭了。我很心疼她啊，我的莫沙。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轻声说。

“我是不是个坏女孩？”

“不，你不是，是我不好。”

“你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就不会这样了。”

“你是不是和很多人都这样？”

“不是，你还是个孩子，你不了解…”在我的心里小沐就是个孩子，她不属于我的成人世界。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是你什么人？”这是她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她真的很在乎她的身份，“她”是“我”的什么人。可是，我沉默了，因为，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良久，她又问：“那你能给我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给她什么，因为她什么都没有要过。如果当时她说她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我也会答应她的，但她没有。

“你给我钱吧，我不想我白忙乎半天什么都没有。”

是的，我很有钱，我唯一能给她的只有钱。但这样，至少能让我心安。

我抱着她，和衣睡了一夜。